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姐的嚴總的時間寶貴，我就不多廢話，直說了，三百萬，我可以將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二位。”
田盼走到桌邊，給自己和嚴聿明各倒了一杯水，然後對嚴聿明說：“讓服務員進來點菜吧，我餓了。”
嚴聿明按鈴，服務員很快就走了進來。
他們倆坐在一起邊看菜單邊點菜，好像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荊智羽站在一旁，握着包帶的手指緊了緊。
她知道這個做法很冒險，但不搏一搏，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一次機會呢。
“盧小姐難道不想知道馮遠背地裏都幹了什麼嗎？”
“你是馮遠的情婦嗎？”
“你……”
田盼瞥她一眼，又繼續低頭看菜單：“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的事兒？三百萬，你多陪兩天剛纔那位老先生說不定來的更快。”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沒忍住笑了一聲。
荊智羽狠狠瞪了一眼，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田盼旁邊。
“我跟馮遠沒關係，但曹晶，就是我表哥幫他做了不少事，我跟章若琳認識也是通過他。”
田盼擡頭看了章若琳一眼，繼續低頭翻菜單：“所以，在我的認親宴上你表哥的出現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謀劃好的吧。”
章若琳沉了一口氣，開口：“對。不過我也是後來認識章若琳之後才知道的。”
田盼將最後一頁菜單翻完，終於擡頭看向荊智羽：“你跟你表哥關係不是很好嗎？”
章若琳冷笑一下：“呵，誰會對自己的賺錢工具不好呢。”
“三百萬我可以給你，以後不許出現在喬致遠面前，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打他的主意，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地將這三百萬吐出來。”
田盼的聲音很溫柔，但語氣十幾堅定，還帶了幾分冷意。
荊智羽視線微垂，聲音低了幾分：“好。他這輩子恐怕也不想再看見我了。”
荊智羽臨走之前將手裏保存的的跟曹晶和章若琳有關的全部資料都給了田盼。
雖然花出去三百萬，但田盼這頓飯喫的十分開心。
喫到一半，田盼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短信提示音。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才發現是一條到賬通知。
嚴聿明給她轉了五百萬。
“謝謝阿聿哥哥。”
田盼傾身過去在嚴聿明耳邊甜甜說了一句。
“再叫一聲哥哥，再給你五百萬。”
倆人的椅子捱得近，嚴聿一伸手就能攬住她的腰。
他散漫的語調帶着蠱惑飄進田盼的耳朵，讓田盼靠他那邊的耳多漫上了紅暈。
“你叫我一聲姐姐，我給你五百萬。”
田盼微微側頭，咬着筷子看嚴聿明，眼底帶着戲謔。
“喜歡小男生？”
嚴聿明面朝她坐着，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一隻手隨意地放在腿上，手指輕敲膝蓋。
語氣意味不明。
田盼覺得嚴聿明這話意有所指，腦子裏警鈴發出警報。
“喜歡你。”
田盼趁嚴聿明不注意，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然後低頭繼續喫菜。
喫的是什麼，她自己其實都沒注意到。
但這個時候，哪能露怯。
田盼不動聲色地嚥下那口肉，伸手去拿旁邊的水杯
“那是酒。”嚴聿明說。
田盼扭頭一看，還真是。
她又往前伸了伸胳膊，去夠旁邊的水杯。
猝不及防，嚴聿明就吻了過來。
還美其名曰：幫她分擔痛苦。
喫完飯，嚴聿明問田盼要回家休息還是跟他一起去公司。
田盼看了眼時間，說：“你送我回家吧，我困了。”
說完，田盼靠在座椅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嚴聿明看了她好幾眼，才發動引擎。
田盼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到五點多才起來。
一睜眼發現手機裏好幾個未接來電。
都是季晨的，微信也有未讀消息。
她先點開微信看了一眼，也是季晨發的。
給她發了個勁爆大雷。
單綿懷孕了！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只是她們一直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比如那天他們一起來家裏送她時，姐姐拿來的蛋糕她沒喫，說腸胃不太好；比如她突然要出國深造，說是去讀書，其實是爲了隱瞞自己懷孕的事；比如季晨說她一直不接視頻，應該是怕她們看出她懷孕後的變化。
田盼沒有給季晨回電話，而是打給了單綿。
電話接的很快。
田盼還沒開口，單綿就說：“對不起，我沒告訴你們實情。”
單綿本來是個有點冷淡，又很嚴苛的人，現在從她說話的聲音裏，田盼卻聽出了溫柔，那種無聲的溫柔，沒有後悔。
“裴頓知道嗎？”
不用問，田盼也知道這個孩子是裴頓的。
“不知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
“你打算一個人在國外生下孩子，然後撫養他嗎？就算你能瞞住所有人，你一個人在國外舉目無親，能承受一個人照顧孩子的辛苦嗎？即便能承受，你忍心不試一試，就讓他一出生就是單親家庭嗎？”
單綿沒說話，但田盼知道她在聽。
“現在裴頓沒有喜歡的人，也還是單身，你不說，萬一哪天她隨便找個女人結婚了，你的孩子將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就是私生子，除非你再給他找個爸爸，永遠不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田盼的這些話，單綿自己也想過。
她好幾次輸進去裴頓的電話，卻沒勇氣按下撥出鍵。
她害怕裴頓不承認這個孩子，會讓她把這個孩子打掉。
可這也是她的孩子，她不想放棄他，哪怕有萬分之一可能存在的風險她都要規避掉。
田盼沒給單綿任何建議，只是跟她說了如果她選擇隱瞞，將要面臨的結果。
這些她自己未必沒想到，只是還需要一個旁觀者給她再提一次醒。
跟單綿聊完，田盼纔給季晨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季晨就把單綿懷孕的事跟她說了一遍。她沒對單綿孩子的生父做任何猜測，只是說要在那邊多呆一段時間，陪陪單綿。
田盼笑說：“行，那你這個祕書的工資我先給你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