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掀起眼皮,淡色眸子裏是涼薄冷漠。
兩輩子下來這還是紀哲第一次直視這個名義上聒噪且嬌蠻無禮的未婚妻,或許小時候他是有真心把她當妹妹的,但那段時日太短,不曾留下半點光影。
他對眼前人沒什麼感覺,說恨談不上,說厭煩...許是有些的。他不是沒想過讓人要是一直這麼礙事的話讓其再也開不了口,但現在事情好像出了點偏差。
紀哲不是重欲的人,上輩子走到那樣的高度,經歷的酒色場合數不勝數,但卻沒碰過一個人。不是他潔身自好,而是他好像天生沒有那方面的慾望。
可現如今目光落在那塗着淡淡胭脂的脣肉上,紀哲突然有了反應。
他眸光不動聲色的在那纖細的身段上游移,眸色漸深。是了,他沒有感覺錯。
黎姝姝對危險一無所覺,倔強的盯着紀哲。
紀哲脣瓣動了動,“你又氣什麼?”言罷,將手裏的籃子彎放在腳邊的木凳子上。
又?
黎姝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想起自己悶悶不樂的那兩天,黎姝姝眼底閃過水光,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傻子。
餘光時刻關注着黎姝姝的紀哲眼底閃過暗光,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般愈發勾引人了。
那泫然欲泣時發出的氣音自白齒咬着紅脣的縫隙溢出,一雙水潤的杏眸邊上暈着粉紅,那委屈又帶着憤怒與控訴的小眼神更像是牀榻間不滿哀求時的求饒。
紀哲只覺得要比那京城暖閣裏最漂亮的姑娘還要勾引人。
達到自己目的的紀哲見好就收,上前一步。他人高腿長,一步便湊到了黎姝姝跟前,居高臨下的瞧着她。
黎姝姝呼吸一窒,一雙杏眸瞪得渾圓,怯怯擡眸,瞧着還有些許蒙。
紀哲舌尖滑過後槽牙,整個人蠢蠢欲動。他可不算好人,看上什麼向來不擇手段。可眼前這個雖然養的嬌蠻蠢笨惡毒了些,可相比他而言還是個孩子。他...好吧,他就是個畜生。
再說了,這人本就該是他的。
上輩子那個就算了,這輩子這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是了,他哪裏瞧不出有些許不同,他既能重生,說不定眼前人也會有什麼奇遇,又或許...這個世界還是他原來的那個世界嗎?
紀哲低垂着眉,指腹碰了碰她柔軟的腮肉。同他想象的一樣,軟膩細滑,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如果再精心養養手感怕是要更好。
看着近在咫尺的紀哲,黎姝姝一時沒了動作,任由男人胡作非爲。
她皮膚過於嬌嫩,而紀哲指腹帶着硬繭,哪怕紀哲留了心,依舊留了紅痕。
看的紀哲喉乾舌燥,恨不得將人欺負的更慘些。
“是我的不是,我賠個不是。”他聲音帶着淡笑,以及曖昧的語調。黎姝姝烏泱泱的眼睫顫了顫,耳垂泛起薄紅。落在紀哲眼中一時分不清是他弄出來的紅痕刺眼還是那自耳垂蔓延至衣領裏的薄紅刺眼。
紀哲挑眉,自是不同的。
小丫頭原來是好這口。
紀哲輕笑一聲,黎姝姝頓時暈頭轉向,茫茫然的陷進那雙僞裝的淡色眸子。
紀哲笑意漸深,大掌摟住了人的後腦勺,壓了下去。
黎姝姝像是失了魂,順其自然的張開了脣,任由紀哲攻略城池。
驟一觸碰到那細膩香甜的內裏,紀哲撕了假面。
黎姝姝被吮的發麻,恢復了理智,可爲時已晚。
到嘴邊的肉誰會吐出來呢?
紀哲得寸進尺,大掌四處遊走,黎姝姝筋疲力盡苦不堪言。
末了,氣喘吁吁的趴在紀哲胸前。
紀哲一臉魘足,好心情的幫人揉捏腰身。
黎姝姝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又險些被腰間作亂的大掌送走。
撐着紀哲胸膛,擡起手啪的甩在了紀哲側臉上。
不疼,軟綿綿的,像牀第之間的小情趣。
“你流氓,你無恥!”黎姝姝氣的兩眼淚汪汪,顫着聲,委屈又可憐。
可這般只會讓眼前的大尾巴狼血脈噴張,興致更加高昂。
“呸!”黎姝姝不解氣,擡腳又在紀哲腳面上惡狠狠的踩了兩腳。
她這小模樣紀哲卻是稀罕的很。
黎姝姝踩完就跑,生怕紀哲再逮着她霍霍。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紀哲笑出聲。
黎姝姝腳下一個踉蹌,心裏那是又氣又羞,腳下不敢停,小步子邁的虎虎生風。
一溜煙沒影了。
“阿哲...”紀母滿心複雜,看着兒子欲言又止。
她這個兒子沒人比她更熟悉,瞧着是個老實不擅言辭的。可內裏是個冷情的,她一直知道紀哲不喜歡黎家姑娘,可今日...
“娘,無事。”
“......”那像無事的樣嗎?要不是這還是她兒子,她都以爲被哪個孤魂野鬼佔了身子。紀母臉色黯然一瞬,她這個兒子什麼事都擱心裏,這些年她是愈發看不懂了。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紀哲垂眸掃了眼鞋面上灰撲撲的腳印,收斂眸中異色,溫聲將紀母了回去。
瞧着空無一人的院子,紀哲眼中的溫色盡褪狹長的眸深沉冷淡。
...
黎姝姝憤憤不平,她是對紀哲有些歡喜的,但她也有自己的考量。紀哲還不曾參加科舉,她不知道他能不能高中,高中了最好,若是中不了...黎姝姝抿抿脣,自是不會承認那婚事。故而,她對紀哲若隱若離,時刻把握界限,今日...實在是...
越想越氣,腳下步子更急了,誰知進門時直直同人撞了上去。
“你不長眼的麼!”可巧趕上她心裏煩躁,那股子火蹭蹭直冒。
擡眼掃着眼前瑟縮着身子的黎清清,她面上止不住的嫌惡。軟白的小手毫不避諱的拍打着被人撞到的地方,彷彿那裏有什麼髒東西。
“煩死人了!”黎姝姝抱怨着,“都欺負,看我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