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職後,我被前上司寵爆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如果可以重來
    周加印勾了勾脣,不置可否。

    平時僞裝的再好,生死關頭的關心和擔憂是騙不了人的。

    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和朋友對待的喜歡是不一樣的。

    裴頓開車從海邊往回趕,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是抖得。

    耳邊一直迴旋着小石跟他說的那句話。

    “任總的人誤打誤撞救了田小姐,但是……她的情況不太好。”

    接完小石的電話,他的心又是喜悅又是心疼。

    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訴嚴聿明這個消息。

    他一讓再讓,希望他能給她幸福,可他連她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而且他還聽到一些人私下裏說,嚴聿明是因爲救白沐雪才耽擱了救田盼的時間。

    生死就在一瞬,他既然選擇了別人,那就被怪他不再相讓。

    裴頓帶着一身海水的鹹腥味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臉色慘白如紙的田盼。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了,穿的是一套棉質睡衣,是裴宇的。

    這段時間他們都住在鹿楓苑,家裏沒有其他人,除了小石就是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

    衣服大概也是護士幫忙換的。

    醫生幫田盼打好點滴,然後來到裴頓跟前,小聲說:“裴總,田小姐在海水裏泡的時間太久,再加上頭上有磕傷,高燒不退,情況不容樂觀,我建議您還是送她去醫院。不過我給她掛的水裏有退燒的藥,今晚應該沒事兒。”

    “我知道了,謝謝你。”

    小石送醫生離開,順便給他提醒,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傳出去。

    醫生是裴頓的家庭醫生,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裴頓回到牀邊,看着閉着眼躺着,臉上沒有半絲血色的田盼,心疼又慶幸。

    他伸手,輕輕拂過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臉頰,緩緩開口:“盼盼,你一定要好起來。”

    --

    夜色褪盡,太陽從海邊慢慢探出腦袋,在海面上灑下一片金光,給海面上的船隻鍍了一層金色。

    嚴聿明再次從冰冷的海水裏鑽出來,上了牀。

    嚴聿舟和周加印過來,將他扶起來坐好,嚴聿舟幫他將身上穿着的潛水衣脫掉。

    周加印看了嚴聿明一眼,說:“阿聿,放棄吧。”

    嚴聿明疲憊的眸子裏忽然迸射出寒光,轉頭冷冷對周加印說:“滾!”

    周加印臉色也太好,語氣也不好,“半天一夜了,你覺得還能找的到人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加印也來了氣。

    “你總是這麼自傲自負,她可是在你們嚴家出事的事兒!你明知道你們家有很多人不想讓她好過,卻不派人跟着保護,你都能把邵白派給白沐雪,爲什麼就不能多派幾個人在她身邊保護。”

    周加印也憋着氣,一怒之下該說的不該說的,指責的抱怨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是在指責嚴聿明,又何嘗不是在指責自己。

    如果當年自己不那麼自以爲是,早點看清自己的內心,就不會放任盧隨一個人去滑雪,也不會有後面這麼多年的悔不當初。

    那些私下裏的流言,周加印也聽說了。

    他無法置喙嚴聿明當時的選擇,但生氣也是真的。

    周加印雙手插腰,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轉身進了船艙。

    嚴聿舟坐在嚴聿明身邊,一句話都不說,但身上籠罩着悲傷的氣氛。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嚴聿舟側頭看了一眼嚴聿明,他眼底通紅,臉色也沒好到哪去,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口飯都沒喫,還不停地下水尋找,已經是強弩之末。

    嚴聿舟咬了咬嘴脣,還是說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話。

    “你爲什麼不先救嫂子?那個白沐雪對你來說,更重要嗎?”

    嚴聿舟的這個問題,讓嚴聿明冰冷麻木的心狠狠地抽痛起來,但臉上卻平靜無波。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管白沐雪的死活,先去救田盼。

    他以爲她會游泳,可以撐到等他來。

    去他們的救命之恩,他本就不是端方君子,爲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要還清白沐雪當年的救命之恩。

    周加印說的對,他就是自傲自負。

    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嚴聿舟感覺嚴聿明身上的氣場有些可怕,沒敢再吭聲。

    晨光鋪滿整個甲板,嚴聿明和嚴聿舟的身上也被鍍了一層柔和的金色,只是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臉顯得愈發慘白。

    嚴聿舟正要勸說嚴聿明。

    一擡眼就見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

    嚴聿舟眼疾手快扶住了要倒下來的嚴聿明,衝裏面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嚴聿明再次睜開眼睛,人已經躺在雲山別墅的牀上了。

    牀頭燈亮着,只照亮了牀頭那一片天地。

    嚴聿明撐着胳膊從牀上坐起來,嗓子火燒火燎的疼,疼的他嚥唾沫都困難。

    但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去找田盼。

    劉姐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來準備給他量量體溫,一開門看見嚴聿明坐在牀邊,臉上浮上喜色。

    “你醒了?”

    嚴聿明看了劉姐一眼沒說話,朝衣櫃走去。

    劉姐見狀,連忙走過去,站在他幾步之外勸說:“先生,你高燒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周醫生說你已經有輕微的肺炎,不能下牀走動,得打幾天點滴纔行。”

    嚴聿明還是不說話,拉開衣櫃從裏面找衣服。

    衣櫃門打開的剎那,一排女裝映入眼簾。

    裙子,褲子,襯衫,睡衣,甚至還有內衣,擺放的整整齊齊,跟他的挨着。

    嚴聿明握着衣櫃把手的手不自覺用力,壓下心裏的空洞和疼痛,從裏面隨便拿了一套衣服出來,便把衣櫃門關上了。

    劉姐見他要換衣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正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樓下的可視電話響了。

    劉姐如蒙大赦,轉身出了房間下樓去開門。

    來的是嚴錚嚴聿舟。

    “我哥醒了嗎?”嚴聿舟進門就問。

    那天嚴聿明暈倒被送回來,嚴聿舟要留下來照顧,被周加印勸回去了,說大家都累了,都需要休息,休息好才能照顧人。

    “已經醒了,在房間呢。”

    劉姐說的時候,語氣並沒有那麼輕快。

    嚴錚猜也是嚴聿明醒來肯定還要繼續去找人,輕嘆一聲:“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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