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沒,快坐下喫點兒!”皇帝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衛嬋也沒客氣,直接就坐下了,看着桌子上面各種好喫的,雙眼直冒金光。
睡了快一天了,還真有點餓了。
桌子上面有一些葡萄,石榴等時令水果,還有一些好儲存的糕點,最重要的是,還有烤雞和滷牛肉,都是她愛喫的。
“我都可以喫嗎?”衛嬋問皇上,但目光卻沒有離開過烤雞。
看見她這副饞嘴樣子,皇帝只覺得好笑,彷彿一天的疲累也消失殆盡了。
“對,你都可以喫,隨便喫!”
皇帝大手一揮,衛嬋興奮地直呼萬歲。
“耶!皇上萬歲!皇上您真好!”
就在她準備上手夾雞肉的時候,眼角掃到牀頭一摞奏摺,纔想起自己忽略了皇帝。
出來打獵還帶着奏摺,真是啥時候都不能忘了幹活呀!
衛嬋心裏感嘆,手裏的動作卻不停,只是夾出的雞腿,卻遞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您先喫!”
“喲,朕的小饞包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皇帝接過雞腿打趣道。
“真是的,皇上就會取笑人家,人傢什麼時候不懂事了?”衛嬋撒嬌道。
話剛說完,趁着皇上沒注意,就立刻往嘴裏塞進了一塊雞肉,像做賊一樣。
“行了,你趕緊喫吧!”皇帝都怕她再噎着自己。
這麼大的動作,他怎麼可能看不見,就是有些好笑。
偌大的後宮,幾千號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衛嬋這樣愛喫肉的女孩。
而且每一次喫東西,都像餓了好幾天似的,雙眼放光,狼吞虎嚥,一點都沒有女兒家的文雅喫相。
喫完東西,又陪着皇上玩鬧了許久,衛嬋纔回自己的馬車。
喫飽喝足之後,坐在馬車裏,衛嬋眼睛咕嚕嚕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整個隊伍經過休整之後,也開始重新啓程。
寧王帶領一隊騎兵,從衛嬋的馬車旁經過時,衛嬋立刻拿起三皇子送的彈弓,瞄準寧王的馬。
石子兒嗖的一下打出去,可惜沒打中,從馬屁股後面飛過去了。
眼看着寧王快要走遠了,衛嬋又拿出一顆石子,瞄準,射出。
嘶~
馬兒喫痛,發出一陣嘶鳴聲,突然狂奔起來,牽着繮繩的車伕,也被甩到了地上。
雖然打中了,卻不是寧王的馬,而是打中了賢妃的馬,衛嬋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因爲馬兒失控狂奔,撞傷了不少侍衛,拉着馬車,越跑越遠。
“怎麼回事?救…救命啊!快來…來人吶,救救我們…”馬車裏也傳來賢妃的喊叫聲。
賢妃緊緊抱住三皇子,在劇烈搖晃的馬車內,儘量用自己的身體爲孩子遮擋傷害。
“這樣下去不行,永延,外面都是草地,咱們一塊跳下去,你不要害怕,母妃會保護你的,知道嗎?”
賢妃是將門出身,如果不是擔心三皇子,她可能已經出去,試圖降服這匹失控的馬了。
“嗯嗯,我不怕!”三皇子回答道。
賢妃已經打算好,等一下跳車的時候,抱緊三皇子,哪怕自己受傷也沒關係,只要孩子沒事兒就好。
嚇得衛嬋趕緊把彈弓扔了。
這可怎麼辦啊!萬一穎姐姐和三皇子因爲自己出事了,自己就是死了也難贖罪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衛靳南騎着一匹紅棕馬狂奔而去。
在快要接近的時候,飛身而起,跳到失控的馬背上,緊緊地拉住繮繩。
衛靳南趴在馬背上,大半的身體都在馬兒的左側,隨時可能掉下去。
手指艱難地抱住馬脖子,可是馬奔跑的太快,讓他根本沒有着力點,能堅持着不掉下去,就已經很厲害了,根本沒辦法去伸手抓住繮繩。
“靳南,你要小心啊!”賢妃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出聲喊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抓住繮繩,遲早要被它甩下去。
衛靳南乾脆不在意自己的安全,右腳使勁蹬了一下馬肚子,借力往上方一躍,成功拿到繮繩。
可是這樣一來,他的身體完全騰空,拿到繮繩的下一秒,就摔落在草地上,手裏還在死死地拽着繮繩。
他掉落的一瞬間,隨着繮繩的拉緊,馬也因爲突然疼痛而停止奔跑,一躍而起。
馬車也因爲慣性,撞上了馬屁股,本來已經停下來的馬又開始瘋狂的奔跑,衛靳南也在地上被拖拉起來。
“啊!靳南!”賢妃一聲尖叫,害怕的緊閉雙眼,雙手緊緊的抱着永延。
好在衛靳南習武多年,又熟知馬的習性,才被拉了不到十米,就又拽着繮繩翻身上馬,然後收緊繮繩。
衛靳南的衣袖已經完全磨破,露出滲血的胳膊,還有後背的衣服,也是大片大片的破損。
馬兒也逐漸安靜了下來,賢妃和三皇子從車裏出來,驚魂未定。
“你怎麼樣?沒事吧?”情急之下,衛靳南拉起賢妃的手腕,上下查看。
“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傻,你不要命了?”賢妃也同時開口,翻過他的手背,紅着眼睛責怪他。
看到旁邊的三皇子,一臉好奇的看着他,衛靳南才發覺他們現在這樣的姿勢,很是不妥,立刻縮回了手。
“多謝賢妃娘娘關心,微臣沒事。”衛靳南語氣帶着疏離。
賢妃也明白了他的變化,收斂了氣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很快,寧王帶着不少侍衛趕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衛靳南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避嫌。
“多虧了這位侍衛大人拼死相救,他受了傷,還請寧王幫本宮好生安置,多謝!”
賢妃左手搭在右手上,朝寧王福身行禮,雖然裝作陌生人,可她還是心疼他的傷。
“賢妃娘娘客氣了,你儘管放心,小王自會安排太醫照看。”寧王回答道。
他們回到隊伍時,衛嬋已經等得快要抓狂了,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對那匹馬使用禁錮術。
只可惜,現在自己就是普通的凡人一個,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乾着急。
遠遠的看見馬車,衛嬋欣喜萬分,可算回來了,千萬不要出事啊!
衛嬋在心裏默唸着,高興地往前跑,跑着跑着她就發現,領頭的是寧王那個神經病,還有自己的哥哥。
哥哥一身狼狽,頭上盡是雜草,胳膊上全是血污,看起來傷的不輕。
“大哥,你受傷了大哥?一定很疼吧!都怪我,都怪我…”衛嬋自責地說道。
“都是皮外傷,看着嚇人,其實沒事兒!你一定嚇壞了吧!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都是那匹馬突然發狂,纔有這事的。”衛靳南翻身下馬,安慰的說道。
哎,對呀!他們都不知道是我打的那匹馬發狂,還是不要說出來好。
衛嬋點了點頭,帶着衛靳南就要去找太醫,還瞪了寧王一眼。
被瞪的寧王莫名其妙,這丫頭還是那麼討厭他,到底是爲什麼?
“本王自會帶他去找太醫,就不勞煩純常在費心了!”寧王不與她計較,帶着衛靳南就往隊伍的後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