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陽掐住懷裏人尖尖的下巴,因着這幾日消瘦些許,手感沒以往好了。蕭青陽對此頗爲惋惜。雖消瘦下來也別有一番滋味,但到底是胖上些許纔好。
“滿意嗎?”蕭青陽貼着初棠的耳廓輕聲道。
滿腦子玲瓏骨的初棠驟然沒反應過來,什麼滿意,滿意什麼?她又拿不到玲瓏骨。那雙漂亮的眸子裏說不清是委屈多些還是憤恨多些。
蕭青陽手上用了些力,初棠被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蕭青陽說的是在青山時許下的話,幫她處理沈青卿。
這一刻初棠心中百般滋味,但也不過須臾,初棠又想到了玲瓏骨。
她現在還是想要玲瓏骨,所以到底有沒有。
蕭青陽哪裏看不出她想什麼,輕笑一聲,說不出是氣還是被初棠這模樣逗笑。蕭青陽將她往懷裏一裹,嘴角含笑,殺招直奔沈青卿。
玩夠了,自然是要了她的命。至於溫辭,沒什麼比看着心愛之人死在眼前更痛苦了。
沈青卿瞳孔驟縮,她躲不開也抵抗不住。蕭青陽的殺招實在過快,那一刻沈青卿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就在這必死的結局之下,她看到了站在那裏巍然不動的師尊和袖手旁觀的二師兄。
劍光閃過,餘威將沈青卿擊得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沈青卿砸在了地上,粉紅色衣裙沾染泥土,與鮮血混在一起。沈青卿第一次這般狼狽。
她勉強擡起眼皮,瞧見空中大紅裙襬飄過,是素華和一衡。沈青卿心神一鬆,驟然咳出血沫,粉紅色衣衫徹底沒了一處乾淨之地。
蕭青陽甚是優雅的收回手,對此見怪不怪。事實上這不是他第一次想殺沈青卿,但就這麼個不被他放在眼中的螻蟻次次在機緣巧合之下保住一條小命。
初棠眼珠動了動,目光掃過十七懷裏的辭和樸木擔憂瞧着的沈青卿。
初棠覺得自己應當是背鍋了,不怪她懷疑,實在是蕭青陽這人不可信。算算她被坑了幾次,次次好像是蕭青陽的不是,但她還不能發火。
背就背吧,初棠也不在乎了。反正日後她與青山沒有任何干系,現如今當務之急還是玲瓏骨。想到玲瓏骨,初棠攥着蕭青陽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緊。
蕭青陽知道她心急,今晚又將人哄了又哄,在逗弄怕是要跟他急。想到初棠那幅可的模樣,蕭青陽有些手癢。他以往可真錯過了不少。
蕭青陽看着出劍的一衡,眉梢一跳,隨即直接消失不見。一衡劍仙萬萬沒料到蕭青陽這個魔修頭子玩這招,待反應過來追時慢了半息。
十七將溫辭血流不止的傷口糊上再擡頭看時,愣了愣,方纔傅師兄是不是在來着?十七張了張脣,瞧見臉色蒼白身形踉蹌的祁安和素華後舔了舔脣,到底沒問出口。
眼見溫辭氣息不斷減弱,十七連忙回神從儲物戒裏翻出丹藥,一股腦的賽到溫辭口中。餘光內映出一片鮮紅,十七鬼使神差回頭,卻見他敬仰崇拜的祁安師伯後背是大片的血跡。
祁安第一次怎麼受的重傷十七不知道,但他聽一衡劍仙說漏過一嘴。那時祁安還未收徒,某日未留下隻言片語直接閉了死關。就在一衡劍仙以爲自家師弟不會出來時,閉關之地卻有了一樣。
天雷滾滾,聲勢浩大,一衡劍仙毫不懷疑那一道雷下來能將劍宗劈個散。可等了又等,那天雷像是顧忌什麼似的,遲遲不肯落下。
天雷異樣足足維持了一天一夜,就在一衡劍仙心急如焚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時,天雷消散,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可一衡劍仙根本來不及高興,因爲祁安身受重傷。
自那日起,修真界便有了祁安成仙失敗的流言,也是自那日起,祁安收了溫辭爲徒,隨後更是有了傅止沈青卿。
一衡本高興於祁安的變化,但慢慢的便察覺了異樣。這與他想象中的師徒並不一樣,說是收徒更像是隨手撿回來個擺件扔在角落裏任其落灰。
等一衡回過味時祁安收的三個徒弟已經自己琢磨出了自己的路,而祁安又因身受重傷常年閉關,一衡即便是有心想做些什麼也見不到師弟的面。
在之後便是十七親眼見到了的,蕭青陽悄無聲息的打上青山,恰逢那日祁安出關,兩人對上,不死不休。伸手重傷的祁安落了下風,自那日下落不明。
然後遇到了...初棠。十七閉了閉眼,一聲不吭的將溫辭抱起,緊跟樸木。
。
“這就是玲瓏骨?”初棠盯着蕭青陽掌心的骨頭,語氣中帶着懷疑。又因着這份懷疑,再看到玲瓏骨的第一眼初棠並沒有伸手觸碰。
蕭青陽不置可否,他動了動手,掌心的骨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是的,不止一塊,而是兩塊。初棠看不出異樣,事實上她連蕭青陽手中的骨頭是不是玲瓏骨都不知曉。可玲瓏骨什麼時候這麼多塊了?
“不要?”
蕭青陽顛了顛掌心的骨頭,初棠漆黑的眼珠緊跟着玲瓏骨動作。
“不要我就扔了。”蕭青陽懶洋洋道,言罷還真打算將東西拋出去。
初棠濃密的眼睫一顫,下意識將玲瓏骨攏了回來,捧在手心細細察看。初棠只知道玲瓏骨能使人一步金丹,其餘的一概不知。可此刻捧在掌心時的觸感讓初棠信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玲瓏骨。
她沉重而帶着悶痛的身子像是飄起來一般,初棠從來沒覺得這般舒服過。
“喜歡哪個?”蕭青陽在她腰側揉了揉,垂眸冷不丁出聲。
初棠眨眨眼,喜歡哪個?這兩個不都一樣嗎?她哪個都喜歡。又或者她只能用一個?一人好像確實只有一塊玲瓏骨來着。這般想着初棠也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