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蒼塔一層,大廳。

    氤氳濃霧愈加的濃郁起來。

    而原本閃耀着的排行榜,以及那勾連整個古蒼祕境的大鼎,此時也逐漸變的虛幻起來。

    “走吧,江老哥,我們出去聊。”

    幽魄古蒼塔開始關閉,對着江離拱了拱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

    江離同樣見禮,然後和其他四大勢力的天驕們一同朝着出口走去。

    古蒼塔外。

    水冰月的冰冷璀璨的雙眸中帶着一絲緊張,又帶着幾分期待。

    她緊張江離沒有通過第四層,取得她蒼門急需的東西。

    期待則是對江離的信任,相信江離有把握通過第四層。

    就在這樣矛盾而又焦急的等待中,古蒼塔的沉重大門緩緩打開。

    “江離!”

    水冰月焦急的雙目突然一亮,看向了十二個人中最先走出來的江離。

    “不負所托。”

    江離笑了笑,對着水冰月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此時,水冰月重重鬆了口氣的同時,還是對江離有些震驚。

    她沒想到江離真的成功了,這就表明江離的真的有戰神初級實力。

    十八歲的戰神,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會是最耀眼的那一小撥人。

    而王月林看到水冰月看向江離那欣喜的目光,眼中閃過強烈嫉妒的同時,又惡狠狠的瞪向了月樓的三個闖關者。

    “到底怎麼回事?”

    王月林強忍着怒火,聲音冰冷,眼中帶着嫉妒和不甘問道。

    “二公子,恕我等無能,不是江先生的對手,此事畢了,我等會向樓主請罪。”

    名叫李念山的月樓闖關者,神色平淡,略微對着王林月拱手。

    “恕我等無能,我們自會向樓主請罪。”

    這時,其他兩名月樓的闖關者也紛紛拱手。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王林月。

    如果說暗中使絆子,但面子上誰都過得去,是江湖人慣用的手段。

    那麼將大家心中都知曉,但擺不上臺面,見不得光的東西公之於衆,就徹底相當於撕破臉皮了。

    月樓的三名闖關者是想讓月樓和蒼門和江離撕開臉皮,結下死仇?

    當然不是。

    恰恰相反,月樓的三名天驕是想讓他們和月樓全部從這件事中摘離出去。

    哪怕是得罪了王月林,甚至是月樓樓主和老樓主都在所不惜。

    他們在賭,賭月樓不會爲了這麼一個廢物,而選擇和蒼門、聯邦、執劍人以及江南五大高校爲敵。

    如果月樓不願意與這幾大勢力爲敵,不願意以江離爲敵,那麼只能接口一切都是王月林個人的問題,他個人的過失和仇怨,與月樓無關。

    這是陽謀,近乎自斷前程的陽謀。

    但這也是示好,對給江離徹底的擺明態度。

    見李念山三人如此態度,王月林簡直睜大了雙眼,用那不置信的眼神看着三人。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如此說話。

    哪怕是現任樓主的長子,月樓的少樓主,對他也是客客氣氣。

    而現在,三個從小由他月樓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敢公開搏了他的面子,更是將那些齷齪見不得人的事情,公之於衆。

    這些人想幹什麼?

    想造反嗎?

    這一刻,王月林雙目一片赤紅,他快要氣炸了。

    而此次隨着月樓一起前來的領隊老者則是臉色大變,對着李念山三人就厲聲喝道:

    “李念山,你知道你們三人再說什麼嗎?”

    “秦老,我們很清楚,甚至不止我們三個,蒼門、雷館、幽閣的幾位師兄也都清楚。”

    “秦老,江先生是蒼門水門主請來的貴客,也是來自江南武道高校、執劍人的貴客,我們有什麼理由去爲難這樣尊貴的客人?”

    李念山說的極爲婉轉,但在場所有守在古蒼塔外的人卻都聽懂了另外一層意思。

    那就是江離,他們惹不起不起,月樓也惹不起。

    “冥雷,怎麼回事?”

    這時雷館的領隊看了一臉冥雷皺眉問道。

    “嗨,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們確實對江離先生心服口服。”

    “怎麼說呢,他也就不小心破了幾個記錄罷了。”

    冥雷右手習慣性的想打開摺扇,然而卻打了個空,這時他纔想起,在古蒼塔中自己一時激動,捏碎了摺扇,不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破紀錄?”

