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樓糯自認關係轉變後她覺得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就連那個討人厭的天道都拋之腦後。可她忘了,不代表天道忘了她。

    樓白出事了。即便樓糯不承認可它就是個事實,強大如樓白,依舊受傷了。那是樓糯第一次在樓白身上瞧見虛弱和鮮血,也是她第一次嚐到了疼痛和...幾乎不受她控制的力量。

    樓糯呆呆的坐在臺階上,身後是緊閉的大門。她蹙着眉想是什麼時候呢?思來想去,她並沒有從過往中察覺到異樣。她知道樓白在護着她,他不想讓她知道。

    如果這次不是她使性子強闖,根本不會知道樓白受傷,以後也不會知道。可現在她知道了,樓糯雖然不聰明,但是不代表她沒腦子。她不信以樓白的能力瞞不住自己,可現在她發現了。

    那麼也就代表這其中發生了不受樓白控制的事,樓糯甜甜軟軟卻又不失昳麗的面孔蒙上一層陰霾。有什麼在悄然甦醒,亦或者有什麼在悄然轉變。

    往日在樓白麪前展露出無害的一面撕碎開來。

    樓糯義無反顧的一頭紮了進去。

    如果可以樓白是不想的,他步步籌謀,算計着想吞噬他的天道。如果可以,這次過後將再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威脅到他的小黑團,哪怕最代價是他也不復存在。

    可他忘了小黑團是他養出來的,她表現得再如何天真可愛本質上也是集惡念所成。她像只小獸張牙舞爪的闖了進來,一爪子將棋盤掀了個底朝天。

    正如樓白愛樓糯願意爲她獻上自己的性命,而樓糯亦然。她遠比樓白所想的‘強大’,她實在太能忍了,也太能演戲了。她是熟悉樓白的存在,憑着她的實力她若想瞞,不是不可能。

    樓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大白團與天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按着人類的話來說他們是兄弟,可與人類口中的兄弟又不同。沒有哪個哥哥自誕生起就像吞了自己的弟弟以滿足自己的野心。

    樓糯知道天道想吞的不是樓白,但她也不能置身事外。不僅僅是因爲她喜歡樓白,更是因爲天道想控制她。可是天道控制不了她,因爲她身前站着一個樓白。

    樓糯甚至不知道樓白已經在自己身前站了多久,或許是她從小黑團變成小白團的時候起,又或者更早,在她有意識甦醒時見到了兩個白團子。一個漂亮的想貼貼另一個卻讓她顫慄。

    她說不出那種感覺,只覺得害怕,那是兩個極端,是遠比她這個惡念形成的糰子可怕的東西。樓糯清楚的知道自己黑糰子皮下緊緊裹着的白,不疼,溫溫的。那是漂亮白團子留給她的,保護她的。

    即便那時候她忘了。

    思及此,樓糯除了想殺了天道外更想將其挫骨揚灰。樓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她覺得自己好陌生,陌生到她自己都不敢認。

    於此同時她又不可避免地害怕,大白團喜歡這樣的自己嗎?不喜歡也沒關係,那麼她變一變就可以了。就像樓白喜歡她不惜與天道作對,就像樓白喜歡她...忍耐了自己的本能。

    她是惡念而成,是一個例外,一個不該存在的例外,一個天道想當替罪羊的存在。多方小世界天道之上是法則,任何認糰子不能更改的法則,也是自謂天道的糰子不能抵擋的法則。

    日後天道取代法則,與天道本源有着極其相似的她就是不二人選。

    可即便如此樓白依舊將她撿了回去,捧在掌心嬌寵。不是爲了將她囚禁扼殺,而是因爲喜歡。人類惡念殺不死,但不代表不會痛。哪怕日後她不能再擁有意識,她也不後悔遇到樓白,也不後悔這般做。

    。

    樓白沒有跌在想吞了他的天道上,而是栽在了這個自己看着養大的可愛無害的糰子上。

    樓白這次跌的太狠了,以至於那個大白團再次失去了自己那隻可愛又漂亮的白芯小黑團。

    死的不是樓白和天道,是那個嬌氣被寵的無法無天的黑皮白芯糰子。

    只能說不愧是他養大的,瞞過他的同時也欺騙了天道,那個做夢都想成爲這方大世界天道的糰子。痛失所愛的樓白從天道身上撕下大口血肉,可撕的再多,吞的再多,他也換不回自己的糰子。

    他將自己的糰子弄丟了,丟在了那個噁心骯髒的天道那裏。

    天道尚且如此本性,那麼被逼到這境地的樓白焉能如此,他毫不遮掩對天道的痛恨和殺意。頂着法則壓制將天道整了個半死不活,可樓白偏生不殺他。

    樓白記得自己的糰子在天道那裏,他相信也堅信自己的糰子能活。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天道再一次被逼到絕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之時,樓白心心念唸的糰子再次出現了。她依舊是那般漂亮,更令樓白欣喜的是她生出了意識。

    樓白不會認錯,這個新生的意識是他的糰子,只是失而復得的糰子在此時並不屬於他。

    被折磨的沒有人樣的天道露出陰森森的笑,指着樓白道,“去,殺了他。”

    樓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身黑衣上的血跡淅淅瀝瀝的落了一地。那是屬於天道的,帶着骯髒腥臭味。樓白想如果他的糰子真相他死他是不會拒絕的,可是他不能死,他死了,他的糰子又該怎麼辦呢?

    儘管現在的糰子已經與以往不大相同,可她還是他的糰子,再真實不過的糰子。無論哪個模樣樓白都喜歡的糰子,只是他好像錯過了他的糰子某一階段的成長。

    樓白並不厭惡此刻的糰子,恰恰相反,他想參與想親眼看着他的糰子恢復本性。

    天道歇斯底里,聲音尖銳刺耳,“殺了他!”他不信樓白敢反抗,他等得就是這一天!

    初誕生的黑糰子歪了歪頭,很是不解的看着天道,“你是誰啊?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天道裂開脣,露出森森白牙,“我是你的主人,你若不殺了他我就弄死你。”

    黑糰子慢吞吞應了一聲,很是爲難的看着樓白,“他長得可真好看,想貼貼。”黑糰子雖然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般想,但它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不喜歡這個對着她大呼小叫醜陋不堪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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