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陛下早就準備好了？”
“陛下在太后那裏…都有所準備？”
賈詡頓時驚愕……
但是很快，他也就想開了。
陛下之前就和他說過，太后不是其生母。
既如此，依照陛下之謀劃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眼下，在太后身邊埋伏下暗棋倒也合理。
只是陛下拉攏的居然還是太后身邊最信任的太監大統領魏忠賢！
這就顯得有些不是很合理了……
因爲這魏忠賢是太后心腹，現在太后垂簾聽政，按理說，他已經掌控了至高無上的權力。
現在他甘願當陛下的暗探，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嗯？
難道單純只是喜歡當暗探？還是說…有什麼特殊緣由？
此番想來，倒是頗爲有趣了。
這其中…涉足到了太多東西。
“陛下，魏公公，可信否？”
“陛下，這魏公公待在太后娘娘身旁，已經是權力巔峯了……”
“他…爲何……”
賈詡沉吟一聲，隨即在一旁道。
有疑問很正常。
要是什麼疑問都沒有，那才真的是詭異了。
方羽默然沉寂，此刻目光微微閃爍，思緒在腦海中逐漸展開。
“每個人的所求都不一樣。”
“就像文和，你所求的，不就是天下大同麼？”
方羽看向賈詡，笑着道。
這高帽戴上去之後，搞得賈詡頗有些不適應。
一時間目光忍不住朝着其他方向亂掃……
這…略顯尷尬。
賈詡自認爲自己確實有這個想法，卻也沒有過度無私到一個程度。
“魏公公…也有自己的夢想。”
“譬如…當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
“他若是待在太后身旁的話，除非太后稱帝，否則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不是麼？”
方羽聳聳肩，直接道。
在賈詡面前，方羽從來都是不加掩飾的。
因爲他覺得，掩飾沒有太大作用。
所有的言談，全都是自己的本心！
他對賈詡，百分百信任！
“九千歲？”
咕咚……
賈詡渾身一顫，一時間，卡在那了。
這…這話怎麼說的？
我這…倏然凌亂啊。
總感覺意識層面的那些東西都在不停地震顫中。
很難，也很亂。
“陛下，此諾，可不能輕許啊！”
“公主太子、皇后、太后之尊尚且只能自稱千歲，這萬歲，額……”
賈詡深吸一口氣，一邊說着話，神情徹底變轉。
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乾朝之時，倒是出現過一位八千歲宦官，但那是禍國殃民之奸宦……”
賈詡旁敲側擊道。
主要意思就是希望方羽穩着點，這事，不能亂來。
其他的不多說，這些聽在耳中，莫名地就感覺嗡嗡震顫！
好刺激！
“哈哈！文和！你着相了！”
“管他八千歲九千歲，不過就是一個虛名而已！”
“就像皇后一樣，皇后之名確實尊崇，這是因爲世人下意識地都覺得皇后只能有一位，物以稀爲貴。”
“可要是朕再敕封幾個東宮皇后、西宮皇后、北宮皇后呢？”
“屆時這皇后之名，還會被追捧呢？”
方羽聳聳肩，坦然道。
一言一行，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切言論。
錙銖必較！言語真實。
“這……”
賈詡一時間懵在那了。
他賈詡自認爲也是聰明人了，但是在陛下身旁，卻總也撲捉不到陛下心裏面的想法。
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頂不住啊！
剛剛還在說九千歲的時候，現在怎麼又想敕封幾個東宮皇后西宮皇后了呢？
這想法…很危險啊！
搞得不好，極有可能會讓禮樂崩壞！
屆時，可就真的要出大問題了！
賈詡剛想勸諫兩句，讓陛下收收心，這個時候，魏忠賢已經進來了。
“陛下！”
魏忠賢上前來，臉上掛着笑容，在陛下這裏，他現在是最放鬆的。
畢竟現如今他已經是陛下的人了，是陛下在太后那裏的暗探，所以現如今在太后那裏就得端着點了。
很多時候，確實有那麼點壓迫感。
當魏忠賢注意到方羽身邊還站着個賈詡的時候，倏然間又端着了。
“陛下，太后娘娘邀您過去一趟。”
“另外……”
魏忠賢的目光在賈詡身上掃了好幾眼，意思很明顯，他想說賈詡在這裏不好說。
“忠賢，不必拘束。”
“文和是帝師，與朕之間關係密切。”
“將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不能決斷的，也可以過來找他。”
方羽提醒道。
“是…是陛下。”
“賈詡先生，剛纔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陛下，咳…那……那奴才可就說了。”
魏忠賢眼珠子轉了轉，此刻說起話來的時候顯得畏畏縮縮的。
“說吧。”
方羽打了個哈欠，隨口又咄了一口茶水，當下渾身上下感到格外舒暢。
那種滋味那種感覺，逐漸飄揚到位。
曼妙，而真切。
“陛下，太后這一次讓您過去就是因爲您將鎮南大將軍千金衛琳小姐帶回來的事情。”
“看太后那意思，似乎挺高興的。”
“她是覺得陛下幫扶了她一把，不然的話，她還要費心費力地去破壞宰相府與鎮南大將軍府之間的聯姻……”
“除此之外…除此之外……”
魏忠賢又卡殼了。
當下面色展現出一抹不太正常的紅潤。
眼珠子亂竄，也不知道這心裏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反正現在就直接卡在那了。
“怎麼了？”
“又有什麼不能說了？”
“朕不是說了麼？文和是自己人，不必拘束！”
“有什麼話，你放心大膽地去說就是了。”
方羽一臉無奈道。
“陛下…老奴…老奴要是說了，您…您可千萬不能怪罪老奴啊。”
“陛下待會兒要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不聽，或者是直接將老奴所言當個屁放了……”
砰！
魏忠賢突然跪伏在地，嘴脣忍不住都跟着哆嗦起來了。
好傢伙，這是玩真的？
到底啥事啊，搞得這般濃墨重彩的，搞得虛虛實實的。
“陛下，要不然臣還是規避一下吧……”
賈詡張了張嘴，略顯尷尬道。
他覺得魏忠賢之所以支支吾吾，或許和他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