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考試回來了？”宋煜關切問道。
“嗯。”宋晏沒有錯過他失落的目光，但還是沒有告訴他真相，她這麼用心爲煜兒搭建的美好童年，他...不忍心破壞。
“煜兒，爹爹過幾日要去京城參加殿試，日後你就跟着師公好好學習，可好？”
宋煜察覺到今日的爹爹彷彿有一些悲傷？但是又以爲是自己感覺錯了，爹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怎麼會露出其他神色。
“好的，爹爹你考到第一名了嗎？”孃親應該是喜歡優秀的男子。
“嗯。”宋晏點頭。想起他走時那乖乖巧巧說“好”的女子，心裏一痛，喉頭一股腥甜涌上，他不露聲色強壓下去。
“阿晏，進屋吧，夫君在書房。”
“好，多謝師孃。”宋晏點點頭走進屋子。
宋晏進門，看到老師是在回信，便在旁邊靜靜等候。
“都是頭名？”傅彥辰問道。幾日前得到消息，皇上的意思是如果殿試覺得他合適就把他安排到大理寺卿任職。
大理寺卿是四品的官，這個職位的人不能站隊，必須忠於皇上，古往今來這個位置的人都是天子最爲信任之人。
“是。”毫無喜色的聲音傳來，傅彥辰擡頭望去，幾日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
轉頭一想，能讓他這個學生在意的也只有親近之人了。
“拾安丫頭出事了？”傅彥辰低頭繼續寫信。
“她...不在了...”再一次說出她已經不在人世間的話還是很艱難。
“你剛剛...說什麼？”過了許久，傅彥辰喉嚨乾澀，擡頭盯着他，問道。
宋晏微垂着頭，遮蓋住哀傷的眸子，藏起自己的脆弱，他不願再撕開鮮血淋漓的傷口。
傅彥辰看着渾身被悲傷籠罩着的學子，心中有些酸澀，前幾天還甜甜叫她“老師”的女子就這麼沒了...
宋晏策馬加鞭，中途沒有停留，只簡單的用了些乾糧，好在趕上了。
找了一家客棧，沐浴更衣，拿出書溫習，他只有爬的更高，纔能有能力揪出那些藏在背後的人。
將其他情緒封存到心底，用心溫書，人一旦忙起來，就不會有時間想起其他的...
第二日清晨。
所有上榜的學子都來到了宮門口，竊竊私語，互相打量。看到宋晏的時候，周圍形成一個奇怪的形狀，似乎所有人都離他一米。
實在是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忌憚，冰冷又刺骨。
沒一會兒，有一個太監打扮的內侍過來，領着學子們去了保和殿，不愧是天子與大臣上朝的地方，第一感覺是很寬敞，第二感覺是很威嚴，讓人心存敬畏之心。
殿內放着每個考生的桌椅，桌子上寫着學子的姓名與籍貫。考生們找到自己的桌椅緩緩入座。
沒一會兒就有監考官拿着試卷，一一發放。小太監在前面點上一支香點上，這支香燃完就是兩個小時，考試就結束了。考官喊到“開始答題”，大家紛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