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雅當然知道姑媽在不高興什麼,但卻又只能裝傻說道:“母親,這大清早的,是誰惹你生氣了。”
“沒誰惹我生氣,”陳母板着個臉說道,“只不過是在感嘆自己想要抱個孫子的願望,怎麼就那麼的難呢?”
虧她還以爲侄女回了一趟孃家懂事多了。
可原來是她想太多了而已。
侄女要是真的懂事的話,那就不會一回來就一直霸佔着兒子,不讓兒子去那個妾室的房裏。
白熙雅眼眶立即紅了起來:“都是我不懂事,又惹母親不高興了。”
“母親放心,今晚我會讓夫君去那個妾室的房裏。”
“不但是今晚,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不會讓夫君在我房裏歇下,一定會讓母親儘快抱上孫子的。”
陳母聽侄女這樣說,心情總算好多了:“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姑媽也不是故意要爲難你,可這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昭華能趕緊有個孩子嗎?”
“好孩子,你就再委屈一段時間,等那個妾室懷了孩子,姑媽就不會再逼着你,讓你把昭華推到其她女人房裏去。”
白熙雅心裏真是又恨得要死。
可她又能怎麼辦,畢竟這就是她生不了孩子的悲哀。
等侄女離開後,陳母就對着廖嬤嬤問道:“你說,熙雅會不會在心裏恨我,我這一次又一次的逼着她把昭華推到其她女人房裏去,估計她孩子心裏不但怨我,也肯定恨上了我吧!”
陳母也不想總是這樣當惡人。
可誰讓侄女實在太不懂事了呢?
既然一切已成事實,那當然要儘快讓那個妾室懷上孩子,怎麼還阻止着兒子去那個妾室房裏呢?
“老夫人,大少夫人以後肯定會明白你的一片苦心的。”廖嬤嬤這話間接在承認,大少夫人就是在心裏恨上了老夫人。
陳母心裏更加鬱悶了。
怎麼着,還真就恨上她了。
可她怎麼做,不也是爲了侄女好嗎?
白熙雅回到自己的院子,又開始以淚洗面了。
這是康靖沒看到,不然肯定要來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本來就不是什麼小白兔,心可是狠着呢?
但卻處處表現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樣,一點點的事情,就好像天快塌下來似的。
陳昭華晚上回來,看到的就是白熙雅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
這要是之前,陳昭華肯定又會很心疼。
可是現在的他,卻感到非常的心煩。
而更讓他心煩的是,他明明已經心煩得不行,但還要表現出一副心疼關心的樣子出來。
“這又怎麼啦?你的眼睛怎麼紅腫成這個樣子,難道又哭了,”話說着,陳昭華就臉色黑下來看向平兒,“平兒,你是怎麼伺候你主子的。”
平兒立即一臉害怕往地上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沒伺候好大少奶奶,求大少爺饒了奴婢。”
“不關平兒的事,你就不要嚇平兒了,”白熙雅開口說道,“昭華,你晚上就去那個妾室房裏吧!”
“嗚嗚!”話一落下,白熙雅就掩面痛哭起來。
“大少爺,”平兒悲憤喊道,“大少夫人心裏實在太苦了,早上大少夫人去給老夫人請安時,被老夫人給訓斥了一通。”
“老夫人認爲,是大少夫人霸佔着您,才讓您沒去康姨娘的房裏,可這哪能怪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這都回來幾天了,可那個康姨娘卻沒來給大少夫人請安,這讓大少夫人心裏怎會沒點想法,又怎麼可能勸大少爺去康姨娘那裏呢?”
“好了,快別說了,”白熙雅哭着說道,“這不能完全怪康姨娘,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本來我這個當妻子的,應該要安排讓康姨娘來給我敬茶的,可是………”
“嗚嗚!”白熙雅痛哭出聲,“可是我實在沒辦法面對那個康姨娘,真的做不到讓人去叫康姨娘來見我。”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沒讓人去通知康姨娘來見我,康姨娘也不主動來給我請安。”
“而更沒想到的是,母親今天會訓斥我,我能理解母親想抱孫子心急的心態,但她也不能爲了一個妾室來訓斥我啊!”
“我就不相信,母親會不知道康姨娘對我這個大少夫人,根本就沒半點尊敬。”
白熙雅這是準備一箭雙鵰啊!
同時上陳母和康靖的眼藥。
“什麼,康姨娘這些天竟然沒來給你請安,”陳昭華是真的生氣了,“可惡,她一個卑微的賤妾,居然敢拿喬,誰給她膽子的。”
“當然是老夫人給的,”平兒哭着說道,“康姨娘仗着是從老夫人院子裏出來,有老夫人給她撐腰,所以這纔敢不將大少夫人放在眼裏。”
“熙雅,”陳昭華心疼擦了擦白熙雅臉上的眼淚,“快別哭了,都怪我,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不,這怎麼能怪你呢?”白熙雅搖搖頭,“當然,這也不能怪母親,要不是母親抱孫心切,不然母親也不會讓一個妾室騎到我頭上來。”
“昭華,”白熙雅淚眼婆娑看着陳昭華,“答應我,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跟母親生氣,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導致你和母親起芥蒂。”
“還有那個康姨娘,也別去處置她什麼,只要她能給你生下一兒半女。”
“那她就是我們夫妻倆的大功臣,我可以不介意她康姨娘不把我這個大少夫人放在眼裏。”
在原主的前世,白熙雅並沒有這樣做。
因爲陳昭華並沒有一下就把原主提升爲妾,甚至在原主後來懷了孕後,她還是一個通房而已。
所以當然一點也沒讓白熙雅把原主放在眼裏。
當然,現在的白熙雅自然也一樣沒把康靖放在眼裏。
只不過康靖成了妾室,說到底還是膈應到了白熙雅,這才讓白熙雅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她就不相信了,她這樣上眼藥。
陳昭華心裏會不厭惡那個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