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把心裏浮出來的荒唐想法壓下去。
就算嚴老太太不喜歡她,想讓她離開嚴聿明,也不會拿自己開玩笑,更不會跟別人合夥害她吧。
在她愣神的功夫,伯恩已經連拖帶抱把她帶進了裏面的套間。
力量懸殊,硬剛田盼肯定喫虧。於是她放棄了掙扎。
“伯恩先生,我們能談談嗎?”
一個漂亮的女人若是想拿下一個男人,只需要主動投懷送抱就可以。
田盼只是一個微笑,就讓伯恩放下了戒心。
“可以,我們到牀上談。”
伯恩說着就要把田盼往牀上抱。
田盼神色鎮定地按住伯恩已經穿過她腿彎的胳膊。
“你想用強還是想我心甘情願地上這張牀?”
伯恩彎着腰,看了田盼的臉幾秒。舌尖抵了抵左腮,起身在田盼對面站定。頗爲自信地說:“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獻給我。”
田盼臉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表情,心卻高高懸着。
危險還沒有解除,她一刻也不能大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凱德集團還會另外派人到S市來吧?你先過來跟雲萊接觸的目的,是爲了你父親。凱德集團內部的爭權奪利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伯恩臉上的的痞笑一點一點收起,看田盼的眼神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探究。
田盼坦然地與他對視着,手心裏出了一層汗。
十幾秒後,伯恩往身後的酒櫃靠了靠,薄脣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繼續。”
田盼不知道伯恩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只能憑着之前對凱德集團的瞭解和對伯恩這個人的揣測繼續往下說。
“你這次來是幫你父親尋求幫手的。你父親之所以讓你來跟嚴聿明見面,應該是想得到雲萊的支持吧?”
伯恩呵笑一聲:“我記得是雲萊先向凱德拋出橄欖枝的吧?你們雲萊都需要尋求合作,拿什麼支持別人?”
“雲萊在科技領域確實還未嶄露頭角,但那只是在科技領域,今年剛剛公佈的世界五百強企業年報裏,雲萊可是甩凱德好幾十名。”
田盼說話的時候語調輕柔但擲地有聲,身上那種自信的光芒跟嚴聿明還真有幾分相似。
此時伯恩已經不敢再把她當成是一個因爲長得漂亮而被嚴聿明看中的祕書了。
“你想說什麼?”伯恩正色道。
田盼不急不徐地說:“我可以幫你爭取嚴聿明的支持。”
“條件呢?讓我放了你?”伯恩似笑非笑。
田盼扯了扯脣,搖頭:“就算我不提,你也不會把我怎麼樣。”頓了頓,她說:“我想知道是誰想害我。”
伯恩眼底有剎那的驚愕。但已經足夠田盼看清。
果然是有人想陷害她。
伯恩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田小姐,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做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伯恩先生以前來過S市嗎?”
伯恩聳了聳肩,搖頭:“十年前做交換生來過。”
田盼微笑着點頭,沒說話。
伯恩特意提了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就說明他知道她跟嚴聿明的關係。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從公司那邊傳出去的。
那就只可能是嚴家或者蘇家,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蘇映月恐怕沒那個本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服伯恩跟她合作,但是嚴老太太可以。
她能很輕鬆地就左右嚴聿明的決定,包括說服他支持伯恩的父親科林。
“你前面說那些都對,但有一點你料錯了。我沒準備放過你。”
田盼垂眸,脣角勾出一抹輕嘲:“我知道。”
當她猜到跟伯恩合作的是嚴老太太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跟伯恩談判的籌碼不夠。
“我喜歡在房間裏點着薰香。”
再擡頭,田盼的臉上已經掛了淺淡的笑。
伯恩見過的美人不少。像田盼這種長像妖豔卻給人純淨清冷之感的卻從未見過。
最主要,她聰明狡黠,卻又識時務。
伯恩是真有點喜歡她了。所以對她提出的要求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好,我讓人準備。”
“嗯,我去洗澡。”
田畔去拿浴袍,伯恩往門口走去。
趁拿浴袍時候,田盼把手機藏在下面,進了浴室鎖了門,然後打開了花灑。
她打開手機,手指在嚴聿明的名字上停留片刻,跳過。
找了一圈,發現無人可以求救,那就只能自救了。
雲萊在這家酒店辦過一次年會,田盼就記得這種包房的浴室裏有窗戶,果然。
她將手機往內衣裏一塞,爬上洗手檯,然後揍慢慢地爬上窗臺。
可她忘了一件事,這是五樓。
從五樓跳下去,不死也得殘。
田畔心中生出一絲絕望,難道今晚真的要栽在這裏了嗎?
“你洗好了沒?”伯恩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讓如同驚弓之鳥的田畔差點從窗戶滑出去。
她穩了穩心神說:“再等我十分鐘。”
伯恩沒再說什麼,離開了浴室門口。
剛纔那一滑,讓田畔於危險中看到了生機。
窗戶旁邊有一個水泥臺,大概是留做放空調箱的,踩着那個水泥臺,膽子稍微大一點往旁邊挪個六七步,再一跳就可以到了那邊的露天陽臺。
田畔將身上穿着的一步裙往腰上推了推,跨出了窗外。
田盼個子高腿長,輕鬆一步就跳到了隔壁的陽臺。
落地玻璃推拉門後,一個光溜溜的男人正彎腰準備從椅子上拿睡袍,看見陽臺上突然出現,衣衫不整女人,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扯過睡袍擋住重要部位。
田盼神色慌張地看了眼身後,然後快速跨過推拉門走進來。
目不斜視,聲音冷靜:“借你的陽臺一用,抱歉。”
男人盯着她的臉看了好幾秒,好像在哪裏見過。
田盼沒注意男人的神色,轉過身從衣服裏掏出手機。
男人被田盼的動作驚到了。手
機還可以放在那個地方?
除了一開始看他那一眼,之後田盼就再沒往他身上掃一眼,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徑直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