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行的從業者,其實都有那麼一些沒有職業道德,毫無下線的害羣之馬。
這些記者也知道有一些同行的確像盧仲說的那樣。
但是他們卻不願意被人說誤會,說自己也是那種人。
“你可以侮辱我們,但請不要侮辱我們的人格!”其中一個年輕小夥子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盧仲的脾氣很急,尤其是在田盼的事情上。
盧謙眼看着盧仲要往那個說話的記者跟前走,趕緊上前攔住他。
“事情不是沒往壞的方向發展嗎?你別生這麼大的氣。盼盼之前留他們在這兒,就是要讓他們見證這件事情的始末,你要是把人惹急了,回去亂寫豈不是正中別人的下懷。”
盧仲冷哼一聲,說了一句“我去樓下看看,這裏的事交給你了”就走了。
他也想看看盧謙的態度。
田盼帶了大喬小喬和吳哲回家。
在車上,大喬對田盼說:“那個房客我查過了,是來H市遊玩的外地人,沒什麼問題。他前昨天住進來的時候那個陽臺燈就是壞的。但是那個燈卻卻不是自然損毀,而是人爲的,是被人從裏面剪斷了連接的電線。”
“所以說嘛,還是他們酒店的問題。不僅是那個維修工,一定還有其他的同夥。”
田盼靠在座椅上,語氣平靜地說:“明天先看看秦韻怎麼說。”
小喬說:“萬一秦韻就是那個幕後黑手呢?你把調查權交給他合適嗎?”
田盼笑了一下說:“不是還有我三叔嗎?”
要是別人的三叔還有幾分可信度,田盼的三叔……也不是什麼好鳥。
這個話題田盼沒再繼續,而是問她們:“你們餓了嗎?”
吳哲開車,大喬坐在副駕駛位,小喬跟田盼做後排。
大喬回過頭說:“你再忍忍,估計玲姐給你做宵夜了。”
田盼忽然說:“我想去湖邊次燒烤。”
“這樣會不會不安全?”
一說到燒烤兩個字,小喬嘴裏分泌的口水都多了起來,但還是以一個保鏢的職業素養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田盼說:“我估計今晚再沒別的‘驚喜’了,再說了,我帶着你們三個,他們就是再來三十個人我也不害怕。”
吳哲從後視鏡看了田盼一眼,勸說:“我覺得今晚還是先別去了,你如果想喫我給你去買。”
田盼其實也是忽然興起。
這段時間神經一直緊繃,她剛纔忽然想到之前有一次夏天跟嚴聿明來H市出差,在連續高強度的工作之後,韓蕭帶他們去湖邊喫燒烤,嚴聿明被小龍蝦辣的眼淚差點都出來。
那種味蕾的刺激,好像真的能緩解人的緊張情緒。
或許也能緩解思念。
“算了,改天再去吧。”
說完,田盼胳膊撐着腦袋閉目養神。
嚴聿明當初回來接手雲萊面臨的各種問題和危險估計不比現在她所面臨的少。
那時候他才二十出頭吧,是怎麼扛住壓力一手將雲萊撐起來的呢。
思緒起起伏伏,想着想着田盼就睡着了。
往前看了一眼,發現吳哲的大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了,她感覺到旁邊還坐着一個人,就理所當然地以爲是小喬。
“你怎麼沒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沒捨得。”
田盼猛地轉身,看着坐在身邊的男人許久都沒回過神。
“你怎麼來了?”
說完這句話,田盼又有點懊惱。這話說的好像是不歡迎他回來似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剛纔在車上,在睡夢中都在想。
嚴聿明並沒有對她這句話過度解讀,看着她說:“想你了,就來了。”
愛一個人眼神藏不住,其實思念一個人也一樣。
嚴聿明眼底濃濃的情緒,讓情緒看了心驚。
但其實她自己臉上的欣喜也一樣濃烈。
田盼傾身過去,抱住了嚴聿明的脖子。
嚴聿明也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兩人都沒說話,但是從彼此的心跳聲中已經感受到對方的思念。
真好,自己念着的那個人也很想念自己。
“雲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田盼趴在嚴聿明的肩膀上,等心裏激盪的情緒稍稍平復一些以後問了一句。
嚴聿明不是個會爲了愛情就敷衍工作的人。
所以他這麼快趕過來,一定是因爲雲萊的事情已經捋順了,他才能心無旁騖地來看她。
嚴聿明聞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兒,內心無比的放鬆和安寧。
“嗯,都安排好了。”
車就停在別墅院裏,此時院子裏沒有一個人。
就算有人出來,也不會往車跟前瞟一眼。家裏的人都知道準姑爺來了,高興之餘,也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不該看的不亂看,不該聽的不亂聽。
田盼已經算是個子比較高的女生了,但在嚴聿明面前還是顯得嬌小可人。
她半跪在座椅上,越過兩個座椅中間的扶手掛在嚴聿明身上,時間久了就覺得累。
她鬆了圈着嚴聿明的胳膊,說:“先回家吧。”
嚴聿明很喜歡田盼掛在自己身上的這種感覺,空了好久的那顆心感覺瞬間就被填滿了。
這才抱了多久她就要鬆手。
嚴聿明還沒抱夠,自然不會這麼快放過她。
他將兩個座椅中間的扶手扶上去,託着田盼,將她直接抱在了自己腿上。
田盼驚呼一聲,嘴上說着“你要幹嘛”,身體卻很誠實的配合着嚴聿明,在他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做好。
今天出門的時候開的是商務車,後座也寬敞,所以倆人在後面折騰不會磕着碰着。
饒是如此,嚴聿明在抱田盼到自己腿上的時候還是用一隻手撐在她的頭頂,以防撞到頭,就算撞到也有他的手護着。
“想我嗎?”
嚴聿明目光灼灼地看着田盼,聲音低啞卻十分好聽。
田盼也看着嚴聿明,打量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連下巴上剛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都沒放過。
看來他最近過得很不輕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