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看着田盼,笑道:“你不會不知道你是咱們公司單身男性的夢中女神吧?”

    田盼一愣,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之前很多人以爲嚴總喜歡你,所以都不敢追求你,今天以後,估計你的花兒會收到手軟。”

    田盼捏了捏自己的手提包,淡笑:“怎麼可能,我跟嚴總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趙陽點頭:“那倒也是,豪門婚姻都跟利益牽扯,哪怕開始喜歡其他人,最後娶的也一定是門當戶對的。”

    這麼淺顯的道理,人人都懂,她又怎麼不不懂,做什麼春秋大夢。

    回到家,田盼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然後打開電腦開始寫離職報告。

    寫完離職報告保存到郵箱,她起身回臥室找那塊手錶。

    衣櫃的最裏層,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首飾盒子,都是嚴聿明送她的,她基本都沒佩戴過。

    她從裏面拿出那個手錶的盒子,然後把今天嚴聿明送的那個放了進去。

    她看都沒看裏面是什麼東西。

    剛到公司,田盼就接到了嚴老太太的電話,約她下午到老宅見面。

    田盼把手錶給了章若琳,又把下午的事情安頓了一遍,然後打車去了嚴家老宅。

    這是田盼第一次來嚴家老宅,雖然叫老宅,但是裏面的裝修一點不顯陳舊,低調奢華中透着累世的底蘊。

    “坐吧,會烹茶?”

    嚴老太太眼皮都沒擡,問了一句。

    田盼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會。”

    老太太拿起茶葉,竹夾,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邊烹茶的程序。

    動作優美流暢,完全不輸專業的烹茶師。

    “人老了,這動作做出來到底不如年輕時候做出來好看。那時候我這一手烹茶的本事在京師豪門貴婦們中間也是數一數二的。”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把一杯茶放在田盼面前。

    “上次我見田小姐時,說的話可能有些重,希望你不要房放在心上。”

    田盼笑了一下:“不會。”

    她以爲老太太今天叫她過來是訓斥她的,沒想到不但親自給她烹了茶,還道歉。

    這讓田盼心中又是疑惑又是不安。

    嚴老太太似乎看出了田盼的不安,笑道:“其實這幾年你陪着小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男人工作壓力大,也確實需要個女人來緩解。”

    田盼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嚴老太太,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她現在明白嚴老太太把她叫過來的目的了。

    先是一番行雲流水的操作,讓她看清豪門高雅的生活與她的差距。

    接着又把她說城是嚴聿明的解壓工具,一降再降。

    “就這麼拿錢把你趕走了,你心裏怨恨我,小聿也一下不習慣。所以,我不會再幹涉你跟小聿之間的事,他願意在外面養着你,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田盼脣角微揚,露出標準的微笑:“您多慮了,我跟嚴總已經說清楚了,只是出於工作所需,可能還得相處一段時間才能把手頭上的工作交接完。”

    嚴老太太聽出田盼準備辭職,滿意地點了點頭。

    “若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你辭職的那天,我會給你一筆錢,算是對你的補償。”

    嚴老太太給她倒的那杯茶,她從始至終也沒喝一口,就離開了。

    她走後,一直照顧老太太的蓉姨過來收拾茶具。

    順便說了一句:“您剛纔那麼說,就不怕她真的纏着少爺不放?”

    “你不要小看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影響力。小聿對她是上了心的,就連一向不喜歡喫甜食這個毛病都能因爲這個田盼改,讓他主動放手難如登天。而這個田盼有野心,自尊心也強,她是絕對不可能接受被小聿婚後養着的,一定會主動離開。小聿什麼時候被別人拋棄過?田盼主動離開,他就算不恨她,也不可能再喜歡她。”

    蓉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是您想的周到。”

    田盼從嚴家老宅出來,很久都沒打到車,只好順着馬路往前走。

    手機握着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起看了一眼,見是家裏的電話,就沒理。

    自動掛斷幾分鐘後又打了過來。

    田盼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還是接了起來。

    “你幹嘛呢這麼久不接電話。”

    田盼停下,靠馬路邊站着,垂着頭說:“我在忙,有什麼事您趕緊說。”

    “忙忙忙,一天到晚就知道忙,也沒見你掙了多少錢。”陳金梅抱怨道。

    田盼閉着眼睛,強忍着疲憊說:“沒事我掛了。”

    “等等。”陳金梅連忙喊了一聲,壓着不悅開口:“你二舅生病了,我想讓他去京市好好檢查一下,你給約個好的專家,他跟你二舅媽說是後天到京市,你到時候去火車站接一下他們。”

    “現在不是可以自己在手機上預約掛號嗎?讓他們自己掛號,到時候我抽空去接他們。”

    陳金梅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

    “自己要是會還用找你嗎?我可早就跟你二舅和二舅媽打了包票,說你肯定能幫他們辦妥這件事,你別給我丟臉掉鏈子。”

    每次都是這樣,問都不問她一句,就替她攬下了事兒。

    隔壁王阿姨家兒子找不着工作找她幫忙,樓下李阿姨家閨女要來京市旅遊讓她帶着轉。

    她能體諒每個人的不容易,卻從來不會體諒她的不容易。

    這就是她的親媽,每次拿別人的事來道德綁架她。

    卻很少關心她在京市過的好不好,累不累。

    田盼放在額頭上的手往下移,放在了眼睛上。

    “我可以去接車站接他們,陪他們去醫院,但我沒那個本事,不認識醫院的專家。”

    “你是不認識,還是不願意幫?我們把你供養成才,現在就這麼點小事你也不想幫。行,以後我跟你爸有事兒也不會再找你,你好好過你的闊太生活,我們就當沒養過你這個女兒。”

    田盼一愣:“什麼闊太生活?媽你什麼意思?”

    她跟嚴聿明的事兒,就連公司祕書處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你還想瞞着我到什麼時候?我早就知道你找了個有錢的男人,有錢的老男人。”

    別人的母親知道自己的女兒找了個有錢老男人第一反應應該是震驚,氣憤吧?

    可她的母親卻是嘲笑,還有點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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