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登科在季禮和醫院醫生的合力治療下很快出了院。
出院這天,田盼和嚴聿明親自去接。
“醫院離家就幾公里的路程,你跑這一趟幹什麼,以後這種不必要的事兒別到處亂跑了。”
盧登科嗔怪着看着田盼,可做父母的,子女孝順心裏怎會不開心。
田盼走過去攙住他一條胳膊:“我知道了。您要是怕麻煩我,以後就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盧登科笑了兩聲,又轉頭對嚴聿明說:“跟你爸爸約個時間,我們倆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怎麼操辦,等盼盼肚子月份再大一些,辦婚禮都喫力。”
“我爸早就等不及了,他估計下午就會過來。”
嚴聿明話音剛落,一擡頭就看見嚴錚和嚴聿舟從住院樓大廳走了進來。
嚴聿舟手裏還捧着一束花。
“盧叔叔好。”
嚴聿舟笑着跟盧登科打招呼。
盧登科喜歡孩子,再加上嚴聿舟嘴甜性格好,很得長輩們的喜歡。
盧登科笑着拍了拍嚴聿舟的肩膀,對嚴錚說:“你生了兩個好兒子啊。”
嚴錚嘴上說“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但眼底的自豪難以掩飾。
盧登科視線一轉,看見嚴聿舟手裏抱着的花,出聲問:“這花兒是送我的?”
嚴聿舟表情一滯,摸了摸耳朵,不是很情願地將手裏的花遞了過去:“祝您身體健康,壽比南山。”
“好,好,借你吉言。”
盧登科接過嚴聿舟手裏的花,一行人慢慢往出走。
嚴聿舟走在嚴聿明身側,眼神時不時往身後瞟。
“爸,之前給黎櫻看病的那個方醫生是我同學,另一個心理醫生是她師兄,我請了他們中午到家裏喫飯。”
“還是你同學?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好好招待一下。”
說完盧登科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多餘,之前若是知道方妮跟她是同學,黎櫻估計都不會讓他們接近自己,更別說治療,而那時不明真相的盧登科八成會依了黎櫻,更別提招待了。
盧登科心裏覺得很對不起田盼,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居然都沒能看出那不是自己女兒,還讓她在家裏興風作浪那麼久,而他看在她那張跟盧隨相似的臉上,到底沒有追究她將自己推下樓的責任。
現在說起這件事,盧登科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我這個同學醫術很不錯,人也好,之前……”
“嫂子,”嚴聿舟忽然開口,打斷田盼的話。
他看着田盼,笑的燦爛,只是那笑卻帶着幾分懇求:“嫂子,盧仲也在呢吧,我有點事想請教他,中午能算我一個嗎?”
田盼看向嚴聿舟。
嚴聿舟悄悄朝田盼做了個“拜託”的手勢。
田盼跟嚴聿舟對視兩秒,正要說話,盧登科先開了口:“當然可以了,中午都到藍湖別墅來,我讓玲姐多做幾個菜。”
田盼只好笑笑收回了視線。
她本來還想好好逗逗嚴聿舟。
之前她去找嚴聿舟幫忙鑑別第一次寄來的那張盧隨的照片,嚴聿舟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拋棄我哥”,田盼挑眉看他,他還有些不高興地說“不然你爲什麼要跟王策聯姻,你要跟別人在一起了,我就再也不會搭理你,要麼是家人,要麼是陌生人。”
這小子第一次見面就對她有敵意,後來知道她是他哥女朋友,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現在看見她跟王策聯姻的那則消息,立刻又變回了之前第一次見面的態度。
感情她對他的好,在他那裏沒激起一點好,只要她跟他哥不在一起了,他立馬翻臉不認人。
因此,田盼那天留下一個白眼,拿着那張照片就走了。
第二天嚴聿明回到新銳科技的消息一處嚴聿舟後知後覺自己似乎把田盼得罪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上門去道歉。
所以他買了花,準確去請教一下方妮這件事該怎麼辦,結果花剛買好就被他老爸拎到了醫院。
然後就這麼抱着買給方妮的話見到了盧登科,也見到了田盼。
他是討了嫂子爸爸的歡心,可他嫂子,似乎被他得罪狠了,上來就差點把他的糗事給說出來,好在他懇求的及時。
嚴聿舟哀怨地看了嚴聿明一眼,他得罪他嫂子不還是爲了他哥麼,可他哥一雙眼睛都沒離開過他嫂子,根本沒看見他的難處。
哎,終究都是他一個人揹負了所有。
一到家,盧登科就和嚴錚就進了書房,說是要先下兩盤棋,再聊聊嚴聿明和田盼的婚事。
嚴聿明自然是忙前忙厚底伺候田盼。
而嚴聿舟一個人沒事兒幹,就在院子裏溜達,最後在湖邊坐着扔石子兒。
“你跟我十歲小堂弟的愛好一樣。”
聽到熟悉的聲音,嚴聿舟立刻扔下手裏的石頭站了起來。
方妮今天穿了一條藕粉色的連衣裙,頭髮披散在身後,給人一種乖巧溫婉的感覺。
這跟她平時利落的風格很不一樣。
“你今天很漂亮。”
方妮笑了一下,“謝謝。你給我發消息說有事兒問我,是什麼事兒。”
嚴聿舟嘆了一聲,說:“前幾天我惹我嫂子生氣了,我想跟她道歉,又覺得光道歉誠意可能也不夠,送禮物我又沒給女孩子送過,不知道要送什麼合適,所以想問問你,你們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麼。”
方妮勾脣輕笑:“田盼這個人看起來不好接近,不好惹,其實只要是她認定的朋友,會百分百真心以待。你惹她生氣,估計是真傷了她的心,不然她不會跟你這個小屁孩兒計較。”
方妮的確是將嚴聿舟當弟弟一樣看。
可嚴聿舟卻很不喜歡她那句“你這個小屁孩兒”。
“我二十二歲了。”
方妮側眸看了嚴聿舟一眼,“我知道啊。”
方妮那淡淡的一眼,讓嚴聿舟忍不住又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更懊惱了。
他覺得他這輩子最大的囧事就是上次在醫院被方妮接診。
方妮將嚴聿舟的神情盡收眼底,爲了不讓他覺得尷尬,於是繼續之前的話題:“說說你怎麼惹了田盼吧。”
她還是習慣性地喊她以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