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登科的語氣中有隱隱的怒意,“我的寶貝女兒,多的是人想求娶,跟你在一起之後就各種挫折,各種磨難,青梅竹馬親媽齊上陣。
我對你是沒什麼意見,但也不想盼兒身邊時時刻刻都有潛在的危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盼兒喜歡你,我沒話說,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話,如實有一天她還不死心,還要對盼兒出手,我不會對她客氣,你怎麼說?”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盼兒。”
盧登科停下手上的動作,收手轉身看着嚴聿明,幾秒後問:“會打太極嗎?”
嚴聿明將襯衫袖子往上挽了挽,朝盧登科走去:“以前跟着我爺爺學過一點。”
盧登科一擡眼看見嚴聿明的襯衫皺皺巴巴的,脖子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紅痕,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嚴聿明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襯衫很皺,但並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東西。可他又是個觀察入微的人,一看盧登科的表情就知道問題所在。
他不着痕跡地將襯衫釦子扣到了領口,說:“昨晚陪阿呆玩兒的太嗨了,被它抓傷了。”
嚴聿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說的還臉不紅心不跳。
抓痕跟吻痕能一樣嗎?
盧登科在心底冷哼一聲,說:“擼貓也要有節制。”
“嗯,聽您的。”
田盼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十點。
她以爲嚴聿明已經走了,結果一翻身,就翻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田盼閉着眼睛,順勢摟住嚴聿明的腰,問:“你今天怎麼還沒走?”
“陪你。”
“公司的事兒忙完了?”
田盼還沒徹底清醒,說話帶着濃濃的鼻音,有種嬌萌的可愛。
嚴聿明半靠在牀頭,擡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頂,然後大手下滑,用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側臉,她的鼻子,還有嘴脣。
就在他手指壓在她的脣上時,田盼忽然張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嚴聿明也不躲閃,任由他咬着。
田盼用牙尖輕輕咬了一下,擡頭看嚴聿明:“疼不疼?”
“不疼。”
她又用了一點力,再問。
嚴聿明還是搖頭。
田盼不敢再用力去咬,害怕真咬破,於是鬆了牙齒。
“不玩兒了,起牀。”
說完,又停了十幾秒田盼才慢慢吞吞地準備起。
結果剛積蓄了力量在腰上準備起,卻比突如其來的吻打亂了節奏。
嚴聿明俯身吻住她的脣,用那隻剛纔被她咬過手指的手撫摸她的臉。
田盼皺眉:“討不討厭,你居然把口水都擦我臉上。”
嚴聿明笑開:“那是你自己的口水,還嫌棄?”
“廢話,離開我的嘴巴就不是我的口水了。”
“那就不讓它離開你的嘴巴。”
田盼本來還有點困,起牀也是咬着牙堅持,被嚴聿明這麼一鬧,睏意全沒了。
田盼昨晚困的直接就睡了,連地上的睡衣也懶得撿,此時此景,就有她勾引嚴某人的嫌疑。
但事實恰好相反。
朋友們都知道她今天要回H市,沒什麼事的應該都會來家裏送她。
嚴聿明的手沒再亂動,但是嘴卻沒停,在她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
“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會那麼不懂事的往上衝。”
“萬一呢?萬一真有人上來了就尷尬了。”
“放心,上來也進不來,我把門反鎖了。”
田盼是真沒想到嚴聿明竟然會有這樣一面,他堂堂一個總裁,肯紆尊降貴,做她的裙下之臣。
這個早晨,註定讓田盼欲罷不能,又刻骨銘心。
等田盼收拾好從樓上下來,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季晨,單綿,季風,裴頓,周加印,田蕾,還有戴可盈也來了。
田盼悄悄掐了嚴聿明後腰一把,笑着說:“早啊。”
季晨看了眼時間,說:“這個點兒,該說午安了吧。”
“嗨,都是網癮青年,誰還不熬個夜了。”
田盼這麼說,大家也就這麼聽聽,沒人會把她的話當真。
就如嚴聿明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誰還不懂愛情。
玲姐從廚房出來說:“盼盼,午飯做好了,去客廳先喫飯吧,吃了飯再出發。”
以前玲姐都是喊她小姐,被她再三糾正,終於改口喊她名字了。
田盼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樓上跟嚴聿明纏綿,讓朋友們在樓下等着。她招呼衆人到客廳喫飯,大家也都沒客氣。
今天上午的時間都專門空出來了。
盧仲從外面回來一看客廳坐了這麼多人,開玩笑說:“盧大小姐的面子不淺啊,讓S市的頂級精英都來送你,看來以後我得抱緊你的大腿。”
盧仲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纔回來。
這次他也要隨田盼一起回H市,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這幾天也是馬不停蹄地加班加點。
季風歪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着椅背說:“哪能輪的到你抱。”
話音剛落,忽然收到一記警告目光,然後補充道:“田蕾,季晨,單綿還在前面排着呢,哪能輪得到你。”
“我不是女生嗎?”戴可盈看他,眼神同樣不善。
季風跟戴可盈也認識,而且認識的時間還不短。兩人也是見面就掐的那種。
血緣這東西還真不是蓋的,就剛纔戴可盈那殺氣騰騰的眼神跟嚴聿明那冷嗖嗖的一眼還真像呢。
“從生理學角度看你是女生,但從其他任何方面來看,性格,言談舉止,你說你哪一點像了?”
戴可盈拿起手裏的手機就作勢要往季風身上砸,但最終還是沒捨得。
手上沒佔了便宜,嘴上也不饒人:“嘴欠的男人,活該被人耍。”
季風瞪着戴可盈說:“我被人耍的前提也是有人喜歡你,哪像你,都沒有男人敢娶你。”
“呵,是我不屑嫁人好吧。”
“不管什麼原因,反正你沒嫁出去是事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戳對方的痛處。
誰能想到兩天前他們還在酒吧,喝酒喝到傷心處抱頭痛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