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到對方這態度，他眼中就疑惑了起來。
兩人每次見面都是脣槍舌戰，一副互不對付的樣子。
實際上關係卻是極好，彼此更是瞭解對方。
穆老鬼現在這態度，明顯有些不對勁。
林霄這小傢伙的優秀，他之前的確注意到了。
可並沒有到收徒的地步。
劍閣太過特殊，林霄那時還沒有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中。
他讓林霄外門測試後找他，也只是想指點一番。
然而沒想到，這次見面後，這小傢伙就給他帶來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你這老傢伙，到底在打什麼算盤？”耿老沉聲問道。
他很疑惑，爲什麼這老傢伙非要收林霄爲徒。
小傢伙悟性是不凡，還領悟了劍意兩成。
那也是更適合劍閣啊。
穆老直接回話了。
“你讓這小傢伙繼承劍閣，你覺得他能活到幾歲？”穆老反問道。
耿老沒有說話。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這等命運，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穆老沒有理他，而是轉頭對林霄說道：“小傢伙，將你的抱山印施展出來，不用保留。”
嗯？！
耿老一愣。
抱山印？
難道這小傢伙去藏功閣選了這門功法？
這……
林霄感覺這兩個老者間的談話，都是話中有話。
他反正沒聽太明白。
在聽到穆老說讓他施展出抱山印，還不用保留時。
他心中一陣唏噓。
果然，旋丹境強者就是旋丹境強者。
連這都被他看出來了。
林霄體內靈力一動。
一層淺藍色印記，將他籠罩其中。
“抱山印第六層？？？”耿老又一次驚了。
穆老也是愣了愣。
他以爲是第五層，沒想到是第六層。
這小傢伙還真會給自己藏一手啊。
嘖嘖嘖。
半年時間，六層。
他真服氣了。
沒錯。
林霄在外門測試時，只展現出了抱山印第四層。
而在這幾個月時間裏，他已經將抱山印修煉到了第六層。
留兩層，是習慣，也是後手。
一時間。
穆老和耿老都沉默了。
只是這兩個老頭的神情截然相反。
穆老是神采奕奕，更加激動和興奮。
耿老是愁眉苦臉，更加難辦的樣子。
他終於明白穆老頭爲什麼說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收林霄爲徒，
如果林霄沒有展現出抱山印，那他肯定不會放人的。
可現在……
要如何是好呢？
兩人的沉默，讓林霄感到一絲不安。
什麼意思啊？
你兩位別打啞謎啊。
等了幾分鐘，還是沒見他們開口說話。
林霄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道：“兩位前輩，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穆老和耿老對視一眼。
最後還是耿老開口了。
“小傢伙，你的實力太弱了，有些東西告訴你，反而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有兩個選擇讓你去選，一個選擇是修煉最強的劍，但劍太過鋒芒，而且會付出很大代價，甚至是自己的壽元。”
“第二是修煉最強的盾，但每突破一個境界都會比同階困難百倍千倍，很有可能日後就卡在一個境界，終生無法進步。”
耿老懷着複雜的心情，說出了這番話。
穆老難得沒有打斷，而且同樣神情複雜。
兩位老者看向了林霄，想知道林霄的選擇會是什麼。
這對於他們來說很重要。
林霄聽到耿老的話，陷入了思索中。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所謂最強的劍應該是指耿老，而最強的盾則是穆老吧。
他們是將選擇權交給了自己。
讓自己從中選擇。
最強的劍和盾……
“如果是我的話……”林霄開口了。
二老打起了精神，湊近了一步。
“是我的話，肯定劍和盾都選，一個人擁有最強的劍和最強的盾，好像並不衝突吧。”
二老聽到林霄的話，先是一愣。
耿老忍不住搖了搖頭。
穆老則是直接笑罵出聲。
“你個小傢伙未免也太貪心了，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根本無法兼顧。貪心的下場，就是平庸。”
“我就直說好了，劍魔宗的先祖曾經在某個遺蹟中發現了兩本功法。它們品階不詳，但一定在天階之上。”
“這兩門功法的修煉難度極高，尋常人別說修煉入門，就是嘗試都嘗試不了。”
“我有幸能夠修煉其中一門煉體功法。”
“這門煉體功法修煉之後，在同階裏防禦力是無敵的，就算越階戰鬥別人想傷我也不容易。但它的缺點非常明顯，每高一個境界，修煉難度就遞增數倍。每次突破，需要消耗的靈氣更是他人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聽着功法介紹是不是有些耳熟？抱山印，就是我借鑑這門煉體功法創出來的簡易縮小版。”
穆老說出了一個事實，言語中充滿了無奈。
林霄楞住了。
怪不得他修煉抱山印時，總覺得這功法有些不對勁。
明明只有人階頂級，卻讓他感到一絲深邃無比。
“那，那最強的劍呢？”林霄繼續問道。
“最強的劍啊。”
穆老看了一眼耿老，見對方沒有想親自解釋的意思，他就繼續解釋了起來。
“這老不……老耿修煉的就是另一本功法，那是一門劍修功法。”
“一般功法是吸收靈氣進行修煉，而這門功法則是需要吞噬劍氣進身，配合靈氣和法決進行修煉。越高的境界，對劍氣的質和量要求也就越高。”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固然能得到遠超同階的實力，但對自身造成的傷害和壽元都是極其恐怖的。”
“這麼說吧，老耿在突破到輪海境一重之時，便能夠斬殺尋常的旋丹境修士了。”
“但你讓他去大殺四方，他敢嗎？他不敢，怕是沒殺幾人，自己就被功法反噬而死了。”
“不過別的不說，就因爲有這老東西在，自從他踏入旋丹境後，便無人敢來咱們劍魔宗惹事了。”
“這種威懾力，還是令人羨慕的。”
“這下你明白了吧，修煉其中一門功法都是難上加難，別說兩門了。”
林霄聽着穆老的話，低下了頭，一副思索的樣子。
但沒有人看到他眼底閃爍着一抹精光。
吸收劍氣修煉的功法。
這，這簡直就是專門爲他量身定做的啊！
再加上他的滿級悟性。
區區兩門功法一起修煉，那又怎麼樣。
“耿老，穆老，我想好了，我想同時修煉兩門功法試試，還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