帶着和冬之城不同的生機,而伊莉雅此時坐在曾經進行過王者間聖盃問答的庭院裏。
原本以爲到達冬木後會明白自己未來的方向,而現在內心的空洞反而越發擴張。
以至於對聖盃戰爭戰況毫不在意。
“嗚。”
強烈的疼痛感襲來。
冬木市區的方向傳導而來兩股龐大的魔力,但在她身體內週轉片刻之後便離開,通向遠方。
輕風徐來,撩起銀色的長髮,伊莉雅目光微動,向身後看去,雨時匆匆從靈子化狀態脫離。
“Master,上一次聖盃戰爭的Archer-吉爾伽美什以第八位從者的身份亂入,而Assassin和Caster已經退場了。”
雨時卸開帝騎裝甲,聲音有些疲憊地說道,而伊莉雅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現在的目標是身負小聖盃的你。”
所以。。。
接下來的話雨時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他從這位純白少女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感情波動。
就像與她無關一般。
兩人均是沉默不語,直到伊莉雅起身回頭,留下一個不爲所動的背影,淡漠地說道。
“是麼,我知道了。”
“。。。。。”
面對御主這樣既不干涉又不在乎的態度,他也有些無奈。
雨時暗自嘆了口氣,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心結,亦不會主動出手,以他身爲英靈的經歷。
莫與常世之人牽扯過多才是上選。
他與這位Master之間的關係似乎僅僅傳自於愛麗絲菲兒的人情,彼此都並未深交。
就算是與其他英靈的戰鬥,也是在使用自己積攢的魔力。
單憑常態下的自己絕非吉爾伽美什和黑Saber的對手,最好的選擇便是他用逢魔之力與這兩人兌子。
在這之後,他也該回歸英靈座。
所謂召喚,大抵就是這樣順天命,盡人事吧。
時間是凌晨零點。
如果那位英雄王認真起來,現在就能找到這裏,在那雙千里眼Ex中任何的躲藏都毫無意義。
唯有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雨時倚靠在石柱上,凝視着自己的手。
指尖用力,讓舒張的手掌緊握起來。
殘存的感覺,已然不到一半了。
縱然身爲英靈,一旦失去了能夠存留在這個世界的依靠(魔力)也便無法存在。
緊握的拳也變得稀薄起來,似乎略一放鬆便會漸漸風化。
“——”
但是沒有問題。
作爲英靈的人生如此漫長,抑或是,彈指之間,對於他來說永遠也好一瞬也好毫無二致。
永遠便是一瞬,一瞬也即是永遠。
這次的降臨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有意識地去捨棄一些事物,才能維持本心。
夜即將轉爲黎明。
等待着又一次的戰鬥。
。。。。。。。。。。。。
愛因茲貝倫城堡外。
越是深入森林,對話也就越發減少,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沉默。
失去英靈卻依然選擇爲人理而戰的衛宮士郎與前來結盟的遠坂凜同行。
早就明白只要劍戟相交一次,自己就可能會被悽慘地殺害。
之所以不覺得恐懼,即非破罐子破摔也非已經有所覺悟。
如果說死亡的話,這些從者們早已是亡魂。
衛宮士郎抱着全力挽回最糟糕結局的想法前往愛因茲貝倫家,同樣也是爲自己身爲御主卻無所作爲而彌補。
像十年前那樣的災禍不能再出現了。
所以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在森林裏某處的愛因茨貝倫家的城堡。
與那孩子伊莉雅的初次交涉,卻不理想,但吉爾伽美什宣佈自己的目的時,他們的命運就決定下來了。
只要無法打倒那個金閃閃,就只能面對人類滅絕的慘劇。
從城裏坐上出租車大約過了一小時。
在連綿不斷的國道上奔馳,穿過了幾座山丘終於到達了森林的入口。
當然,森林裏沒有什麼柏油馬路。
他們一路步行。
白天的森林依然黑暗。
足以覆蓋整個天空的繁密枝葉遮擋了陽光,森林非但見不到終點,連數十米前的地方都無法辨認。
嗯,所以身爲探路者的他在被結界電了好幾回後,總算是找到了一處突破口。
沒有野獸的氣息,冬天的草木像屍體般沒有生氣。
越是前進就越見廣闊的樹木的海洋,讓人保持着是否沒有盡頭,這樣的危懼。
“——找到了。不過,雖然已經聽說過但還真令人喫驚。居然真的在這種地方造了那種東西。“
而且這個結界帶着一道似乎是被撕裂的破口,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輕鬆進入其內。
衛宮士郎追尋着遠坂的視線。
那前方只有黑暗。
透過樹木的間隙。
在不仔細看就會看漏的間隙的彼方,有什麼,讓人覺得非常不合場面的東西。
“那是什麼。牆壁嗎?”
“牆壁吧。真是的,絕對有毛病。那東西,是從他們自己的國家整個兒帶過來的。”
灰色的天空圓圓的,高到令人無法仰望——
巨大的圓形空間。
那個與其說是廣場,更像是陷落在地中的王國。
那就是,伊莉雅的住所。
建築在森林中的古城。
以那個少女的住所而言過於寬廣,一個人住實在過於寂寞,根本不可能有來訪者的森林中的孤城。
“好,我們走,遠坂,遠坂?”
遠坂凜用不同一般的表情仰望着城堡。
她的側臉,充滿了與敵人對峙時的緊張感。
“遠坂。有什麼東西讓你在意嗎?”
“嗯。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人在。”
“當然有嘛。這是可是伊莉雅那孩子和Berserker的住處。”
“不是這個啦,除此之外還有人在。士郎,我們從這裏進去。”
“哎——真是的,我們不是來談判的嗎!”
但是,既然已經幹了也沒辦法。
衛宮士郎也爬上了樹,和遠坂一樣飛躍進了城堡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