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的王者姿態,被她拿捏的狂妄至極。
一羣人翻着資料,想再找些問題出來。
可雞蛋裏挑石頭,都挑不出來一丁點!
鍾離菁也好,鍾離瑛也好,鍾離家每一個人,彷彿都默契的爲未來這一代繼承人鋪着路。
鋪的無懈可擊。
裘繼深也是剛纔,才貫徹感受到這一點。
鍾離瑛能預料到今天,讓人簽下不平等合約,那就說明,她們鋪的路或許還有後手。
想到這種可能,裘繼深後背突然一陣發寒。
然後。
他在心中慶幸,自己沒有背叛鍾離家和天逸學院。
更沒有對黎纖過激。
裘繼深深出一口氣,“既然大家都沒話可說了,那現在就讓黎小姐發言。”
黎纖身子前傾,單手支着下巴,每個姿勢都恣意囂張的不行,語氣慢悠悠的,“剛纔是哪幾位股東,摔着工作證說要辭職的來着?”
她視線掃過去。
王總,張總,還有李副院等人面色變的更難看,低着頭,躲開視線,不敢跟其對視。
也沒人說話。
黎纖腦袋微偏,“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我點名咯。”
她向江格伸手。
江格會意,把剛纔記錄的手機遞給她。
“王建翔,李遠志,何進,張輝遠,林明……”
黎纖沒念一個名字,就會有一個人腦袋垂的更低,臉上表情複雜的一言難盡。
“裘院長。”最後,黎纖側頭看向裘繼深,微微一笑,“給他們辦離職手續。”
“你敢!”聽到這,李副院終於忍不住的擡頭!
何進那幾人也一臉隱忍。
“現在還能問出這話,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假蠢。”秦錚沒好氣的嘀咕了一聲。
黎纖只淡淡看了眼何進,朝裘繼深一擡下巴。
裘繼深不敢說什麼,喊了陳卓先幫忙記錄,開口道,“何總,李總,張總陳總……”
他喊了一連串有六七個總。
“請你們稍後去和財務部門交接手上工作,從各位入股開始的投資股份也會依次換算……”
“黎纖!”
不等裘繼深把這段話說完,那個陳總猛地站起來,一聲厲喝,手裏資料摔在桌子上。
把其他人全嚇一跳。
秦錚都一哆嗦。
宋時樾目光錚冷。
江格站在黎纖和霍謹川身邊,隨時都能出手的防備。
黎纖眼皮子撩開,淡的很。
陳總厲聲道,“你以爲天逸學院是什麼地方?你以爲股東會又是什麼樣的存在?你說開除就開除,辭職就辭職?”
黎纖偏了下腦袋,眼睛輕眨,眸子黝黑清澈,“天逸學院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產,股東會是輔助我建立學院的存在,我是老大,我說的開除不算開除,難道你說的算嗎?”
“你……”
陳總剩下的話噎在喉嚨裏,被堵的啞口無言。
其他人覺得黎纖這話有問題,可又挑不出哪有問題。
因爲她說的每一條,每一句,都是實話。
是不爭的事實。
“喂,我說你們這些人,”秦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拿工作牌剛纔一個比一個扔的狠,雄赳赳氣昂昂說自己不幹了,這會成全你們呢,你們不樂意了?”
那幾人臉上青紫交加,像被打了幾巴掌。
裘繼深點頭,看向視頻會議裏一衆股東,“諸位有請辭,或者有意見的都可以替,今天我會讓人一併處理好。”
會議視頻裏數張面孔,臉上顏色各異。
沒有一個人說話。
“你……你們……”王建翔和李副院等人都沒想到這一幕,接二連三的站起來。
“天逸學院在九洲的地位名譽,全是我們維護建設起來的,現在交到一個黃毛丫頭手裏,你們甘心嗎?”
“她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天逸學院遲早會毀在他手裏,我們的心血將毀於一旦!”
“她現在敢開除我們,明天就敢開除你們!”
“這樣一個懂事長,簡直是丟天逸學院顏面……”
這幾人聲音激昂,憤怒無比。
可話落後,依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王副院臉色難看無比,“你們開口說話啊!”
他們這些人,還對付不了黎纖一個黃毛丫頭嗎?
但任由他們幾個說什麼,還是沒人說話。
“還需要再提醒你嗎?”
就算不服反抗,除了這幾句話就不會別的了嗎,還就他們幾個,裘繼深都不耐煩了,“黎纖是天逸學院的正規繼承人,這是她的遺產,它不用你們去交到黎纖手裏!”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同不同意,天逸學院都是黎纖的。
只要黎纖想。
“還要我再提醒一遍,學院現在對你們這些股東的開除,是你們自己羞辱攻擊黎纖在先不成,自己想要用辭職威脅黎纖嗎?”
裘繼深耐心是真完了,說話也毫不留情了。
把這幾個股東那點心思,全給戳穿了。
王總這幾人,是從黎昊揍那些學生的時候,跟着裘繼深和陳卓先一起出現的。
他們目睹了。
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就直接要抓黎纖懲治她。
是因爲他們自持身份的站在高位步步逼壓黎纖,黎纖最終纔不得不露出這個身份。
告訴他們,他們不分青紅皁白要抓要打的黎纖,是天逸學院繼承人,是天逸學院董事長,是他們的總頭頂上司!
能主宰他們和天逸學院的命運。
於是這羣人,傻眼了。
無法接受。
在那裏僵持了半天,黎纖不懼怕也不爲所動,他們又開始想用辭職來威脅黎纖。
他們並不是真想不幹,沒人會放棄天逸學院股東的位置。
這都是他們當初,費盡心思才搶佔來的一個位置。
他們就像恐嚇黎纖。
可他們失算了。
因爲黎纖完全不在乎!
甚至,黎纖還把他們的話當真,要辭退股東!
於是,他們又傻眼了!
他們開始給其他股東拱火。
但能坐到這個位置上,怎麼可能會有人是傻子?
衡量利弊後,他們迅速就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沒人知道,其他那些股東心裏在想什麼。
但他們面上沒說話,沒再發出任何反對。
王總幾個人像小丑,在這裏激烈表演跳梁。
“沒反對就是服從。”霍謹川給黎纖遞了杯水,冷聲開口,“江格去幫忙處理。”
江格點頭。
裘繼深也不知道黎纖到底想要做什麼,又怎麼做,但他知道,少這幾個股東對學院而言影響不了什麼,直接喊了保安,強行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