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狀似擔憂的想要追上去,卻被身後的鬱荀拉住了手臂,“柚柚,別管她,讓她走。”
林依依沖走了,並沒有轉移祁承的半分注意力。
他仍舊凝視着眼前的少女,定定的道:“我不會解除婚約的。”
他說的極爲用力,好似每一個字都在齒間用力咀嚼過。
【這人是不是有點聽不懂人話啊?】5488無語道。
【他哪是聽不懂人話啊,他那是自欺欺人罷了。】
【前世在林依依的故意誤導下,林柚一直以爲祁承是自己的未婚夫,因此不惜豁出命去喜歡他,無論祁承如何厭惡她,她都捧着一顆真心小心靠近。】
【重來一世,祁承以爲我還會如上一世一樣,結果我不僅不認識他,還根本不喜歡他,你說他能不能接受?】
【哼,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才後悔莫及!賤巴兮兮的!】
......
發生的事情傳到了老師的耳朵裏,很快又傳到了校長的耳朵裏。
校長辦公室裏,林柚坐在左邊的沙發上,祁承坐在對面,而被找回來的林依依則低着頭站在角落裏。
辦公室門打開,於婉華率先走了進來,身後是一臉緊張不安的唐雅,還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稍年長的男人。
祁承的父母都在國外,因此出面的人只剩下了祁承父母留給他的管家。
“媽媽。”林柚率先喊了一聲。
於婉華立即走過去,上下檢查她有沒有受傷,知道她沒有受到傷害,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論壇上的事情,她早就從蔣斯年那裏知道了。
她的視線一下子落在了站在角落裏的林依依身上,眯起眸子,極具壓迫感。
另一邊的唐雅看着兩人親暱的舉動,心裏止不住的酸澀。
看到站在角落裏的林依依,心底的所有情緒都化作憤怒涌了上來。
她冷着臉,捏緊了手,走了過去。
“啪——”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林依依的臉上。
林依依站不穩的往側邊摔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林依依!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傷害林柚麼!”
“你上次是怎麼答應我的!陽奉陰違,這就是你的道歉和改正嗎!”
唐雅胸膛劇烈起伏,伸出手指指着坐在地上的林依依罵道。
她看向林依依的目光裏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寵愛,現在只剩下了滔天怒火。
林依依坐在地上,沒有吭聲,也沒有擡起頭,但是即使看不見她的臉,也知道她現在的臉一定很白!
“怎麼了?啞巴了!”唐雅現在急需一個宣泄口,伸手去拽林依依的胳膊。
卻不想手剛碰到對方,林依依便如渾身失去了骨頭一般,向後軟倒。
這一幕,是誰也沒有料到的,除了林柚。
她窩在於婉華的懷裏,冷眼看着這一幕。
【林依依倒是聰明瞭一點了,知道用這種方式逃過問責。】
【唐雅一向心軟,等她從醫院裏醒過來,再哭上幾句,唐雅一定不會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說不定她還能借着這次暈倒博個可憐呢。】
還是祁承的管家先開口,提醒她先撥打救護車,將人送到醫院去。
學校裏來了救護車,這讓一直關注着校長辦公室的人都忍不住好奇。
看到被擡出來的人是林依依時,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更加微妙了。
有人好奇:“裏面發生了什麼啊?林依依怎麼突然暈倒了?”
有膽子小的害怕:“林依依暈倒不會和我們有關吧?”
也有人不屑的道:“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怪只能怪她自己身體不好。”
......
救護車很快開走,唐雅並沒有跟着上救護車,而是打電話讓林鳴跟着去了。
她看着遠去的救護車,手掌心還因爲那一巴掌餘留淡淡的刺痛,心裏一陣疲憊。
回到辦公室,幾人終於可以就婚約的事情,好好談一談。
於婉華坐在林柚身邊,視線落在了祁承的身上,眼神帶着打量。
祁承不自覺的捏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有些緊張。
可惜於婉華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她看着一邊面露疲憊的唐雅說道:“林夫人是怎麼看待這個婚約的呢?”
唐雅沒想到餘萬華會問自己,但還是穩了穩心神,說道:“這個婚約是在柚柚出生的時候定下的,後來柚柚走丟了纔給了林依依......現在柚柚回來了,當然還是屬於柚柚的。”
她看着林柚,眼神殷切,好像她終於做對了一件事情,急於從林柚那裏得到反應。
可惜林柚並未看她,而是靠在於婉華的肩上,時不時的輕聲說些悄悄話。
對於她口中的婚約,遠沒有她想象中的熱切。
唐雅的心一下子冷卻下去,只餘下濃濃的無力感......
【唐雅痛苦值百分之四十。】
坐在對面的祁承自然也將林柚的反應看在眼裏,結合林柚之前的拒絕,他也知道這一世的林柚根本不喜歡他,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接受罷了。
他閉了閉眼,看向於婉華認真的道:“於夫人,我是真的喜歡林柚。”
“我不想解除婚約,我希望您能給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照顧林柚,會一輩子對她好。”
少年年紀不大,但滿臉認真。
高冷的氣質也掩蓋不了他對林柚的熱切。
但是於婉華不是年輕人,她什麼沒見過。
她當然相信現在的祁承是真的喜歡林柚的,但是她不相信以後的祁承也會喜歡林柚。
她早就聽說了,在林柚轉過來前,祁承還和那個林依依不清不楚......
於婉華不喜歡林依依,連帶着也不喜歡和林依依有關係的人。
但畢竟祈家也是豪門之一,而且感情的事情還是由林柚自己做主的好。
於是她低頭問靠在她肩上的少女:“柚柚,你喜歡祁承嗎?”
“不喜歡。”
林柚連眼也沒擡,直接說道。
她好像已經研發能力這種圍繞着婚約無休止的糾纏,比之前任何一次拒絕,都要更加絕情。
【祁承痛苦值百分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