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毛筆就動了起來。
大地爲臺,天穹爲幕。
林霄眼神閃亮,眸子中精光臨現。
儒家底蘊?!
他最不缺的就是儒家底蘊了。
只不過,不是這個世界的罷了。
但那又如何!!
他本就不是這世界的人,不管從身體到靈魂,通通不是。
看着
至於將故鄉的東西搬過來會發生什麼,那已經不是他考慮的了。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宜人之遲暮。”
兩行淡金色文字被書寫而出,縱橫在半空中。
一開頭,便已經驚豔了全場。
滕老傻了。
衆儒者傻了。
好!
這開頭絕對就是好詩!
感日月交替,感草木憐生。
林霄不顧其他人神情變化,心神已經沉浸在了腦海中的那首詩裏。
這首詩,是屈原的離騷。
故鄉世界中千古第一抒情詩,後世被萬代傳頌,經久不衰。
他原本對這首詩僅僅是有印象。
但在儒道意境涌動後,這首詩所表達的一切情感盡數在他心中噴涌而出。
他彷彿化作了作者本人,那種對國運和民心的表達,那種要求革新政治的願望,和堅持理想。
最後雖逢災厄也絕不與邪惡勢力妥協的意志。
哪怕以身殉亡,也在所不惜。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昔三後之純粹兮,固衆芳之所在。”
“冀枝葉之峻茂兮,願俟時乎吾將刈。”
一句句詩詞被書寫而出。
儒者們越看越驚心。
這是那真龍榜第一的林霄所寫的?
他一個武夫能寫出這樣的詩篇?
別開玩笑了,也不知道是哪裏抄來的,或者是哪位大儒寫出來的吧。
而下一刻。
天地文宮上方忽然聚起一朵朵彩雲,絢麗光輝散落而下。
這讓剛剛對林霄質疑的人,都懵圈了。
“千古,千古!!!”
“彩雲祥瑞,這是千古之詩!”
“能引出天地異象,說明這首詩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
“竟然真的是那林霄所寫,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用千古級別的詩句證言文器,這也太令人羨慕了。”
儒者們驚訝的無以復加,沒人能想象到林霄真的寫出了一篇詩文,還是千古之詩。
林霄雙目明亮,手上動作沒有停下來,
“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衆芳之蕪穢。”
“鷙鳥之不羣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林霄沒有說話,沒有表情。
但看到這兩詩句的儒者們,都彷彿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了一股不屈不甘的強烈意志。
“好!!”
“好詩,真的好!”
“不愧是千古之詩,不得不說,林霄乃大才!”
儒者們對林霄的印象開始轉變了。
能作出這樣詩篇的人,豈能是一介簡單武夫。
滕老更是拳頭都握緊了。
他身爲儒者大能,從這幾句詩中看出了更多東西。
安國策!
這幾句詩中竟有幾分安國策的味道。
這,這小友簡直…太不簡單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飲餘馬於咸池兮,總餘轡乎扶桑。”
林霄的詩篇還在繼續,但看氣氛已經到達了巔峯,這便意味着快結束了。
“好一個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好像明白自己的道該怎麼走了。”
“這一句,簡直讓我心神劇震,我服了,這林霄的儒家底蘊遠遠超於我等!”
而這一刻。
一股如同江水的玄妙氣息,從虛空中鑽出,紛紛涌入林霄體內。
這讓林霄身上光芒萬丈。
儒道意境,才氣和浩蕩正氣在這一刻,全面昇華了起來。
所有儒者們唰的一下,都挺直了腰板,齊齊臉色驟變。
僅一首詩,就引動了天地儒家意志。
這就是千古威能嗎?!
可怕,這少年人真的可怕。
但一個初悟儒家意境的人,爲何會有這般儒家底蘊呢。
如果有,那爲何不早點修煉儒道?!
這一點,衆儒者都是想不通。
場中的林霄已經閉上了眼睛,吸收着這次千古之詩帶來的收益。
儒道意境由剛剛入品,直接竄升到了三成。
才氣和浩然正氣更是不知幾何,全部集中在了靈海之上,化作一片片雲朵。
如果有人能看到林霄的靈海,一定會驚呆掉下巴。
金色海洋、九層寶塔、黑劍道器、神韻雲朵、以及八種意境/領域光團交相輝映。
這簡直非世間景象可以描述。
兩分鐘過去。
林霄緩緩張開了眼睛。
驚訝、思索、喜悅、恍然種種情緒包含其中。
“小友才華,老夫真心佩服,能以如此年少之齡,作出千古之詩,這一點老夫也是平生僅見。”
滕老真心誇讚了一番。
“滕老過獎了,我這也是有感而發。”林霄並沒有承認什麼。
他只管變強就可以了。
借家鄉儒家底蘊,在這玄幻世界,釋放出它們本應擁有的絕世光華。
“小友謙虛了,如果老夫沒有感覺錯的話,小友這詩是一首安國策,而且並不完整,遠沒有寫完。”滕老肯定道。
“滕老慧眼!”林霄沒有否認。
離騷全文一共三百七十三句,共二千四百九十字。
他剛剛爲四樣文器證言,只是寫下了十句共百字,便已經引發瞭如此天地異象和威能。
這是林霄沒有想到的。
那如果將整篇離騷全部寫下來,會造成怎樣的天威呢。
林霄自然想試一試。
不過,以剛纔入門儒道意境,寫下百字已經是他的極限。
就算現在儒道意境達到了三成,想寫下整篇離騷也是癡人說夢。
別說整篇,就是半篇也是不可能的。
“小友,老夫對你這篇安國策極爲感興趣,如果何時能完善後,可否借閱一番呢。”滕老問道。
“自然可以!”林霄應道。
讓家鄉儒道發揚到這異世界,也未嘗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小友,老夫宣佈,大乾王朝的天地文宮你可隨意進入,有任何麻煩和問題都可隨時來找老夫。”滕老鄭重其事說道。
所有儒者聽到這話,都是身軀一震。
滕老這話分量極重。
隨意能進入天地文宮的人有很多。
但隨時可以面見滕老的人,卻沒有。
就是大乾君主也需要通報一聲。
這林霄還是第一個擁有這種特權之人。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林霄沒有拒絕。
“那小友請吧!今日,老夫便親自帶你進入文宮,幫你介紹一番。”滕老笑着說道。
“現在不行!”林霄拒絕了。
衆人一懵。
這小子真就是狂啊!
要不是對方作出了千古之詩,他們又要開口噴人了。
“哦?小友還有其他事情嗎?”滕老疑惑問道。
“我感覺自己的儒道修爲,還能再進步一點點!”
說完,林霄再次一揮手。
紫金毛筆,划向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