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理:中心大酒店。
後面緊跟着的幾個數字,是房間號。
蘇晚辭想到什麼翻了翻自己的餘額,加上宋時給的五十萬,滿打滿算五十萬出頭,屬實不算多。
咬咬脣,還是拿着僅存的錢去了商場。她摸不準宋時喜好便按着第一次的來,是一件後背鏤空的玫紅長裙,與上次的大紅長裙有異曲同工之妙,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晚辭沒買外套,從櫃子裏翻出了去年買來沒怎麼穿過短款小香風外套。
……
“有勞張助理。”輕輕柔柔的,要將人軟成一灘水似的。
張助理客氣笑笑,表示這沒有什麼。
蘇晚辭將晚風吹亂的碎髮順到耳後,眉眼一彎,糜麗妖豔。隨後落落大方的向張助理揮了揮手,踩着細高跟搖曳身姿離去。
直到蘇晚辭身形消失不見,張助理才吐出一口氣,平息胸腔內不規律的心跳,開門下車,蹲在角落裏摸出了根菸,心想這蘇晚辭可真是個妖精,他家老闆栽了不虧。
吸了口煙,又想起了替宋時查的蘇晚辭相關資料。他也是孤兒院出身,但他比蘇晚辭運氣好。
蘇晚辭的所作所爲他身爲宋時的助理再瞭解不過,蘇晚辭的行爲說難聽了死皮賴臉上趕着倒貼這些詞形容都不爲過。
可張助理沒有鄙夷和瞧不起,相反,他心裏對蘇晚辭是有幾分欣賞的。或許有同病相憐的原因在裏頭,但最主要的是他沒有從蘇晚辭眼裏看到丁點羞赧,那流露於表面的惶恐不安過於淺顯,那病懨懨卻昳麗的皮囊下是難掩的野心和慾望。
他能看出來的,圈子裏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想來蘇晚辭也是知道的,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上了這條路,真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聰明。
張助理掐滅了手裏的煙,去到風口散味。
酒店
蘇晚辭打開了門,屋裏亮着燈,貓似的脫掉鞋子,赤足踩着毛茸茸的地毯輕手輕腳往裏走。宋時背坐在陽臺上,蘇晚辭動了動指尖,悄無聲息的褪了外面的小香風外套。
儘管她足夠小心,還是驚動了宋時。又或者在她邁進這房間第一步時,宋時就已經聽到了。
宋時長腿一蹬,椅子轉了個彎。
他今日穿了西裝三件套,他託着下巴,五官因飄渺的煙霧有些模糊,但蘇晚辭知道他在看她,那野獸般的視線讓她毛骨縱然。
蘇晚辭不自然的垂眸,宋時雙腿交疊,透過布料能看到下面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像披着華麗矜貴外套的野獸。
事實也確實如此,蘇晚辭又想起了那晚的宋時。氣氛有些凝重尷尬,蘇晚辭咬咬脣,細眉輕蹙,撩起眼皮快速的瞥了他一眼。
她沒有注意到宋時放在腿上敲打的手指有片刻停頓。蘇晚辭喜歡主動出擊,她不知道宋時喜歡什麼模樣的,故而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
她慢吞吞來到宋時跟前,半跪在男人長腿邊,柔夷試探性的順着宋時小腿往上移動。
玫紅色長裙的兩條小細繩順着香肩滑落,露出內裏的雪白細膩。宋時順着蘇晚辭靜心策劃的角度能看到蘇晚辭長卷的眼睫以及那一覽無餘的春光。
蘇晚辭的動作愈來愈過火,宋時骨節分明的大手擡起了蘇晚辭的下巴。
是熟悉且依舊令人作嘔的慾望。
這樣的人他見過不少,儘管他否認但事實證明蘇晚辭的確是個意外。從第一面他就該羞辱打壓這個人的,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幹出這些蠢事。
他好像被這個女人下了降頭,降的還是智商。
他居高臨下,冷眼打量着蘇晚辭,像是估摸她的價值。修長手指卻無意識的摩挲着人腮邊雪白細膩的肌膚。
更瘦了。
……
蘇晚辭不知道宋時雲淡風輕面下的波濤洶涌,她因爲宋時的動作而竊喜,好似風光日子指手可待。
“想跟着我?”
來了,蘇晚辭脊背微微挺直,嚴陣以待。她雪白的面上透出桃紅,羞赧點頭,聲音微不可聞,“想。”
宋時小月復一繃,捏着蘇晚辭下巴的力道加重。
蘇晚辭身子一抖,眼睫顫了顫,悶哼出聲。
軟軟的,嬌嬌的。
他還是想不明白,她除了這張臉一無是處,他那日是怎麼上了頭,事後又巴巴的帶着醫生趕了過去。
這人除了皮囊內裏的惡臭醜陋讓他厭惡至極,可偏生身子給他響亮一巴掌。
宋時掃了眼那被玫紅色絲線包裹着的瑩白脊背,他眼神暗了暗。
算了,那就不想了,總有一天能明白。等想明白了,再打發了就是。
他長腿一伸,將人夾在中間,漫不經心道,“真想?”
蘇晚辭的都要按捺不住心裏的狂喜,屏着呼吸又重複,“想。”
“那就要聽話,否則……”
蘇晚辭忙不迭的點頭,乖巧柔順,應和道,“我一定聽話。”
想起了什麼,又柔柔弱弱問,“那合同呢?”沒有東西她有些不安,儘管她知道合同在宋時那裏隨時能無效,但她還是想有這麼個東西,看的見摸得到的。
她能踏實許多,而且,那時就算她怎樣都懷不上孩子,合同上的錢應該不會同往日那般可憐寒磣。
“不需要那種東西。”
蘇晚辭一愣,心裏有些不安,她想不明白宋時什麼意思。
宋時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她還不配,現在這樣隨叫隨到現結他挺滿意的。
蘇晚辭張了張嘴,可看男人臉色還是默默閉上了。她今日是下了功夫的,她塗了口紅,不濃偏向水潤系。此刻有些委屈的抿着,愈發吸引人和惹人憐愛。
宋時留神許久了,鬼使神差的拿出先前隨手抽的卡,多少錢他不知道,保底是有一百萬的,“這是今晚的。”
果然悶悶不樂的人注意力被轉移,桃花眼一亮,小眼神頻頻掃向他指間夾着的卡片。
蘇晚辭暗自祈禱,希望今晚中標。想了想,又補充到到如果懷不上孩子,那就希望卡里的錢多點,五十萬太少了。
她有些委屈的想。
宋時捏了捏她的腮幫子,黑眸微眯,唬人道,“在想什麼?”
蘇晚辭心跳了跳,唾棄宋時,我想什麼能告訴你?那必然不能。嘴角擠出笑,嬌嬌柔柔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