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辦公室。
“哐當!”
桌面上的東西被人憤怒的全部揮開,散落一地。
辦公桌後是一個長相陰鬱的男人。
嗜血的雙眸,裏面的怒氣顯而易見,陰沉沉盯着桌前低頭髮抖的手下。
“你再說一遍。”
陰測的聲音傳來,手下猛地打抖,哆嗦着手腳,開口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周…周…周朝年…他……”
頭頂的冷汗滴落,手下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
男人睨着他,突然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恐怖的笑聲。
手下不寒而慄,緊張的後退,彷彿看到了洪水猛獸。
猶如淬了毒的眼神裏倒映着驚慌的面容,突然擡手!
“咔嚓”一聲。
手下的頭顱便無力的耷拉在手邊。
男人將手抽出來,慢條斯理的掏出手帕擦拭。
陰沉的臉色依舊難看,帶着濃濃的怒意。
此時門被敲響。
趙景深的臉色轉爲冷漠,低沉的嗓音傳出
“進。”
另一個手下垂頭進來,彎腰目不斜視的盯着自己的腳尖,報告道,
“趙隊,周隊長…”
絲毫不敢提回來了幾個字。
頓了頓,接着說道,
“嚴上將請您過去會議室。”
“嗯。”
冷如寒冰的聲音傳來,手下只覺得背後發涼,正準備退出去,又聽到隊長繼續說道
“這人以下犯上,拖出去處理了。”
手下這才順着手指看過去,瞳孔微縮,手指不自覺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和他同組的隊員之一,前兩天剛興奮的告訴自己他的異能升上了二級。
腳步如同灌了鉛,手下內心悲痛,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只是沉默着將人拖走了。
趙景深嗤笑一聲,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不慌不忙的換了套衣服。
才慢慢悠悠的往辦公室去了。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圓桌上已經坐了四個人。
主座上是基地的軍隊掌權人嚴厲嚴上將,在他的右側是趙景深的叔叔趙良,旁邊隔了一個位置是金博士。
而嚴厲的左側,就是剛回基地的周朝年。
趙景深看到毫髮無損的周朝年,眼底驟然聚起一片瘋狂。
越過圓桌直直的看向周朝年。
“景深!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入座!”
耳邊傳來趙良的爆喝,趙景深不自覺微微戰慄一下。
藏起眼底的冷意,乖巧的坐到了叔叔的身邊。
剛剛坐下,周朝年淡淡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眼中帶着一絲逗笑挑釁。
趙景深壓下去的瘋狂再次上涌,忍不住刺激道:“好久不見周隊長,周隊長在外逍遙快活這麼久,終於捨得回來了。”
“不過怎麼不見周隊長的貼身保鏢?哦,瞧我這記性,那兩個廢物估計是當不了保鏢了吧!”
聞言周朝年犀利冷銳的目光直直望進他眼裏,周身的氣場強大而攝人,令人心驚膽寒。
趙良敏銳的感覺到周朝年的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
心中咯噔一下,想也不想就教訓道:“放肆!周隊長死裏逃生,好不容易回到基地,還救回了金博士!你胡說什麼!”
隨即向周朝年討好的笑笑,解釋道:
“這孩子最近深居簡出,對基地的事情都不太瞭解,周隊長別怪罪哈。”
周朝年收回眼神,對趙良微微笑道:“怎麼會,周某還要感謝趙隊長手下的治癒系異能者幫南風治療。”
重點強調了治癒系異能。
深居簡出怎會知曉南風受傷?
還第一時間帶來了治癒系異能者?
要知道南海基地的治癒系異能者都是有公職在身的,就算是趙景深隊裏的人,平時也是不能隨意調動的。
趙良怎會聽不出周朝年的反諷,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轉頭瘋狂的朝嚴厲使着眼色。
嚴厲接收到趙良的眼神,左右看看。
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纔不慌不忙的出來打圓場:“既然安全回來了,其餘的就不要過多追究了。”
隨後轉頭對着周朝年:“周隊長這次救回金博士,爲我們南海基地立了大功!”
“我宣佈,從此以後周隊長就是我們基地的二把手,他的命令就等於我的命令!”
想了想又添了一條。
“南風也是好樣的!雖然現在他成了……額,這都是英雄的痕跡!”
“基地獎勵他300枚一級晶核,50枚二級晶核!”
“大家有什麼異議?”
周朝年面上毫無波瀾,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
趙良和金博士倒是一臉開心的望着他,彷彿真心爲他高興。
趙景深眼裏盛滿濃濃的嫉妒!快要冒出火光來。
不過在趙良警告的眼神下沒有發作。
嚴厲等了幾秒,見沒人提出異議便繼續開口:
“行了,這次會議主要就是爲了歡迎周隊長的迴歸。決定我已經宣佈了,大家沒事就散了吧,周隊長留一下。”
說完便和趙良使了使眼色,讓他把趙景深弄走。
趙良會意,給趙景深甩了個警告的眼神,趙景深就乖乖跟着走了。
金博士也跟着站起身,對着周朝年點頭示意後便出去了。
諾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嚴厲和周朝年兩人。
嚴厲起身,越過椅子走到周朝年身邊,眼眶含淚。
重重的拍了拍周朝年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
周朝年也站起身,周身的寒意散去大半,嘴角上揚。
“嚴上將,周某不負所托。”
嚴厲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佯裝怒道:“你這話就是在說我辜負你了?”
“北燚帶着南風和博士回來時我正在市中心,接到消息我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
“回到基地南風被治癒系異能者搶救我也是全程守着!”
“趙景深收的你們的物資我壓在庫房一動未動,想的就是若是你回來了便物歸原主,若是真的……你回不來,這些物資也夠王叔三人過活。”
眼看着嚴厲愈發激動,周朝年伸手安撫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嚴叔。”
嚴厲沒好氣瞪了一眼周朝年,嘆了口氣,
“你們年輕人之間的矛盾,我這個老頭子是看不明白。”
“南風的腿本來就……即便是趙景深做了什麼手腳……至少命還在。”
“那趙景深的心腹江斌可是你回來當天晚上就暴斃了!”
“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不清楚嗎?”
“過去的都過去了,誰也不許再追究了!”
又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們都是基地的人才,放下私人恩怨,一心爲基地發展纔是真正該乾的事業!”
周朝年面上帶着笑,從善如流道,
“好,嚴叔,我記下了。”
嚴厲這才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讓周朝年出去了。
看着周朝年的背影,嚴厲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這孩子,終究是和他離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