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辦法,只能就地取材,找了些樹枝樹葉蔽體,然後走到馬路上攔車回市區。
#電視臺老牌主持人跟跟新人男主持在馬路上果奔#的話題很快就上了熱搜,有人還拍了視頻發到網上。
曾經風光無限的潘麗不但事業盡毀,兒子也被張元成轉學到了其他地方,不讓她見。
曾經海誓山盟,爲了她不惜拋妻棄子的男人,現在反過頭來對付她的時候也同樣不手軟。
白齊看着面容憔悴,妝容都遮不住黑眼圈的潘麗,語氣淡然道:“H市待不下去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省着點兒花的話,三百萬夠你花一陣子了。”
潘麗看着眼前那杯什麼都沒加的咖啡,嘲諷一笑:“我現在是躺在黃泥裏了,你們都想躲着,生怕沾上污穢。別忘了你能跟盧氏集團簽約,我至少有一半的功勞。”
白齊右手摩挲着襯衫袖口,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看着潘麗:“正因爲你幫了忙,我纔給這三百萬,要是沒有這點兒利益關係,就憑以前那點兒牀上關係,頂多能拿到三十萬,這已經是我仁至義盡了,你跟了張元成那麼多年,還給他生了兒子,他到頭來不還是什麼都沒給你嗎?”
潘麗哈哈笑了兩聲,“你們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話說完了,白齊也不想多待,站起來準備離開。
“堯堯不是張元成的兒子。”
白齊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
潘麗仰着頭看着白齊,又說了一遍:“我說堯堯不是張元成的兒子,他知道了,不知道把堯堯轉到了哪所學校,我希望你能幫我查一下,找到他之後我們娘倆會離開這裏,不會再打擾你。”
白齊擡手扯了扯領帶,說:“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張堯長的跟潘麗很像,但是助理有一次卻跟他說張堯跟他挺像,那時候他以爲助理是不知道實情拍他馬屁。
現在回想張堯那張臉,越琢磨好像跟自己越像。
若是這樣,那他跟張元成的事兒就沒完。
馮遠本以爲可以借洛甯的手給田盼和嚴聿明一個教訓,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自己經營多年的酒吧給搭進去了。
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來找盧登義商量對策,正好遇到了也來拜訪的王安友。
王安友跟盧登義這些年走的很近,現在自己也成了他們隊的一員,馮遠笑着跟王安友打招呼。
“王總早啊,你也是來找登義喝茶的?”
王安友扶了扶眼鏡,笑着說:“是啊,說來也是奇怪,就我喝過的茶,哪裏的都比不上他家的。”
“哈哈,那看來我的選擇沒錯,想喝好茶就得來找他。”
王安友笑着拍了拍馮遠的肩膀,兩人一起往盧登義的家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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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登科給田盼打電話說有人給寄了一封匿名信,讓她晚上下班回藍湖別墅一趟。
田盼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嚴聿明那兒,她不在田蕾也不好意思繼續住在藍湖別墅,於是就暫時住去了酒店,準備過兩天就回S市。
她的烘焙店已經裝修完成,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開業了,她堅持,田盼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嚴聿明安排了兩個人這兩天保護她們娘倆。
談判剛掛斷電話,溫言敲門進來:“小盧董,車間工人鬧事,說是最近這兩次發給他們的安全裝備不合格,防爆頭盔一撞就碎,根本起不到保護作用。公司的其他領導都不在,張總在下面跟工人們交涉,差點被打,他讓我來找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溫言皺着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小盧董,要不我們報警吧,那麼多人而且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你下去也無濟於事啊。”
田盼站起來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一樓外面的小廣場上聚集了不下百人,公司的保安全部出動在哪些人面前也不夠看的。
田盼折回來走到裏面的衣帽間換了一雙運動鞋出來,然後拿起手機往門口走。
“小盧董,你真下去啊?”
田盼笑着拍了拍溫言的肩膀,“這是他們在給我下戰書呢,我怎麼能不應戰。”
“可是……”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
田盼出去的時候順便拿了個喇叭,眼見着保安們快要頂不住,都要被逼到門口了,田盼站在門內,舉着喇叭說:“各位是想衝進來將公司打砸一通嗎?若是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的怒氣,那我現在就讓人把大門敞開讓你們進來砸個痛快。”
田盼的聲音被喇叭放大了很多倍,站在最外圍的人都能聽到她剛纔的話。
嘈雜的人羣安靜了下來。
那些工人不再往前擠,保安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來,把門全都敞開。”
保安們雖然爲田盼的這一做法捏了一把冷汗,但還是乖乖照做。
一樓的門六扇門全都打開,保安門站在門口,卻不是之前手拉手的阻攔的姿勢。
“我們是來討公道的,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就別怪我們真的進去砸你辦公室!”
“就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
“就是。”
站在第二排的一個人話音剛落,其他人就跟着呼應。
田盼掃了一圈,視線落在一開始說話的那個人身上:“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部門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還想公報私仇?”
田盼勾脣輕笑:“言重了。能領導這麼多人搞暴動起義,也算有點本事,我招安你你接受嗎?”
有些人不明白田盼這話是什麼意思,茫然地看着身邊的同伴,有少數明白田盼話裏意思的人,則是看着那個男人。
“你休想拿糖衣炮彈瓦解我們,我不會接受的。”
“有骨氣。”田盼微微點頭:“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