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散漫慵懶，如羽毛般掃過人的心頭。
癢癢的。
可這癢之後，卻是冰冷入骨的凜冽寒刺。
令人沒來由渾身發顫，許昌有些不敢擡頭看她。
只說，“是。”
黎纖繼續問，“錢呢？”
許昌道，“你支付了一半的押金十億！”
“所以錢呢？”
“在……在卡里……”
許昌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顫顫巍巍的說，“這裏有十個億，是定金。”
黎纖單手托腮，“我怎麼和你聯繫的？聊天記錄呢？”
“聊天記……”許昌明顯的一個怔愣，但很快就道，“你說讓我把聊天記錄刪掉，免得留下證據……”
黎纖問一句，他答一句。
句句都說的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的破綻。
“那我是怎麼……”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人證物證全都在了，已經很明顯是黎纖自導自演，還用再審問嗎？”
黎纖還要繼續問，卻被李博士沉聲打斷。
李博士冷聲道，“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你們還要聽黎纖在那裏撒謊辯解嗎？”
他看向霍謹川，“州主難道還要袒護她嗎？”
霍謹川掀開眼瞼，淡淡道，“如果我要呢？”
“州主喜歡誰是州主自己的事情，誰也管不着。但這樣一個人，比不過就利用州主身份買兇來砸武器所，還攪亂比賽想要嫁禍給我們，你還要護着她！”
李博士面色冷沉，嘴裏話說的義正言辭。
他那個學生站在他身後，符合着他的話道，“州主大人，這件事要給我們一個清白！也給你自己一個清白！否則若是傳出去，以後武器所還怎麼在九洲立足？”
“您縱使喜歡這位黎小姐，也不可如此盲目！”
有幾個人，大起膽子，當場討伐說教起霍謹川來。
霍謹川就淡淡看着他們，也不搭聲。
黎纖目光清冷，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譏笑。
好似能看穿人心。
李博士被看的心頭髮毛，努力穩住心態，冷着一張臉，“證據都如此清楚了還不承認，州主若這樣了都還護着她，您以後有何顏面和身份再做第五州的州主？”
他直接質問起霍謹川來。
霍謹川眼神眺了他一眼，“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李博士道，“黎纖是怕輸纔會自導自演這麼一出，還視州主於無物讓您背鍋，誣陷您的名聲，您應該判定她輸掉這場比賽，並且讓她按照合同遊網示衆，揭露給整個九州都知道！”
“李曾志。”
他話說的慷慨激昂，aaron都不太忍心打斷他。
可aaron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他這些義正言辭的話了。
aaron放下二郎腿，一字一句的開始念着，“許昌，24歲，孤兒，十八歲成爲跑腿，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卻也沒幹過什麼好事，在違法的邊緣跳舞，這幾年幹過的大.大小小的事，按法律來判的話，應該差不多能判個二十年。”
aaron看着許昌，“不過呢，這些都沒有什麼，做二十年牢，你出來也才四十多歲，晚年還可以繼續叱吒風雲。”
“但是呢。”aaron語調一轉一轉的，笑的極冷，“但入侵毀壞sk武器所設備這一點，形式惡劣，金額數大，足以讓你牢底坐穿，說不定還能加個塞，提前送你去投胎。”
許昌登時被嚇得臉刷白，眼神無意識的朝李博士那邊瞥。
李博士面色也開始白，咬着牙深呼吸，“剛纔他都已經交代清楚，事情已經那麼明瞭了，你們調查他的過去又有什麼用？”
“既然你覺得沒什麼用。”aaron漫不經心的笑着開口，“那我在這念我的，你慌什麼？”
李博士面上一白，“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慌了！”
他穩住情緒，“明明已經知道就是黎纖自導自演，還想要害州主，讓州主名聲掃地……”
“席闌。”
跟aaron說不通，李博士把目光轉到席闌身上，“人證物證都已經齊了，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
席闌鏡片下一雙眼睛，此時出了奇的冷，語氣很淡。“既然你沒有慌，沒有害怕，大家都有時間，州主都還沒有說話，不如就聽aaron唸完吧。”
“你……”
“四個月前，許昌曾接過一個跑腿單子，去西港海口，交接一份武器交易合約，合約內容是關於和一批非法分子的武器走私交易。”
“是匿名交易。”
aaron帶着椅子轉了下身子，面朝着李博士，“但當天，許昌卡里多了三個億的入賬，第五州情況特殊，銀行卡的入賬侷限比較大，但普通用戶轉賬一次超過五千萬，就會有銀行電話確認。”
“走的是花州銀行，當天有一條三個億轉賬的電話回執，轉賬名字叫做李行山，而李行山當天和他的父親通過兩分鐘電話，他的父親叫做李曾志。”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博士眼底閃過慌亂，面上依舊死撐，冷聲道，“我兒子給他轉賬關我什麼事！”
“我沒什麼空陪你們熬夜。”
就在這時，霍謹川漫不經心的開口說了一句。
他這話是對着衆人說的。
可說這話時，眼睛卻在身旁的黎纖身上。
黎纖似乎玩手機玩累了，單手支腮的倚在桌上，一雙鳳目半闔，有些昏昏欲睡。
aaron聽出他什麼意思，不再跟李博士溜着玩。
他直接把剛纔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放了出來。
“許昌這十個億，昨天是從李行山打過去的，流水證明還在，那個黑客也是李行山找的，你和他的通話在前天晚上……”
通話記錄，銀行流水，全部都清清楚楚。
包括監控裏，許昌曾和李博士見過一面。
“你們胡說！”李博士情緒激動的反駁他，“我身爲武器所的老前輩，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損害自己名聲的事情？”
“一定是黎纖！”他手指着旁邊的黎纖“是她！是她買兇動了監控陷害我！反正州主護着她，她……”
“李曾志！”
看到他這會還如此，席闌怒的拍了下桌子。
他深呼吸，看向地上抱頭蹲着的許昌，眼神陰冷，“把真相給我好好的一清二楚的交代，否則我的手段保證比你牢底坐穿還痛苦！”
aaron只淡笑的看着許昌，“這位李博士可是自身都難保了，你覺得在你陷害了黎小姐和州主之後，還能讓他護着你活着？又或者事成之後的三十億能到你卡上？”
“有錢賺，也得有命花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