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設備都生了鏽,堆放在那裏,房屋窗戶也都是黑漆漆的窟窿,一看就廢棄了很多年。
忽然從其中一個二層樓房裏射出一束光,直接打在田盼他們身上。
“盧小姐好膽量,不知道敢不敢上來聊聊?”
在光束的發源地站着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聲音沙啞,像是個中年男人。
不等田盼開口,秦韻往前一步大聲說:“你是醜的沒臉見人嗎還帶着破面具,有膽摘下面具認識認識啊。”
男人哼笑一聲:“看過我真面目的人,都不在世上了,你確定要看嗎?”
秦韻壓根不怕這樣的威脅:“敢這麼威脅我的人也都沒什麼好下場,不然試一試?”
男人站在二樓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們。
只聽身後忽然出來咔咔的聲音,田盼一回頭髮現之前擺放在那裏的廢舊機器居然動了,不僅動了,裏面好像還裝了什麼東西。
不等田盼出聲說話,一枚小石子快速飛來,直接打在了秦韻的腿上。
秦韻痛呼一聲,跌坐在地上。
田盼趕忙扶住他,“我讓人送你去醫院。”
秦韻今天穿的是一條灰色的運動褲,有血跡從裏面滲出來,可是那石子的力道有到大,萬一傷到了骨頭就麻煩了。
秦韻咬着牙朝二樓那邊看了一眼,眼神裏依然是慢慢的不服和輕蔑。
田盼害怕那人再對他出手,擋在了秦韻面前。
機器打出來的石子,力道絕對小不了,萬一下次打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他的頭呢。
現在絕對不是硬碰硬的時候。
田盼輕聲說:“這個時候就別逞口舌之快了,你先走。”
秦韻齜牙咧嘴地看着田盼說:“不還在這兒呢,我走什麼。就是流點血,死不了。”
“秦少爺果然是個癡情種,這麼憐香惜玉。”樓上的面具男人出聲嘲諷,“就是不知道你變成殘廢的話,還會不會有女人願意跟你。”
那些機器再次發出咔咔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盼盼,這太危險了,我們先走吧。”小喬低聲說。
大喬沒說話,但看着她的眼神跟小喬是一個意思。
“現在想走恐怕也走不了,靜觀其變吧。”
田盼站起來面朝那棟二層廢棄建築。
明亮的燈光照的她睜不開眼,也看不清楚樓上的具體情形。
田盼擡手擋了擋直接照過來的光,說:“你把我叫到這兒來不會只是想體驗一把傷人的樂趣吧?”
“那是自然,這些我早就玩兒膩了,確實沒什麼新鮮的。盧小姐敢不敢上樓來陪我喝杯茶?”
田盼沒說話,男人輕笑一聲,又說:“我讓人送秦少爺去醫院,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田盼說:“不必麻煩了,你只要放行就可以。”
“哈哈,我沒看錯,盧小姐果然膽識過人。那就讓你那兩個女保鏢送秦少爺出去如何?我這裏都是個單身了許久的男人,我怕萬一趁我們不注意,你這兩個如花似玉的保鏢有個什麼閃失,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這是要讓田盼身邊的人都走,就留她一個人在這兒啊。
“好,就依你。”
大喬和小喬不走,田盼輕聲說:“出去搬救兵。”
秦韻一條褲腿已經被血染紅了,耽誤不得。
田盼讓大喬和小喬趕緊帶秦韻出去,立刻送他去醫院。
因爲失血過多,秦韻的意識都有些迷糊。
卻還拉着田盼不撒手:“我不走,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下。”
“你不走等着我給你收屍嗎?大男人磨磨唧唧,帶他走。”
秦韻以前覺得田盼是隻狡猾的狐狸,後來發現她就是個母老虎,就是批了一張溫順的羊皮,現在又覺得她就是頭美豔的豬。
明知對方把她一個人留下沒安好戲,她還上當。
他還有很多話想對田盼說,可眼皮沉的睜不開,腿上疼痛的麻木好像也蔓延到了全身。
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在田盼強硬的態度下,大喬和小喬帶着秦韻出了這個廢舊的院子,換了六個男保鏢進來。
田盼慢慢地朝面具男人所在的二層樓走去,她的身後自動跟了兩個保鏢。
她沒回頭看,知道是盧登科就給她的保鏢,心安了不少。
之前離得遠不知道,走近了才發現這樓裏隱藏了不少對方的人。
田盼面無表情地走到二樓,與面具男面對面站着。
保鏢被留在了外面,裏面只有他們兩人。
面具男與她相隔五米遠的距離。
“盧小姐,你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一般女人這個時候就算不哭,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田盼開口:“過獎。”
幾句話後,有人端上小桌子,茶臺,茶具等東西。
這爛尾樓四面露風,裏面也空無一物,說話都有回聲,地面倒是打掃的挺乾淨。
桌子擺好,男人先走過去坐下,朝田盼做了個“請”的手勢。
田盼走過去在小凳子上坐下。
“盧航呢?”
男人一邊擺弄茶具,一邊說:“放心,他沒事兒。”
田盼沒再說話,安靜地看着男人取茶,烹茶。
男人的動作行雲流水,給自己和田盼分別倒了一杯茶。
“抱歉,我不喜歡喝綠茶,幫我倒杯白開水就行。”
因爲有面具遮擋,田盼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但是從他手上停滯的動作也能看出他不高興了。
沒等他反應,田盼自己拿了個空杯子起身倒了一杯開水。
茶杯本來就小,一杯水很少,何況她並沒有倒滿。
“怎麼?怕我在茶水裏動手腳?”
田盼擡眸看着男人:“你會嗎?”
四目相對。
田盼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男人一雙眼睛也平靜無波,不見任何波瀾。
“你真是讓我……相見恨晚!好吧,那你喝水,我喝茶。”
男人自顧自喝完一杯茶後,田盼開口:“茶也喝了,說正事吧。你把我帶到這兒來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