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從我知道你懷孕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見你,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田盼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在找他,而他要在暗處才能將將陰影處的敵人一個個地揪出來。
他的這盤棋太大,所以儘量想將她撇開,不讓她摻和其中。
當然了,這只是田盼以爲的原因,事實上嚴聿明之所以瞞着她,主要是因爲自己眼睛看不見了,他不想以這個樣子見她。
道理她懂,但她還是生氣。
田盼賭着氣說:“那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懷孕,你就不讓我知道你住我對面了?”
嚴聿明聽出田盼語氣不善。
趕忙哄着她說:“怎麼會,我恨不能早點回到你身邊,可我怕我眼睛看不見給你添麻煩。”
嚴聿明有多驕傲,沒人比田盼更清楚。
從他跟正常人無異的生活習慣來看,他一定下來一番功夫才適應了這種看不見的日子。
什麼事情在他那裏都不是問題,卻唯獨擔心她會嫌棄。
田盼本來就是嗔怪,此時只剩心疼,那還能真怪他。
田盼轉過身,捧住他的臉,在他的眉眼出輕輕一吻。
“阿聿,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愛。”
大喬送完季禮回來發現田盼不在家,有點擔心,於是趕緊給她打電話。
手機鈴聲打斷了曖昧的氣氛。
田盼看了一眼,見是大喬,於是跟嚴聿明說了一聲,接了起來。
“盼盼,你去哪兒了,怎麼還沒回來。”
田盼壓低聲音,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去了一趟超市,馬上就回來。”
“哪家超市,我去接你。”
她還真不知道附近有哪些超市,趕忙說:“不用了,我都快走到小區門口了。”
大喬還是不放心她,說:“你走慢一點,或者你就在門口等着我,我來接你。”
田盼還想再說什麼,大喬已經掛掉了電話。
拿着手機趕緊小跑着到門口,從貓眼她看見大喬進了電梯。
又小跑着回來:“大喬去門口接我了,我得趕緊走了,不然一會兒就露餡了。”
她看了眼餐桌上的殘羹剩飯,對嚴聿明說:“碗筷我來不及洗了,等下次來再洗。”
嚴聿明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委屈巴巴地說:“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看情況,來之前我給你發消息。”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像渣男跟小三的對話。
嚴聿明很不捨地將她抱入懷裏,“好吧,別讓我等太久。”
“嗯。”田盼輕輕拍了拍嚴聿明的後背,然後鬆開她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嚴聿明拉住她:“你兩手空空回去,怎麼圓謊。”
沒辦法,只能見招拆招了,現在也來不及到附近超市去採購一番了啊。
“從冰箱裏隨便那點菜和水果回去應付一下。”
田盼看着嚴聿明一本正經地給她想圓謊的招,忍不住笑了:“明明是名正言順的關係,搞的像偷情似的。”
她從冰箱裏隨便拿了幾樣菜出來,找了個袋子裝好。
嚴聿明站在一旁聽着她忙碌,笑說:“你不覺得這樣別有一番滋味?”
田盼關上冰箱,轉頭看他:“你喜歡這一口?”
田盼雖然也很不捨,但爲了防止待會兒跟大喬撞上,拿着東西趕緊走了。
嚴聿明面朝房門的方向,心裏空落落的。
儘管知道她就在隔壁,站在陽臺上就能看到她,可到底跟守在身邊不一樣。
他得加快收網的速度了。
田盼剛回家沒多久,大喬的電話又來了。
田盼跟她說自己已經回來了,讓她也趕快回來吧。
她拿着手機看了眼被她放在餐桌上的蔬菜和水果,又覺得這樣會不會顯得太刻意。
還是先放冰箱裏吧。
另一邊,艾莫來給嚴聿明換藥,進門看見餐桌上的剩菜,一臉驚疑地看着嚴聿明:“你自己做的?”
嚴聿明得意的挑眉:“我媳婦兒。”
自從那晚艾莫莫名其妙被他從被窩裏拉起來之後,就知道這一天不會太晚,結果這才過了一天就相認了。
艾莫嘖嘖了兩聲:“有媳婦兒了不起啊,還不是看不見摸不着。”
嚴聿明糾正他:“看不見,但可以摸得到。”
“切!有什麼大不了的。”艾莫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沒忍住悄悄從盤子裏拿了一塊兒已經涼了的紅燒排骨放進嘴裏。
本來想借此機會再嘲諷嚴聿明幾句,結果發現這紅燒排骨的味道是真不錯。
他眼睛一轉,對嚴聿明說:“你想不想天天見到她?”
“你想說什麼。”
“以後我可以幫你約她過來。”
“條件呢?”
“一日三餐她來做。”
“最多兩餐。”
“……可以,兩餐就兩餐。”
“鍋碗你來洗,菜你買。”
艾莫瞪大眼睛:“欺負一個老頭子,你良心不會痛嗎?”
“欺負一個瞎子一個孕婦,你有良心嗎?”
“行吧行吧,鍋碗我洗,菜我買。”艾莫妥協:“不過錢你出啊。”
不經過田盼同意,兩人就這麼愉快地達成了協議。
田盼把電視臺給的資料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尖銳不能說問題。
因爲在嚴聿明那邊待的時間短,她還沒來得及問他在法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現在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夠了。
時間很快到了她到電視臺做專訪的日子。
她特地穿了一套比較寬鬆的衣服,由溫言陪她過去。
等化完妝準備上臺的時候,田盼看見王策從另一個化妝間走了出來。
王策看見他也驚訝了一下。
兩人很快明白了。
電視臺這是想給前幾天那則消息一個證實啊。
事已至此,也不能轉身走人。
採訪的主持人是市臺很有名的一個支持人,語言犀利幽默,對很多社會問題一針見血,敢說也敢問。
燈光一開,攝像師朝臺上比劃了一個手勢,主持人開始做開場白。
像這種訪談節目,一般都是提前錄製好,然後後期剪輯再播放。
但今天卻不是,而是直接現場直播。
可這一點提前並未告知田盼和王策。
溫言知道後生氣地去找當初跟她接洽的那個人,對方跟她打着馬虎眼:“本來我們是準備錄播,但是關注的人太多,很多觀衆都要求直播,我們也沒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