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言,我何嘗不知?”
“但是你考慮過王上的態度麼?”
“王上對燕燕公主到底有多寵溺,太子殿下您還能不知道麼?”
“說句不中聽的話,若是燕燕公主真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不僅僅是我,恐怕就算是您也要跟着喫瓜落。”
“屆時,我死了不是問題,可要是連累了太子殿下,如何自處?”
“太子殿下,王上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燕燕公主但凡出了事,肯定會拿你我的狗頭去祭祀的……”
“哪怕…哪怕您是太子殿下,恐怕王上也能下得了手。”
“屬下之言,太子殿下以爲呢?”
南蠻軍統帥呼延巖聳聳肩,身上的甲冑跟着抖了抖,發出一道道悅耳音。
南蠻太子蕭烏骨的面色顯得有些僵硬……
同樣是父王的子女,但是蕭烏骨不得不承認,他的父王是真的偏心。
蕭烏骨記得,有一次他一不小心讓自己的妹妹蕭燕燕從鞦韆上跌落下來,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但是當時他父王差點就打死他了……
要不是最後國師求情,就沒他這個人了。
對於父王對自己妹妹蕭燕燕這近乎偏執的愛,其實蕭烏骨心裏面也是妒忌的。
但是也僅限於此了。
妒忌又能如何呢?
妒忌就能當飯喫?
啥也不是。
蕭燕燕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小時候關係還可以,只是長大了之後關係就淡薄了。
再加上,南蠻王曾經在公衆場合說過:我死後,燕燕可繼承大統!
他父王壓根就沒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有蕭燕燕在,他的太子之位就不穩,很不穩!
這一次聽到蕭燕燕被燕人抓走了,他心裏面甚至還衍生了一些竊喜感。
他覺得自己的機會…到位了!
若是燕人能夠將蕭燕燕直接撕票了,直接幹掉了,那他的太子之位就安穩如初了。
將來南蠻這錦繡山河,就都是他的了。
這樣的誘惑,誰能頂得住啊。
當然了,這些想法的話,他只能隱藏在心底,不能瞎幾把暴露出來。
但凡暴露了,就瞬間歇逼了。
思來想去,感觸深刻。
……
“哼!”
“道理誰都懂!”
“沒必要在本太子面前擺弄這些!”
“本太子又不是傻子!”
“但是光知曉這些個亂七八糟的道理又有什麼用?”
“此事…就不該這麼辦!”
“父王糊塗,但是大將軍不能糊塗啊!”
“大將軍你可是我南蠻之柱石!”
“你得拿出個方略啊!”
“我南蠻勇士,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南蠻太子蕭烏骨理直氣壯道。
說話間,整個人還跟着震顫起來,一臉的激動蓬勃!
南蠻大將軍呼延巖:“……”
你說這話,幾個意思?
嗯?
是讓我去送死麼?
媽的!
小比崽子!
讓我拿出個方略出來?那王上的鍘刀,就到我頭上了。
“咳!”
“太子殿下,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這種事,本就不能着急。”
“一定要穩妥…穩妥些纔是。”
“太子殿下穩住…穩住。”
“反正按照這信函上說的,只要我們能夠半月不進攻,他們就會將公主殿下送回來……”
“等他半月又何妨?”
“也影響不了大局。”
“再者說,我南蠻勇士們千里迢迢地來了,一路上過於焦急了,也沒好好休息。”
“剛好趁着這個機會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纔是。”
“如此,就更無須殫精竭慮了。”
“我要命人快馬將這個消息傳給王上知曉。”
“至於最終應該是打還是退,我覺得也應該由王上來決斷。”
“我們這些人的話,暫時…暫時還是退避三舍吧。”
“這也不是着急的事。”
……
南蠻大軍統帥呼延巖眼珠子轉了轉,旋即道。
聽得出來,這傢伙還是相當滑頭的。
三言兩語間,就已經將話語權給搶奪回去了。
無形中還透着那麼一絲卑劣。
這種花裏胡哨感,逐漸變得牽強起來。
“呼延巖!”
“你混蛋!”
“你這是在延誤戰機!”
“你可知道,你此舉會給整個戰局帶來怎樣的影響?”
“啊?”
“啊!”
“呼延巖!”
“說話!你說話啊!”
“啊!”
“現在怎麼啞巴了!”
“呼延巖,本太子不允許你這麼做!”
“你必須要發號施令,立即大舉進攻!”
“本太子明日就要在雁門關城樓上賞月!”
南蠻太子蕭烏骨此刻顯得跋扈異常!
一副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言語間,呼哧聲逐漸變得強烈起來。
一時間,一陣陣壓迫感侵襲而至,莫名地令人感到頭痛欲裂!
阿西吧!
“哦。”
“那太子殿下現在就可以帶上本部兵馬去攻打雁門關了。”
“太子殿下也可以煽動其他軍隊一起發起攻襲。”
“但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意見,並非本帥之軍令!”
“太子殿下放心,此事我也不會向王上告密,只是將來萬一王上要查驗這段時間的事情的話,請太子殿下不要往屬下身上扯就好。”
“太子殿下請便。”
“太子殿下實乃我南蠻勇士!對戰大燕,血戰不已!”
“這些都已經刻印在屬下心目當中,請太子殿下知悉!”
“太子殿下隨意行動吧。”
南蠻大軍統帥呼延巖聳聳肩,隨即直接開始全面放權。
直接將所有的權限都放給了南蠻太子蕭烏骨。
意思很簡單,你不是壯志未酬麼?你不是激徹澎湃麼?你不是嚮往南蠻的勇士精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