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綿綿捂住了鼻子,可還是感覺壓抑的厲害,這種氣息猶如實質,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司君左右看了一圈,只看到空蕩蕩的石壁,可再往前有光亮透出,還有隱隱約約的呻吟聲。

    顯然,前面應該有牢房,有人在裏面受罰。

    司君垂眸看着鳳綿綿,擡手封閉了鳳綿綿的嗅覺:“這裏沒什麼人,有的只是那些犯錯的。”

    他剛剛感知了一下週圍的氣息,這裏應當有三十多個人,都在遠處的牢房裏,只是那些人氣息微弱,沒有一個是強盛的。

    既然氣息微弱,明顯受傷,那應該是犯人。

    司君早就已經封閉了嗅覺,如今神色還好。

    只是往前走了走,兩人看到牢房裏,一個滿臉淚痕的少年已經被鋸斷了腿,呆着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睡在一個山石開鑿的冷牀上,上面什麼東西都沒鋪,少年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連顫抖都不曾,若不是他肚子微微起伏,鳳綿綿都以爲他死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離死不遠了。

    鳳綿綿心驚的看着那個少年腿上的傷口,肉都還沒有癒合,似乎有人不停的刮腐肉,現在的肉還是粉嫩的。

    而且少年的背上滿是凍瘡,看着觸目驚心,讓人不忍心再看。

    不僅僅是少年,還有青年男子,包括已經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

    待在這個牢房裏似乎倍受煎熬,他們看到後來人眼睛猛的一亮,張了張口,聲音微弱,懇求的看着兩人,無不傳遞出一個信息:殺了他!

    鳳綿綿看的心驚,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背靠着冰冷的石壁,久久的無法緩過神。

    不僅僅是受罰這麼簡單,這裏還有些人,也不知是做了多麼窮兇極惡的事,竟然被砍了雙手雙腳,而且渾身都浸泡在有腐蝕性的液體裏。

    這些液體也是用靈藥熬製而成,富含靈力,人浸泡進去,靈力會滋潤身上的傷勢,可藥效又使人身上不斷潰爛,極其詭異又複雜,簡直就是折磨人的利器。

    司君看了之後也是臉色發沉。

    張老一大把年紀了,身上修爲也不算很高,只是金丹期,如何能熬得過這樣的刑罰?

    “那幾個人全是金丹期修爲,還有兩個是元嬰……”

    司君看着那個浸泡在液體裏,滿臉痛苦,可是被拔了舌頭,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男子,眼中滿是複雜。

    “這個人是金丹後期,離元嬰只是一步之遙,但是在這液體裏浸泡了幾十年,修爲已經倒退到築基期,身體腐爛,傷口深可見骨。”

    鳳綿綿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又想起司君有讀心的本領,鳳綿綿抿脣不再說。

    只是憑着司君說這些,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沉悶。

    司君緩緩說道。

    “這人曾經也是司家的長老,只是違抗了宗主的命令,所以被關在這裏,他現在一心求死。”

    因爲藥水的緣故,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慢慢蒼老,花費了半輩子修煉出的修爲煙消雲散,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打擊是巨大的。

    尤其是,身體不斷的腐爛,折磨了他那麼多年,而因爲靈力的原因,傷口又在不斷的癒合,又疼又癢,宛如蟲蝕。

    他自身的修爲流到液體裏,和液體中爲一體,慢慢的滋養着傷勢,他竟被自己身上的修爲折磨了這麼多年……

    司君緩緩的走到他面前。

    他震驚的看着司君,眼中又是懇求又是驚恐。

    司君掌心散發着淡淡的熒光,看着面前的老者,微微一嘆。

    “什麼仇什麼怨能懲罰幾十年,你也沒你幾年好活了,若是你點頭,我便讓你解脫。”

    老人連忙點頭,眼中滿是對死的渴望。

    司君掌心一動,一縷瑩白的光射出。

    老人額頭被洞穿。

    他瞪大了眼睛,污濁的眼睛緩緩的落在司君的臉上,嘴角漸漸揚起,可笑容還未定型,就沒了氣息,整個人的身體都落入了湯水裏。

    人死了後,有靈氣也無法滋養身體,藥水不斷的腐蝕,那人的身體漸漸露出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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