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祕法，原來有這麼多限制，那就算了。”
司君笑着搖頭。
“但凡高深的法術，沒有個三年兩載，是難以精通的。”
“若是那麼簡單就能修煉出來，這法術也就稀鬆平常，不足爲奇了。”
鳳綿綿眼前忽地的一亮，湊近了他，笑眯眯的問道。
“你現在修爲已經大成，狐族的傳承裏都有什麼？有沒有那種十分複雜的祕法？適合我的那種。”
司君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忍俊不禁的笑了。
“能把清潔術修煉成殺人的法術，你當真認爲你需要的是複雜的祕法？”
鳳綿綿一頓。
“那，簡單的都有些什麼？”
兩個人已經是夫妻，是最親密的存在，他自然不會藏着掖着。
想了想，他說道。
“這些日子，我的確想到了很多從未見過的法術，你稍等兩天，我把那些祕法都寫下來，編輯成冊，那時你再好好挑選。”
說起來，鳳綿綿的身體很獨特。
人族難以修煉妖族的術法，畢竟人妖有別，若是強行修煉，容易體內靈力不純，爲了區區一個術法，斷送了自己的修行路，太虧了。
所以，從沒有人族想着修煉妖族的法術。
他們不敢修煉，也修煉不成。
鳳綿綿倒是能修煉，而且修煉速度很快，比起一般的妖族修煉速度還要快。
並且，她體內的靈氣純淨，沒有什麼雜質。
也正是因此，她敢去學習妖族的術法。
司君本就是半妖，身上流淌着一半的人族血脈，所以人族的道法，他可以修煉，妖族的術法他也可以修煉，沒有這麼多避諱。
如今，兩個人搜刮來了什麼祕籍，倒是可以一起看，一起研習。
鳳綿綿一晚上沒有睡，打了一個哈欠，就回去睡覺了。
司君給她蓋好被子，坐在書桌前拿起了一個冊子，寫下了一頁又一頁的祕法。
在他眼中，這都是狐族從不給人看的傳承。
但無妨，這是他的妻子，夫妻一體。
司君看看在牀榻上睡着的鳳綿綿，眼中滿是溫柔。
中午，鳳綿綿好夢正酣，外面就跑進來一個侍衛，站在院兒中，恭恭敬敬的大喊。
“少主，尊主大人有請。”
這侍衛的嗓門還不小，驚的屋頂兩隻鳥振翅而飛。
鳳綿綿夢中的一切化爲煙霧消散，她猛的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怒意。
“媽的。”
“早上請，晚上……”
她看到外面陽光正好，雖然有大樹的遮擋，但窗紙上一片明亮，根本不是黑夜。
她更怒了。
“還沒到晚上呢，又請，他有毛病吧？如果再是請我喫飯，老子非跟他打一架。”
屋外，侍衛又喊道：“少主，尊主準備好了飯菜，邀您過去一敘，少主？”
鳳綿綿的手攥着被子，在被窩裏坐直了身子。
空間石裏，熊殷連忙說道。
“恩人，讓我去吧，您好好休息。”
鳳綿綿呼出了一口氣，凌空畫了一張黃符。
這種符咒在半空中閃了一閃，然後凝結成形。
“行，你去，你把這個貼在身上，這張符咒能保你安全無虞，不被寒氣侵蝕，若是你受了傷，我會立刻感知到。”
熊殷從空間石裏出來，把這張符咒接在手裏，把衣服掀開一個口子，貼到了胸口處。
他恭敬的彎腰，給鳳綿綿行了一禮。
“謝謝恩人，我這就去。”
“恩人好生休息。”
他說着，轉身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鳳綿綿總感覺他好像沉穩了不少，也長大了一些，不再是之前的一個被打的求饒，看着弱不禁風的瘦小子。
“他胖了點，胖了好。”
鳳綿綿嘟囔了一句，又躺回了被窩裏。
司君還在寫冊子，已經寫了厚厚的一疊，聞言他也看過去一眼。
“不是胖了，是氣質起來了。”
他笑着搖了搖頭：“行慎說的那些，打擊到他了。”
“他無法再安然度日，只怕如今內心煎熬。”
鳳綿綿挑眉，睏意消散了一點，在被窩裏轉了一圈，支着身子看他。
“你的意思是說，他因爲他父親的事情難受？”
司君不置可否。
“他本以爲自己足夠悽慘，內心滿是怨氣和不甘。”
“可是突然，行慎讓他知道，他的父親做了許多錯事，他受盡的苦難，是因爲他能力不夠，而並非是有人故意欺辱，他怎可能安心？”
行慎雖然有些話立不住腳，可他有一句說對了。
如果沒有他，熊族早就危在旦夕。
鳳綿綿輕嘆了一聲。
“我原本也以爲，他是一個可憐孩子，可是如今細想，行慎說的不錯。”
“水鏡之中，咱們也看的透徹了，除非是他父親，所有人都不必遭此一難。”
“我還是覺得他可憐，只是，妖族衆人都是如此，妖族生存環境惡劣，以武爲尊，他空有少主的名號，卻沒有相匹敵的實力，沒有人護着，他的日子本就該那樣難過。”
也虧得他有這樣的名頭，還能住進熊族。
不然，若是普通的小妖，只怕早就被吃了個乾淨。
鳳綿綿揉了揉眉心。
“行慎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了我們的想法。”
司君擡眸，立刻撇乾淨。
“非也，我的想法可從未變過。”
“行慎這妖兇殘，雖能成大事，但也是一方暴主。”
“而且，任他有千萬種理由，熊族前輩付出衆多，讓自己的子孫後代過上好日子，他直接奪走這樣的生活，也站不住腳，即便是他有千萬個理由，都站不住腳。”
鳳綿綿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你覺得，熊族無錯？”
司君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也有錯，不然不會走到如今這步，只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們如今所經歷的一切，早就埋下了因。
能力不夠，被人欺辱，這也是因果。
身居高位，卻無能保護衆人，落得一個如此下場，這也是因果。
世間道理如此，沒人能改變，雖然人有不同，心有萬種，可道理是定死的，無非是弱肉強食，能者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