    雷館領隊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

    而月樓的領隊老者更是心中一抽。

    “對,他先是破了第四層的記錄。”

    聽冥雷說到這裏,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均是一凜。

    “那你們到了哪一層?”

    雷館的領隊再次問道。

    這句話彷彿將所有人心中所想的拉了回去一般,又看向了自家勢力的闖關者們。

    “除了幽魄闖過了第三層,我們實力不濟,只闖過了第二層。”

    冥雷臉上似乎帶了一絲愧疚之色。

    “只是二層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們不用氣餒,倒是沒想到江小兄弟能夠闖過第四層,當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五大高校聯賽的冠軍。”

    雷館的領隊點了點頭,認真的對着江離恭維道。

    他能察覺到古蒼塔中肯定發生了不爲人知的祕密,但他不願意事情鬧大,因此轉移話題,想借機揭過此事。

    但是蒼門的領隊卻微微一笑,看着冥雷問道:

    “冥雷,我聽你說,江先生是連着破了紀錄,你是說江先生闖過了第五層,並且排名第三?”

    既然是破記錄,那自然是在同層階的第一名。

    而第五層的記錄,自然就是第三名。

    “不,並非如此。”

    冥雷搖了搖頭。

    “你是說?”

    這一刻蒼門的領隊睜大了眼睛,雙手開始顫抖起來。

    倘若不是第五層的記錄,那就是第六層的記錄。

    那是打破了他們曾經的老門主水葉,以及排在第一名那神祕的神一的記錄。

    此時,月樓的領隊已然臉露灰色,一臉的慘白。

    能夠排在古蒼塔第一的妖孽,那裏是他們月樓能夠得罪的。

    這樣的人,不管是任何時代,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都是能夠踏上最巔峯的那個。

    其他人同樣滿眼的震驚。

    只是冥雷似乎覺得不夠解氣,接着陰陽怪氣的說道:

    “第六層?”

    “不,江離破的記錄是第七層,第八層!”

    “沒錯,不用質疑你們的耳朵,江離,江先生連續闖過了八層!”

    “我們對此心悅誠服,面對媲美頂級戰神的實力,以李念山幾人戰皇實力,還真是無能爲力。”

    冥雷嘲諷一笑,有些憐憫的看着,徹底傻在原地,全身顫抖的王月林了。

    這一刻,月樓的領隊似乎想到了什麼。

    那就是李念山爲什麼會和江離如此態度,而要將王月林的對江離的矛盾擺在明面上。

    這顯然就是要將月樓和江離的矛盾,轉化爲王月林和江離的個人恩怨上。

    此時,月樓領隊的氣瞬間消了大半,甚至心中騰昇起了一陣慶幸。

    但很快這種慶幸就轉化爲了對王月林的氣惱和無奈。

    好端端的平白無故惹上這麼一個大敵,哪怕他是老樓主最疼愛的孫子,但爲月樓捅了如此大的簍子,恐怕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其他幾大勢力的領隊們也是一臉的驚駭和震驚。

    倘若事情真的如冥雷所言,恐怕整個祖星的局勢要再一次的改寫了。

    他們現在需要立馬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家的高層們,以及時做出反應。

    而水冰月一雙美眸之中,除了震撼和驚異之外,又帶着一絲欣喜和遺憾。

    欣喜是因爲她果然沒有看走眼,並且由衷的希望江離強大。

    而遺憾則是當時自己沒有下更大的血本將江離拉入蒼門。

    “江先生,大恩不言謝,此次謝謝你了,以後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用得到蒼門的地方儘管開後,我給你的那些條件,不會變。”

    水冰月冰冷的臉上帶着一絲認真和誠懇。

    “水門主客氣了,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江離擺了擺手,微笑着對着水冰月擺了擺手。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便回去說吧,你也知道,我的時間很緊張,需要先回學校,然後再去前線。”

    江離對着其他十一名闖關者點了點頭之後,對着水冰月說道。

    “恩,既然古蒼塔關閉,那我們就走吧,秦伯,這邊的是交給你處理了,我送江先生一程。”

    水冰月對着蒼門的領隊老者說了句,便和江離一同走到島邊,上了來時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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