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提個醒,不要上當受騙。
於是保安快步走過去,攔在田盼和嚴聿明面前。
“二位是來找我們張總的吧?我們張總很忙,不一定會來公司。”
“他不在?”田盼反問一句。
他要是不在,這看好戲的樂趣得減少一半。
保安早就想好了怎麼說,輕輕揭過這個話題,隱晦地提醒:“姑娘你外形條件這麼好,完全可以通過參加什麼旅遊小姐或者是全球小姐之類的節目,那人家還比較專業。”
嚴聿明和田盼都聽出了保安的提醒。
這世上所有的善意都值得報以同等的善意。
嚴聿明淺笑一下說:“我們不是來簽約的,是有別的事兒讓找他,既然他不在,我們就在外面的沙發上等一會兒,如果他半個小時不回來我們就走了。”
嚴聿明一身的貴氣,阿怕說這溫和的話,也讓別人有種站在塵埃仰望雲端的感覺。
普通人都有這樣一種感受,在電視裏才能看見的人突然有一天站在自己了面前,總會有一些緊張和雀躍。
保安笑着點了點頭,沒再多勸,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田盼和嚴聿明在沙發上坐着,旁邊有幾株大綠植,從外面進來一眼還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可以看到門口進進出出的人。
“張爽真的不在?”田盼問。
嚴聿明看了時間,說:“在呢。”
田盼將裙子重新理了理,坐在沙發的邊緣,心裏其實蠻好奇嚴聿明對張爽做了什麼。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張爽這個人看來平時沒少藉着“造星”的由頭騙小姑娘,要不然剛纔那個保安也不會特意提醒。
“張爽的荒唐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但是你看網上從來沒有過相關的報道,就是因爲裝爽有個好媽媽,經常給他打掩護,收拾爛攤子。保安以爲他不在,只是沒看到他從正門進去而已,這棟樓,這家公司不止這一個出入口。”
嚴聿明的語氣緩慢而溫和。
跟剛纔和保安說話時的溫和還不一樣。
剛纔的溫和是一種待人的禮貌,現在則是對她的柔情。
他們坐的位置上方開着兩盞橘色的裝飾燈,剛好照在嚴聿明的頭頂上方。
田盼側頭看嚴聿明,即使在這種橘色燈光的照耀下,他的五官仍然完美的不見半點瑕疵。
都說好看的女人有危險,現在這個社會,好看的男人也一樣。
田盼出神的打量着嚴聿明的臉,嚴聿明坐着不動,任由她打量。
從小嚴聿明就是小姑娘們喜歡,追捧的對象。
他從不以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自豪,相反,有時候被騷擾的也挺煩,小的時候聽到別人說她長得跟他媽媽一樣好看還懊惱甚至生氣。
因爲“媽媽”兩個字是他的禁忌。
現在,他很高級父母給了他俊美的容顏。
如果田盼因爲這張臉能看他一輩子,也是俊有所值。
“你好,你們找誰?”
保安客氣的詢問和一聲匪裏匪氣的聲音傳來。
田盼從嚴聿明臉上收回目光,順着看過去。
男人是自己的,可以回家再看,好戲是別人給演的,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我們張總不在,您改天再來吧。”
面前的男人滿身匪氣,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小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可保安也不是慫蛋,客氣但不害怕。
爲首的男人下巴留了一撮小鬍子,小鬍子又編成了三股辮,很有辨識度。
“你哄三歲小孩兒呢?”
男人咄咄逼人,朝保安走近幾步。
魁梧的身體自帶壓迫感。
“我當然是確認他在,我纔來找他的。你也是打工人,我不爲難你,你去喊他出來。或者讓我們進去找也行。”
保安看了男人一眼,心想這不是一樣的嗎?
自己前腳剛進去,這羣人肯定後腳就跟了進來。
放他們進去……那個你是自己摔自己的飯碗。
明知道這些人不好惹,還不能不往裏通傳。
正如眼前這個男人所說,自己只是個打工人,這種情形已經“超綱”了。
保安讓男人稍安勿躁,自己去給祕書室打電話通傳。
保安往祕書室打了三通電話都沒人接。
男人已經失去了耐心。
一把推開保安就往裏走。
“哎,你們不能硬闖啊,我們張總真不在。”
保安匆忙放下電話就要往過追,被後面的一個小弟攔住了。
“我們坤哥不爲難人,你也別爲難我們。否則,今天坤哥揍的就不止是兩個人了。”
叫坤哥的男人大搖大擺的往裏走,一遍走一邊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什麼。
“你們找誰?”
一個打扮的很乾練的中年女人從一間辦公室走了出來。
叫坤哥的男人擡頭看了一眼辦公室上面的門牌。
董事長。
沒想到張爽,找到他親媽也算。
“張爽呢?”
“你有公事找他可以提前很祕書那邊預約,如果是私事,那你等自己跟他約好了時間再來。”
坤哥哼笑兩聲,嘲諷地看着童麗,兇狠中帶着不屑開口:“你當老子這些年在道上是白混的嗎?這種話也好意思拿來糊弄老子?我還就告訴你了,我要是見不到張爽,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出這個門兒。”
工位上坐着的員工們看着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看熱鬧了。
童麗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一個人掌管一個公司的女強人。
對這種威脅根本不放在眼裏。
她要是想,都不用自己動手,就能讓眼前這些渣滓從H市消失。
“我再說最後一次,張爽不在,要麼,你們現在就走,要麼,我讓警察來請你們走。”
坤哥雙手一攤,冷笑兩聲,然後大聲說:“行啊,你打電話,現在就打,讓警察叔叔來評評理,你兒子藉着工作的名義,引you姦污公司的女員工該判幾年!”
其他員工頭埋的更低了,童麗臉上卻不見半點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