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杜玉成。
葉長生的這番話，徹底點醒了他。
兇手通過練手，技術變得越來越嫺熟。
與此同時，他的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
這是否意味着，還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葉長生看出了大家的擔心，急忙出聲安慰道：
“我們的法醫，已經在對三具屍體進行屍檢。有結果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這次跟他們一起出差的，依舊是省廳法醫中心的劉梅。
這個平時看起來總是笑眯眯的大姐，在法醫學上，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大概中午的時候。
劉梅終於忙完了手上的事情。
只不過，她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輕鬆。
“葉科長，這個肯定是內行人做的！”
做他們這一行的，在飯桌上討論案情，是常有的事。
劉梅喝了一口碗中的湯，表情十分嚴肅的解釋道：
“我看過第一具屍體，傷口的處理雖說有些參差不齊，可絕對具備醫學常識，而且……”
說到這裏，劉梅將腦袋朝葉長生這邊湊了湊。
“而且我懷疑，那不是兇手處理的第一具屍體！”
此話一出，葉長生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猜到了？”
看到葉長生的表情，劉梅有些疑惑的問道。
“兇手既然需要練手，說明他對自己的技術並不自信。而且我通過觀察這個兇手的行事作風，發現對方非常急於表現自己。”
“他急於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世人看。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推斷，是因爲前兩具屍體，都是死後才進行臉皮的切割。”
“而最新的這起案件，兇手卻是在被害人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
聽完葉長生的分析，劉梅面露讚賞的表情。
“你分析的不錯，前兩具屍體，的確是死後才進行臉皮切割的。”
可越是這樣，葉長生就越擔心。
兇手是個十足的變態。
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會選擇更爲誇張的曝光方式。
只有這樣，對方纔會感到滿足。
“哦，對了，還有一點。我們在死者體內，檢測到麻醉劑的成分。另外，兇手還給被害人做過止血處理。”
聽到劉梅這麼說。
葉長生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
在勘察現場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現場遺留的血跡很少。
相對於這個大“手術”而言，這明顯有些不合理。
“之前我想過，兇手可能是法醫，可現在我又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法醫常年跟屍體打交道，這種臉皮的切割手術，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件什麼困難的事情。
可種種跡象又表明，兇手的確具備醫學常識。
“醫生！”
就在這個時候。
葉長生和劉梅，異口同聲說道。
“沒錯，很有可能就是醫生！鳳凰鎮並不大，排查起來也不困難。”
在兩人的交流中，葉長生就已經確定了，下一步的偵查思路。
先以鳳凰鎮爲中心，調查這邊醫院的醫生。
如果沒有結果，再向周邊的鎮市覆蓋。
聽完葉長生的分析，杜玉成很是贊同。
杜玉成當即安排警力，開始對鳳凰鎮的所有醫院診所展開調查。
有了調查目標後，警方的工作還是非常有效率的。
“我們已經排查過鳳凰鎮，所有的醫院和診所，這些人並沒有作案嫌疑。”
說到這裏，杜玉成也開始變得有些擔憂起來。
自從發生連環兇殺案後，整個鳳凰鎮鬧得人心惶惶。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他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
“兇手既然選擇在鳳凰城作案，就說明他跟這裏，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調查思路不變，不過要擴大一下調查範圍。”
“在全市範圍內，調查跟鳳凰鎮有關聯的醫生。比如說在鳳凰鎮出生，長大，或者有過這邊的工作經歷。”
聽完葉長生的話，杜玉成點點頭，立刻安排人手去了。
葉長生看得出來，杜玉成很着急。
可破案這件事情，卻是急不來的。
有的時候，可能靈光一閃，就能發現破案的關鍵線索。
而有的時候，即便你想破了腦袋，案件的調查，卻依舊停滯不前。
大概一天過後。
杜玉成列出了，一個目標嫌疑人的名單。
“這些是您之前提到過的，所有跟鳳凰鎮有交集的醫務人員名單。”
葉長生接過名單看了看。
發現人數還不少。
“沒辦法，現在只能一個一個排查！”
其實，葉長生心裏有一個想法。
只不過這個想法，目前還不成熟。
這個兇手爲什麼，會沉溺於女人的臉皮？
要麼她是女性，臉部或者身體的其他部位，曾經受過傷，導致皮膚有損傷。
要麼兇手是男人，曾經受過女人的傷害，因此非常憎惡女人的臉。
前者的可能性，感覺不是很大。
這三名受害人身上，並沒有非常明顯的搏鬥傷。
尤其是第二名死者，身材很是壯實。
如果兇手是女人的話。
這名受害人不可能束手就擒。
這樣一來，葉長生就將兇手放在男性身上。
如果兇手是男人的話。
對方的年齡，應該不會很大。
現在都市的快節奏，早已磨滅了男人的慾望。
尤其是中年男人，更是首當其衝。
中年醫生工作壓力大，而且大部分都有家庭。
他們沒有太多的機會去犯案。
想到這裏，葉長生剔除了名單中的所有女性。
緊接着，他又將年齡在三十五歲以上的中年男人剔除。
這樣一來，名單上面的人數就少了很多。
“先調查這些人！”
葉長生並沒有把握，自己的推斷，一定就是正確的。
可眼下時間緊急，兇手隨時都有可能繼續犯案。
只有儘快圈定嫌疑人名單，並且儘可能的縮小調查範圍，纔有可能阻止下一起命案的發生。
杜玉成接過名單一看。
“葉科長，你有把握兇手就在這些人中間嗎？”
眼下時間緊迫，葉長生沒時間跟對方解釋。
“馬上按照這個調查，路上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