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要笑嗎？”
司君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
鳳綿綿嘴角一抽，看着他那瘦的宛如小雞爪子一樣的手，摸在凹陷的小臉上，看着越發的怪異了，這就像是一具骷髏一樣。
“不要笑，不要說話，不要做各種奇怪的舉動。”
鳳綿綿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小子太瘦了，你變成他的模樣，如今做什麼都感覺怪異。”
司君：“……”
鳳綿綿想了想之後補上了一句：“只有在哭的時候很貼切。”
司君不想說話了。
兩個人離開這個院子，到離開了這間房子，映入眼簾的，是堆滿落葉的一個破敗小院。
院子中長着一棵高高的樹，是妖族的樹種，鳳綿綿也叫不出來名字，但是感覺格外陰涼。
“到了夏天，天氣正炎熱的時候，待在這棵樹下一定很涼快。”
鳳綿綿看着這棵高大繁盛的樹，再看看樹下蔓延的樹根，那些樹根都已經高了有二三十釐米，像是藤蔓一樣的左右延伸，把地上的青石磚頂的凸起來。
有些青石磚還被直接頂碎，看着院子裏雜亂不堪。
“可惜了，地上被樹根頂的不平整，不然擺個桌子也是極好的。”
鳳綿綿嘆息了一聲。
司君擡眸，看着高高的這棵樹，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這隻怕也是那位尊主的手筆，這是聚寒的樹，一般生長在水潭邊上，臨水而居，導致湖水陰冷，這樣會讓一種喜好寒冷的魚生長得極好。”
“好端端的，這種樹絕對不會生長在這裏。”
他左右看了看，走到了樹根下，把兩塊青石磚給搬開，又把土給往旁邊推了推，從中挖出了一個小小的木頭盒子。
“果然。”
他聲音冷淡，藉着月色，他把那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如同一汪水一樣，看着還挺好看，只是在月色下，珠子冒着森森的寒氣，像是一塊冰。
鳳綿綿也湊上前：“這是什麼？”
停了一下，司君把木盒子又給合上，又把盒子重新埋在了土裏。
“這是水珠，匯聚了池水之寒氣，能夠滋補這樣的樹，持續一年的時間，這樹就能長成。”
“只怕，是尊主不想讓熊殷好過，所以故意找了一棵這樣的樹，又費心思練了一顆水珠，對一個小孩子，他竟能費這樣的功夫。”
鳳綿綿感覺有點噁心。
“大人之間的爭鬥，關小孩子什麼事？就算是真擋了自己的路，大不了直接殺掉，沒必要這樣折磨。”
俗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那小孩子又何其無辜？
“現在熊殷已經在空間石裏，已經不受這棵樹的影響了，一旦離了水珠，這棵樹不消幾日就會枯萎，爲避免打草驚蛇，還是埋了比較好。”
司君把青石磚又蓋回去，然後說道：“先去看看熊族族長吧。”
鳳綿綿點了點頭，按照張嬤嬤說的那條路慢慢的往前走。
果然，是爲了折磨熊殷，所以故意讓他住一個這樣破敗的院子。
路上，也有熊族的士兵巡邏。
他們看到了鳳綿綿之後，臉上並沒有多少波動，只是看到了司君之後，他們就躁動起來了。
“呦，這不是咱們的小公子嗎？怎麼如今出來了？”
“哈哈哈，難道是去刷夜壺的？”
“張嬤嬤，你怎麼把他給放出來了，這樣晦氣的人，還是關在屋子裏，讓他在院子裏幹雜活比較好。”
“是啊，看他那瘦瘦小小的模樣，看了就噁心，一會兒把地給踩髒了，又得勞煩人去打掃一遍。”
“讓人掃幹什麼？他自己踩髒的，讓他自己去打掃，不僅要把他踩髒的地方打掃，把別的地方也都給打掃一遍，反正也是閒着也是閒着，既然不在幹活，那就是清閒，尊主可是吩咐了，他哪裏能得清閒呢？”
“哈哈哈，你說的也是。”
他們三言兩語的，就把熊殷要做的事情給規劃了個明明白白，熊殷躲在院子裏，都要遭受那麼多的委屈，如今出來了也不見好，竟然還要遭受這麼多的冷言冷語。
他們如今敢這樣說，只怕之前早就習以爲常了。
如今這可不是熊殷，而是司君。
哪怕司君現在是頂着熊殷的臉，但是被他們如此惡言想向，鳳綿綿還是心中升起了一股火起。
“忍住，沒必要跟他們多說。”
司君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落入了鳳綿綿的耳朵裏，只是這一句，鳳綿綿心中的火氣彷彿被消散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鳳綿綿臉上端着一抹笑容對着他們說道：“就是因爲那邊有一些活沒有幹完，他左右閒着也是閒着，我就把他帶過去，但我可不敢離了他，不然我走了，指不定他還要偷懶呢，我要把他帶過去，讓他去幹活。”
“你們幾個好好巡邏吧，人我就帶走了。”
鳳綿綿對着他們擺了擺手。
那幾人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不愧是你啊，張嬤嬤。”
“行吧，張嬤嬤，你好好的管教管教他，我們幾個就去往那邊巡邏了。”
他們幾個也擺了擺手，然後朝着另一條道走過去。
只是，走了那麼久的道，就連有幾塊磚他們都能摸得清清楚楚，如今也不知怎麼的，腳下一個打滑，竟然直挺挺的朝地上倒了過去。
第一個倒下去了，後面的人接二連三的都倒在那裏，摔成了一堆，疼的最下面的那個人呲牙咧嘴。
最下面的那個，就是一開始說的最難聽的那個。
如今，他的手臂都被壓斷了，疼的哀嚎，那些風涼話可是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司君笑着搖了搖頭：“你啊。”
鳳綿綿哼了一聲：“他們口出狂言，只是讓他們摔一跤，算是便宜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