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一直注意着安寶一舉一動的某個人見她扶着那個喝醉的男人離開,也悄悄跟了上去。

    安寶將妖月放在天府宮的旁邊內殿中,熟練的將他扶上牀,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確認不會有任何危險,才緩緩退出回到自己住的殿內。

    有一個詞語叫做‘菜鳥’,而妖月在喝酒這方面就是菜鳥級別,偏偏他還不自知,每次都碰,一生要強的男人!

    安寶有些心煩意亂,看着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人的屋子,她又想阿晏了...

    可今日在宴會上看到的那人根本不是她的阿晏,阿晏從不會用那種陌生疏離的眼神看她。

    她一直告訴自己阿晏是阿晏,帝君是帝君,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讓自己不要將兩人混淆在一起,可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容,她還是忍不住的失神...

    安寶躺在牀上,閉上眼睛,然後將埋藏在心底的祕密記憶一遍一遍的翻看,像是受虐一般,這段珍貴的回憶不知何時已經變成她精神上的寄託,每當夜深人靜,她都一遍一遍的看,想抓住她的阿晏在世間的最後一點點痕跡。

    有時候安寶希望阿晏是一個普通的人,這樣他會投胎轉世,她可以每一世都去等着與他相遇。

    有時候安寶又希望阿晏是一個正常一些的神仙,就算消失記憶她也敢重新去追求,重新讓他愛上她。

    只可惜...

    只可惜那人是帝君,帝君是何許人也?

    六界之主,幾十萬年從未有女子近身,法力無邊,一朵長在懸崖峭壁的高嶺之花。

    安寶沒有勇氣披荊斬棘爬上懸崖,更何況,哪怕是爬上了這連接深淵的懸崖峭壁,也無法碰觸不是嗎?

    兮悅不就是一個例子,她差點都相信了兮悅是帝君的親近之人,可今日的打臉無疑是告訴他們,別想再有有非分之想...

    她的阿晏沒有了...

    世間永遠都不會再有一個把她放在心上,在意她的喜怒哀樂的阿晏了...

    而不動神色站在第二天府宮宮殿上方的旭晏,就這麼看着司命星君回來將那男人安頓在旁邊宮殿。

    看到不是帶到她自己的宮殿,他心底覺得她做的很對,可是後面看到她回到自己的宮殿,就這麼躺在牀榻上睡...了?

    過了好半晌,他看到那人一動不動,雙手摺疊在腹部,雙眼闔上,呼吸緩慢,竟連翻身也沒有...

    而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盯着她的睡顏一刻鐘了,他有些搞不懂她和他的內丹的關聯,因爲就這麼長時間,那股若有若無的聯繫似乎消失了,讓他無跡可尋...

    在他正準備離去之時,他感覺到了內丹強烈的感應,他猛地轉頭,看向下方...

    只見一滴淚毫無聲息的從她眼角滑落,落入牀裏消失不見...

    旭晏心頭隨着那滴眼淚微微一緊,難道與她的眼淚有關?

    他腳下輕輕一點,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殿內,他站在她正上方,就這麼靜靜的盯着她,只聽到一聲纏綿的聲音傳來,

    “阿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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