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人盯着那倆接生婆,別到關鍵一步,卻遭人暗算了!”衛嬋對着劉倩交代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叫了小蝶和小白盯着呢!到時候,必定不會出意外。”劉倩拍着胸脯保證道。

    因爲到了孕晚期,又是雙胎,衛嬋也不敢到處亂跑,每天都待在院子裏待產。

    夜裏悶熱得難受,即使有劉倩給她扇風,衛嬋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最後快到子時的時候,劉倩的胳膊都酸了,她還沒睡着,而且肚子咕嚕嚕的響,她餓了!

    她推了劉倩一把,對她說道。

    “本宮好想喫叫花雞,叫人起來,趕緊給本宮做出來,本宮餓了!”

    “娘娘,現在這麼晚了,不好找食材,要不您喫些點心?”劉倩有些爲難地答道。

    “不要,本宮現在只想喫叫花雞,沒食材就去找御膳房要去。”說來也奇怪,衛嬋此刻就只想喫那一種,別的什麼也不想要。

    “是,娘娘!”

    劉倩應了一聲,就離開去叫人了。

    衛嬋覺得燒心,口乾舌燥的她,爬起來喝了兩杯水才稍微好點。

    劉倩把小虎叫起來,兩人商量了一下,小虎帶人去御膳房找食材,劉倩讓人去御花園採荷葉和泥巴。

    御膳房裏大門緊閉,只有兩個侍衛看守。

    當小虎過來的時候,侍衛卻說,沒有御膳房總管的命令,不讓進去。

    沒辦法,小虎又只好找到御膳房總管胖魚。

    雖然是大半夜裏,但是胖魚一聽是翊坤宮娘娘要的,就立刻起牀,親自爲小虎選了一隻三黃雞。

    擔心翊坤宮小廚房做的不好,還特意把大廚配好的醃料交給小虎。

    小虎回來的時候,劉倩這邊比較簡單,荷葉和泥土都已經準備好了。

    半夜三更,有人燒火,有人殺雞,愣是折騰了一個時辰,才終於做好。

    衛嬋拿起小錘,敲開那一大團黃泥,雞肉的香味撲面而來,饞的衛嬋差點流口水。

    “哇!好燙!嚯!燙燙燙…”

    只是剛出火堆的叫花雞裏面實在太燙了,衛嬋一邊叫燙,一邊扒開荷葉,拽了一個雞腿兒下來。

    “嘶~”下腹傳來一陣疼痛。

    不會是現在要生吧?

    等了這麼久,還沒嚐到鹹淡,好歹等我喫一口呀!

    衛嬋想忍着疼痛把雞腿送到嘴裏,可是肚子越來越疼,猶如海浪襲來。

    忽然,下身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他奶奶的,老孃不吃了還不行嘛!”忍受不住的衛嬋痛罵一句,把雞腿扔到桌子上。

    “快快!本宮要生了,把本宮扶到牀上,小虎你去找太醫,一定要秦太醫,知道嗎?”

    衛嬋此刻把力氣全都用在說話上了,她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劉倩身上,才慢慢挪到了牀上。

    “小蝶你趕緊去叫接生嬤嬤來!”劉倩一邊爲衛嬋脫衣服,一邊對後面說道。

    劉倩脫掉衛嬋的褲子時,褲子上已經沾染了不少血污。

    “娘娘,要是很疼您就叫出來!”看到衛嬋忍的辛苦,劉倩說道。

    “你不懂,太醫說過,生產需要很久,能忍就忍,得留着力氣。”衛嬋說完,疼得她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倆去燒水,你去找皇上,你去把毛巾和衣服襁褓都拿來……”劉倩按照之前的交代,有條不紊的安排着。

    接生嬤嬤來了,劉倩帶着兩個小宮女把嬤嬤全身搜了一遍,指甲剪得光禿禿的,頭髮用布綁在頭頂。

    全部檢查完了,才讓接生嬤嬤進去。

    接生婆婆撂開牀單看了一下,然後又用手比劃了一下,纔開四指只能等。

    這一會兒,衛嬋感覺肚子也不那麼疼了,就對着劉倩喊道:“把雞腿拿來,本宮再喫點兒!”

    劉倩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娘娘怎麼還只想着喫的。

    其實,生產的時候喫東西,更能保存能量,好在生產的時候,有足夠的力氣使勁。

    衛嬋喫着香噴噴的雞腿,彷彿一點都不緊張,害怕。

    第一次生孩子,怎麼可能有人不害怕,只不過衛嬋不想被別人看見,把自己的害怕情緒都隱藏起來。

    喫完了雞腿,又吃了兩個雞翅膀,剛要喫雞脖子時,疼痛的感覺又來了。

    劉倩接過她手裏的雞脖,趕緊給她擦擦嘴,又給她餵了些水。

    “嗯~”肚子裏的疼痛,一波更比一波強烈,衛嬋咬着牙忍耐,還是溢出了一聲。

    小虎跑到太醫院時,只有一個年輕太醫趴在桌子上打盹。

    “太醫!太醫!我們娘娘要生了,趕快!”小虎大聲喊着。

    太醫被他的喊聲驚醒,反應過來之後,提着藥箱就往外跑。

    這時小虎纔想起來,娘娘交代過,一定要是照顧她身孕的秦太醫。

    “秦太醫呢?娘娘指名要秦太醫去!”小虎拉住問道。

    “秦太醫當然是在家了!”太醫隨口答道。

    “你現在就去,把秦太醫找來,要快!”小虎說道。

    “這個時辰,宮門已經下鑰了,出不去,除非有皇上的令牌。”太醫說的毫不在意。

    既然人家只要秦太醫,年輕太醫又慢悠悠地坐了回去。

    小虎也不管他什麼態度,拔腿就往外跑。

    皇上今夜翻了姜貴人的牌子,宿在儲秀宮,小虎往儲秀宮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時的皇上,正睡的香,突然耳邊響起王福澤的聲音:“…皇上,貴妃娘娘發動了,您過去看看嗎?”

    “生了?”瞬間清醒的皇帝問道。

    “還沒!”王公公站在簾子外說道。

    皇帝立刻穿衣服,一旁的姜貴人也不敢多話,爲皇上穿鞋子。

    剛出儲秀宮就遇到小虎。

    剛剛不是來人通報了嗎?怎麼小虎又來了,難道嬋兒不好了?

    “皇上,太醫院秦太醫不在,能否讓奴才去宮外請秦太醫?”小虎一刻都不敢停歇,喘了口氣說道。

    “你不行!王福澤,拿着朕的令牌,讓副統領騎馬去!”皇帝對身後說完,就坐上了轎攆,趕往翊坤宮。

    皇帝來的時候,衛嬋纔開了七指。

    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劇烈,間隔的時間卻越來越短,疼得她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啊!好疼呀!太他孃的疼了,我、不、生、了!”衛嬋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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