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撐着手臂,與洛甯保持着較遠的距離,問:“你說什麼?”
洛甯暗暗鬆了一口氣,說:“田盼沒死,我今天在商場看見她了。”
嚴盛明盯着洛甯的眼睛看了好幾秒,翻身坐在一旁的牀上。
“說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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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盼想去看看田蕾,但是她不知道盧仲把田蕾安置在了什麼地方。
如果直接詢問,那她恢復記憶這件事就瞞不住他了,旁敲側擊的話……還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自然而然的聊起這件事。
她剛拿出手機準備給盧仲打電話,小喬給她發消息說有個小賊鬼鬼祟祟的在門口繞了兩天了,被保鏢給抓進來了,說是好像認識她。
熟人?
那她得去看看是哪位老熟人了。
田盼拿着手機下了樓。
田盼從屋子裏走出來,院子裏的衆人立刻朝她看來。
小喬將綁的像個糉子的男人後衣領一扯,讓他擡起了頭。
“盼盼你認識他嗎?”
王陽。
她怎麼會不認識。
王陽看見田盼,面露欣喜,連忙說:“盼盼,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我眼花看錯了。”
自從那次跟嚴聿明去H市出差見過王陽後,田盼再沒見過他。
王陽這個人雖然沒責任,沒擔當,但有一張長得還算招女人喜歡的臉。
要不然也不會讓招惹了汪小萌。
這才半年沒見,王陽瘦了不少,那張臉也變的滄桑了不少。
汪小萌要是看到現在的王陽,估計也得後悔一陣子。
田盼雙手環胸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着王陽。
王陽往前走了兩步。
卻被小喬拉住了衣領。
“老實點兒!”
王陽被小喬拉着無法上前,嘴卻沒閒着。
“盼盼,我是王陽,我是你姐夫啊。我知道錯了,我對不起你姐和七七,我真的太想她們了,那天我在街上無意間看見了你,就是想跟過來看看你姐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太想她跟七七了,我想見見她們。”
王陽說的聲淚俱下。
一個大男人哭的不顧形象,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當初他和他家人對田蕾不那麼苛刻過分,田盼或許還真能看在七七的份上,同情他一下。
“你大概認錯人了。”
田盼一句輕飄飄的話,讓王陽止住了哭,愣愣地看着田盼。
怎麼會錯。
他怎麼會認錯人。
這時,何叔正好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拿着一個袋子。
田盼笑着打招呼:“何叔,您這一大早的幹嘛去了?”
何叔笑眯眯地說:“我去送請柬了,給你舉辦的宴會就定在三天後了。待會兒會有裁縫上門給您量尺寸,定做禮服。”
“何叔辛苦了。”
何叔連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這是大喜事兒,我開心還來不及。”
說着,何叔將手裏的袋子遞了過去。
“這是剛從外面給你的櫻桃,還新鮮着呢。”
田盼走過去接過何叔手裏的櫻桃說:“謝謝何叔,我待會兒上去跟我爸一起喫。”
何叔看了被五花大綁的王陽一眼,轉身進了屋。
王陽心裏的疑惑更甚。
她嘴裏說的爸肯定不會是田力。
其實這樣的疑惑在他跟着看到田盼進了這棟別墅就有了。
剛開始他以爲是嚴聿明的別墅。
可觀察了兩天,他並沒有看到嚴聿明的影子。
反倒是進進出出的保鏢不少。
田盼從袋子裏拿了一顆櫻桃出來,用手擦了兩下放入嘴裏。
“小喬,你不是練射箭缺個移動靶子嗎?”
小喬立刻會意。
“那這人我帶走了。”
田盼點頭,將嘴裏的櫻桃核兒吐在手裏,說:“嗯,順便拷問清楚是受誰指使。”
“沒問題,刑訊逼供這套我在行。”
小喬拖着王陽離開。
田盼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發給了盧仲。
然後拎着櫻桃慢悠悠地在往回走。
剛進了門,盧仲的電話就打來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找到你?”
“大哥認識這個人?”
盧仲語塞。
他忘了田盼不記得以前的事兒。
田盼又說:“他說是我姐夫,是真的嗎?”
盧登科他們沒跟她說過她在田家長大的那件事,怕她聽了難過,影響現在的好心情。
如今王陽找上了門,該說的恐怕一個都隱瞞不了。
“大哥,我知道以前我叫田盼,你別把想的那麼脆弱,好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有關我姐的事兒你都跟我說說吧,包括這個王陽。”
田盼一邊講電話一邊往廚房走。
這櫻桃確實甜,洗洗給大家分着喫。
田盼本來就想從盧仲這兒問田蕾的下落,王陽出現的倒挺是時候。
盧仲跟田盼大致說了一下田蕾跟王陽的事兒,最後又特意強調:“王陽那個渣男不用對他客氣,我明天會去S市,等我去了帶你去看你姐,等我一起啊。”
掛了電話,田盼拿了一部分櫻桃上樓去找盧登科,另一部分讓玲姐拿給大家喫。
相隔不遠的六號院,一個保鏢敲響了書房的門。
“嚴總,那人被小喬小姐五花大綁之後帶進去了。”
嚴聿明從電腦前擡起頭。
眼底帶着玩味的笑:“查一查王陽這段期間跟誰接觸過,包括他的家人。”
“好。”
“對了,玫瑰花訂好了嗎?”
“訂好了,今天下午應該就能送過來。”
“嗯,到時候把動靜弄大些。”
“明白。”
保鏢離開沒多久,季風的電話就打來了。
嚴聿明還以爲他是問他計劃執行情況。
懶得搭理他,就直接掛斷了。
剛放下手機,季風的微信又發了過來。
嚴聿明點開,看見他發的是一張請柬的封面。
紅色絲絨封面,上面是幾個行書燙金字。
盧家的標記十分顯眼。
嚴聿明立刻把電話撥了過去。
“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嚴肅。
季風被他一本正經又十分嚴肅的聲音嚇了一跳。
雲裏霧裏地說:“盧家給我送來的請柬啊,那麼大一個盧字你不會沒看到吧。”
嚴聿明握着手機的手因爲太用力,青筋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