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的發散亂在雪白修長的脖頸，眸子霧濛濛的，迷離而撩人，裸露在外的雪白細膩肌膚泛着淡淡的粉。
程齊身體緊繃，脖間青筋鼓起，危險且嚇人。樓糯已知人事，察覺到了異樣，一動不敢動，便是連喘息都放輕了。
程齊將頭抵在人頸窩，平復着身體內的躁動。聲音沙啞而低沉，“早晚辦了你。”
敏銳察覺到懷裏的人身子一僵，程齊悶笑出聲，蒼白的手肆無忌憚的遊走。樓糯一雙眼都紅了，卻不敢再動。
哪知程齊突然有了動作，攬着樓糯大刀闊斧的坐在了椅子上。樓糯驚呼出聲，雙手環上了男人的脖子。
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樓糯身子更僵了，慢慢的抽回手。程齊嘴角上揚，直勾勾的盯着她那柔軟細膩的小手。
樓糯呼吸一窒，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她的反抗被男人武力鎮壓。
被攥着手腕摁了進去。
熾熱的溫度燎的她頭皮發麻，眼前發黑，那雙含淚的眸子透出狠意。可她的威脅男人視若無睹。
“我……樓宵不會放過你！”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男人變本加厲。
樓糯淚水漣漣，只覺得掌心磨得生疼。
“你喜歡他？”摟着她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樓糯掙扎不開，眼神不服輸的瞪他。
“嗯？喜歡他?”
樓糯剛升起的勇氣一弱再弱，實在是眼前的程齊過於嚇人。眉尾下壓，透着陰狠，撲面而來的是濃烈煞氣。
更不要說動作又兇又狠。
樓糯儘量忽視手心，不敢不答男人的話卻也拉不下面子去應。只得憤憤轉頭，卻怎麼也掙脫不得。
……
便是陷入了僵局。
樓糯僵着身子。
任由程齊動作，看似無動於衷，可那張小臉煞白，臉色枯敗。脣被自己咬的透着血色，毫不懷疑再使些勁便滲出血絲來。
許久，是男人低沉性感的悶哼。
掌心的黏膩無法忽視，樓糯做不到視若無睹，眼淚噼裏啪啦的掉了一身。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哽咽，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程齊抽了一張紙巾，動作輕柔的處理乾淨，絲毫看不出方纔發瘋兇狠的一面。
“哭什麼，再哭#＆”
樓糯瞬間停止抽泣，眼淚卻是無聲的掉着。程齊挑眉，有了幾分少年模樣，他湊近一一吻去。
樓糯這下便是連哭都不能了。
“不哭了?”
“……”
“乖，告訴我，喜歡樓宵，嗯？”平靜溫柔下隱藏的是陰森寒意。愚鈍的樓糯都聽出了他的殺意，煞白着臉更不敢開口了。
“說話。”
樓糯下巴生疼，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掉。樓糯嚇得身子一僵，現在的程齊明顯不對勁，樓糯根本不敢硬着來。
啜泣道，“不……不……”
程齊饒有趣味接了下來，“不喜歡?”
“不不知道……”
“……”
樓糯察覺到說錯了話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可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腦昏昏沉沉，卻也不曉得哪裏出了差錯。
樓糯想問哪裏不乖，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沾着水珠的眼睫溼漉漉的半垂着，鼻尖帶着紅，眼尾的潮紅比程齊記憶裏的每一次都要誘人。
程齊哪裏看不出她想什麼，“糯糯合該是我的。”
沒有那事的刺激，樓糯情緒穩定不少，懨懨的窩在程齊懷裏，沒有吭聲，只希望樓宵早點發現她不見了，她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程齊淡淡掃了一眼打着小主意的樓糯，拿出了照片，一張張遞給樓糯看，“不信?”
看着熟悉的照片樓糯這才反應過來早上拉黑的號碼同程齊有關，她沒說信不信，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
程齊猛然揉爛了照片，樓糯看的心驚膽戰，照片不算柔軟，樓糯隱約看到那蒼白手心刺眼的紅。可她除了害怕再無其它情感。
“爲什麼不信，嗯？”程齊眼底透露出瘋狂，他本沒有想親自出馬，可蘇沉那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現在他才知道他錯了，樓糯竟然喜歡樓宵，對他半點信任都無。
樓糯哪裏藏得住事，程齊雙眸微眯，遮掩銳利的光，他放輕聲音，“糯糯有事瞞着我？”
樓糯心想瞞着你的事多着呢。
“爲什麼不信我，嗯？”
樓糯打定主意裝死，目光盯着窗戶，一錯不錯。
程齊摩挲着樓糯泛紅的掌心，淺色瞳孔再次沾染獸性。樓糯身子一抖，顫顫巍巍擡頭去看，臉上寫滿了反抗恐懼與憤怒，以及微乎其微的控訴。
“不說?”
事實證明程齊的威脅是有用的。可樓糯情緒也瀕臨崩潰，叭的一聲打向了男人深邃俊美的側臉。樓糯是用了十成力的，不消片刻那蒼白的臉紅腫起來。
樓糯解氣了但遠不夠，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程齊，你是什麼東西，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你憑什麼怪我，憑什麼怨我！我還……我還沒怨你呢……”最後一句說的有些心虛，她是怨過恨過的，那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是以那樣的結局收尾。怎麼能沒有怨恨，怎麼能釋懷呢！
程齊默然，他想過樓糯會是怎樣，現如今看來當時他在她心中的分量要比他想的重些。
“明明是你……”
“是我的錯。”錯在他當年自以爲是，錯在他的弱小。“可是爲什麼不信我呢？”
低低的喃喃自語帶着偏執，樓糯呼吸微促，她另一隻手抓緊了裙襬，“我親眼看到的，你要我如何信你！”蘇沉的話她沒有信的，她想着許是有隱情呢？許是蘇沉另有目的呢，畢竟後者同樓辛玩的好。
可是當事實擺在她眼前，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笑她的天真，笑她的自以爲是。
程齊哪裏還不明白，其中定是樓宵插了手，而他沒有丁點察覺與消息。
程齊壓抑自身，額角青筋跳動，一字一頓道，“糯糯，說給我聽。”
樓糯心神一條，被他這幅模樣嚇得一時失言。好像隱隱有什麼不對，樓糯本能的恐懼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