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太后這麼多年了，現在殺起來，沒一點猶豫。
你要是有什麼真憑實據，哪怕是捕風捉影搞到了一些消息，然後將我給斬了，我都可以接受。
到那個時候，咱完全可以跟着認輸。
但是現在這樣，不行。
不服！
挖心？
魏忠賢顫顫巍巍地拿起匕首。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其實只有三條路。
要麼，直接挖了自己的心，就這麼死了。
要麼拿着匕首將太后給刺殺了。
要麼拿着這匕首將自己脖子給抹殺了。
三條路，都不好走。
“有沒有可能，這是太后娘娘對我的試探？”
“剛纔，我太緊張了，剛纔差點被帶進去了。”
“其實…其實仔細想起來，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之前那般緊迫啊。”
“我…我其實還是可以騰飛的。”
“只要我抓住機會就好了。”
“不管了，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罷了……”
“大不了，是真的死了，也沒有比現在更壞的結局了。”
魏忠賢低着頭，看着手中的匕首，臉上露出堅定之色。
“太后娘娘！來世，忠賢再來服侍您！”
“啊！”
刺啦！
“啊！”
魏忠賢吼了一聲，匕首的尖端進入到血肉內，一時間渾身上下都變得冰涼至極。
額頭上，一道道黑線跟着簌簌落下。喘息聲逐漸到位。
逐漸的，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極度的震顫中不可自拔。
魏忠賢在賭。
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砰！
太后呂雉伸出了腳，一腳踹飛了魏忠賢手中的匕首。
魏忠賢直接癱軟在原地，鮮血一點點地浸潤在他身體表面。
此時此刻，就連呼吸居然都是酸澀的。
“行了！”
“本宮相信你了！”
“來人！叫個御醫過來，給你包紮傷口！”
太后呂雉吩咐道。
“呼……”
魏忠賢重重地喘了口氣，當下，渾身都在輕微顫抖。
倏然間，整個人就像是過了電一樣，忍不住輕微顫抖。
穩住了，終究是穩住了。
此刻的魏忠賢甚至還有那麼點淚目的感觸。
差點…差點這條命就這麼給交代出去了啊。
賭對了。
太后果然只是在試探他。
剛纔其實也不亞於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
畢竟剛纔他要是用力稍微大了些，可能就將自己的心臟給直接刺破了，那到時候，可就真的直接死了，沒有任何希望的那種。
另外，剛纔若是他沒扛住，選擇了另外的運用匕首的方式，譬如說割裂自己的喉嚨又或者是刺殺太后，那他都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間諜暗探的活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忠賢啊！”
“你也別怪本宮！”
“你一定要記住，哀家所爲，那全都是爲了你好知道麼？”
“本宮這心裏面，全都是你！”
“當下這形勢，不容樂觀啊！”
“這皇宮之內，千瘡百孔的，也不知道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
“如此，本宮不得不更謹慎些。”
“萬一遭受到一些變故的話，本宮好歹還能靜下心來去處置。”
“忠賢啊，將你的風險給排除了，以後本宮就能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一旁，太后呂雉開始發出安撫之言。
魏忠賢雖然這心中埋怨，但是嘴上自然是感恩戴德。
“嗚嗚嗚……”
“老奴受點委屈，都沒事。”
“老奴最大的委屈就是太后娘娘對老奴不信任。”
“老奴服侍了太后娘娘幾十年了，老奴這心裏面除了太后娘娘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太后娘娘……”
哭喊之音逐漸到位。
魏忠賢一時間老淚縱橫。
這些淚水，有真的，也有假的。
各種混亂的是思維在腦海中逐漸聚攏，一時間，眼前的畫面莫名地感到稀奇而跳躍。
一時間，目光轉動，思緒凌亂……
你演我，我演你。
大家都聚攏在一起去演戲。
這樣，多好。
……
長樂宮。
皇后霍雯沁本來正在接見宰相霍國的，突然就感覺一陣犯惡心，然後就暈倒了。
當即宰相霍國嚇得接連失聲！
皇后有恙，長樂宮自然也喜悅不起來。
宰相霍國連忙請來太醫，當即皺着眉頭，來回走動。
皇帝搶奪衛家女入宮的事情，太過於複雜，宰相霍國雖沒打算直接去找陛下要個交代，但是也想着來自己女兒這裏打聽點情報。
剛過來還沒說幾句呢，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宰相大人，娘娘一個時辰前去見了陛下，或許是因爲來回奔波，過於勞累了。”
侍女在一旁道。
“勞累？”
“勞累至於暈倒麼？”
“本相怎麼沒見到阿碧和春婆？”
“她們人呢？”
“皇后都已經這樣了，她們倒是知道躲清閒！”
宰相霍國憤怒道。
這春婆和阿碧是他安排在自己女兒霍雯沁身邊的侍女和婆子。
一方面方便照料自己的女兒。
另一方面的話，就是需要她們適當地給自己傳遞一些信息，又或者是自己不好說的話，讓她們代爲去說。
他霍家好不容易出了個皇后，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這一點，毋庸置疑！
“阿碧…阿碧和春婆已經…已經被陛下驅逐出宮了……”
“據說…據說阿碧和春婆不願出宮，還被人毒打了一頓，才趕出宮去的。”
皇后侍女小心翼翼道。
此刻一邊說着話，跳躍的目光不由得朝着其他位置閃了閃。
當下，莫名地感到有些緊張。
“趕出宮？”
“陛下的命令？”
“我……”
宰相霍國忍不住咬緊牙關。
此刻這心裏面，有些惱怒。
但是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挺住了。
當下，沒直接撒潑。
這麼多人盯着呢，不能亂來。
只是心中暗自腹誹……
“看來這皇帝…是真的想要同本相作對了。”
“這手，都伸到沁兒這裏來了！”
“沁兒一心撲在他身上，他居然都要如此對待麼？”
“啊！”
“可惡！”
“沁兒這突然暈倒的病，必定也是因爲他！”
“哼！”
“時常就折斷沁兒幾根肋骨，這誰受得了？換做是誰，也頂不住！”
“我的沁兒…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