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聲音怎麼了?”
話音剛出,易白立刻收了聲,刻意偏過頭不再說話。
林柚心裏嘆了口氣,道:“易白,你要照顧好自己。”
易白身體一僵,微不可見的點頭。
見他不願意轉過頭來,林柚也不強求。
她重新躺回沙發上,視線在對方身上上下掃視。
嗯,果然瘦了很多。
恐怕衣服下,手臂上還有不少傷口。
5488:【怎麼,你心疼了。】
林柚:【眼睛不需要就捐給有需要的人。】
5488:【......】
身爲任務者,進入書中世界就必須要遵守任務規則,不能直接殺害書中人物,違背攻略度強行動手會被關進懲罰監獄。
自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林柚就已經爲這幾個人想好了結局。
林柚之所以能成爲任務一姐,就是因爲她完成任務的心足夠堅定,即使逢場作戲得再逼真,她也不會放棄最初的選擇。
【好了,統子,準備準備,這兩天準備接受新的委託吧。】
5488:【......哦。】
“易白,這幾天你都幹什麼去了?聽基地裏的人說,這幾天你都去了基地外面?”
林柚從地上捏起掉落的玫瑰,狀似不經意的問。
易白瞥了一眼她手裏的玫瑰,收回了視線。
良久,才低低的應了一聲。
林柚立刻來了興致,追問:“你去基地外面幹什麼,是不是發現新物資了?”
她一下子趴到了男孩背上,手掌下的身軀立刻顫了顫。
似乎在忍耐着極大的痛苦,易白幾乎咬着牙:“嗯......”
他的回答模棱兩可的,猜不出來。
林柚到底還是有些良心的,從易白背上下來了。
她捏捏手裏的玫瑰,將每一片花瓣都捏出紅色的汁水,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她的兩根手指。
這些都是易白精心培育的,看見她這麼糟蹋,也沒阻止。
他只是時不時低聲壓抑的咳嗽幾聲,像是拼命剋制什麼。
林柚待夠了,強硬的掰過易白的腦袋。
才幾天不見,他就已經瘦的不成樣子,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喫飯一樣。
他的臉很白,有一種常年不見光的感覺。
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閃過慌亂,又有一道幽綠的光一逝而過。
林柚全當沒看見,手指按在他的蒼白的嘴脣上。
手指上的鮮紅汁液立刻沾染上易白的嘴脣。
毫無血色的脣瓣立刻變得豔麗奪目起來。
配上易白那原本就不俗的臉,濃墨的五官立刻變得深邃,活脫脫一個得了道的妖精,完全不似人類。
“好了,我走了,有事來找我。”
林柚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帶着滿足的笑容離開了。
她沒有發現,在她離開後不久,坐在沙發上的易白,立刻痛苦的從沙發上跌落在地上。
他跪倒在地上,雙臂支撐着地面,佝僂着背。
喉嚨間劇烈咳嗽,伴隨着野獸嘶吼。
......
從實驗室裏出來後,林柚又在基地裏逛了一圈。
不得不說,在她享樂主義的經營下,基地裏一直祥和一片。
打開門,門外站着是隔壁母女。
女人抱着昏昏欲睡的孩子,急切的說:“林首領,不好了,出大事了!”
林柚眨眨眼,神色淡淡:“出什麼事了?”
女人見她這麼淡定,倒是有些不忍說出口。
猶豫再三,直到基地大門方向吵鬧聲越來越大,她纔開口道:
“是研究員,研究員他、他成喪屍了!”
【哦豁!】林柚驚歎一聲,面上不顯。
她皺起眉,假裝急迫道:“易白現在在哪裏?”
女人指了指基地大門方向:“在、在那裏。”
林柚立刻往基地大門方向跑去。
女人猶猶豫豫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基地大門前時,才發現這裏站滿人,幾乎整個基地的人都來了。
所有人此時都仰着頭,看着高高的城牆頂。
牆頂上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皮膚灰白,脖子上攀延着幾條青紫血管,直至下頜兩側。
他的眸子呈現幽綠色,散發着鬼魅的光澤。
他的目光很冷,帶着極強的壓力。
稍稍掃過,便會冒出一身冷汗。
他明明還是人類的模樣,卻讓在場的人覺得他比任何喪屍都要可怕。
“易白。”
林柚走上前,輕聲喊道。
所有人讓開路來,站在牆頂的易白像是看到獵物般,一瞬間鎖定住她。
他的聲音不似以往清朗,沙啞間很低沉,有一種失真感。
“姐姐,我成功了。”
經過沒日沒夜的研究實驗,他以自己爲實驗體,終於將自己變成了世界上最厲害的喪屍!
他嘴角扯了一下,好像在笑。
所有人駭然,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
易白朝林柚的方向伸出手:“來姐姐,我帶你去看花海。”
林柚看着他,兩人對視幾秒。
林柚催動異能,利用拔地而起的冰臺,幾下跳上了城牆。
易白看見她,立刻溫和下了眉眼。
幽綠色的瞳孔裏閃動着歡愉。
他握住她手,將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手心裏。
林柚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冰冷體溫,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易白看着她,半點不隱瞞:“十公里外,有一片空地,我在那裏給你準備了驚喜。”
他一把將林柚抱了起來。
正要跳下去,還在基地裏的衆人立刻不滿道:“你要帶林首領去哪裏!快放開林首領!”
趴在媽媽懷裏的小女孩也醒了,看見林柚立刻跟着喊:“林姐姐別走!壞人放開林姐姐!”
林柚按住眼神沉下來的易白,對下面的人道:
“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你們所有人都待在基地裏,不能跟上來。”
易白再也忍不住,衝着衆人發出一聲威脅的低吼,便抱着林柚躍了下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
易白抱着林柚一路跳躍狂奔。
他的速度很快,比以前遇到的變異喪屍還要快上幾倍。
夜色里根本看不清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