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琳眨了眨美眸，下意識詢問道。
此言一出，王直倒是一臉爲難。
“額……”
“陛下和太后或許有一些私人恩怨要解決吧，可能場面…不太適合我們觀看，就讓我們出來了。”
“可能陛下心慈，想要給太后保留最後一份尊嚴吧。”
王直目光閃了閃，連忙道。
此刻綜合來說，他其實也只能這麼去回答了啊。
剩下的，直接就跟着啞口無言的。
其餘的諸多種種，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私人恩怨？給太后保留尊嚴？”
“是這樣麼？”
衛琳一臉疑惑，總覺得這裏面問題很大的樣子。
……
“啊！”
大殿內，突然傳來呂雉痛苦的哀嚎聲。
門外現在除了王直和衛琳之外，就只剩下毛驤帶領的一衆錦衣衛了。
所以就算是聽到了些什麼不該聽的，也沒事。
“陛下在做什麼？”
“王公公，你知道嗎？”
衛琳現在滿腦門都是問號。
她感覺這位陛下好像有些不太…不太對頭的樣子。
她下意識地感到有些恐慌、不安……
“額……這是陛下的私事，衛琳小姐最好還是不要打聽得好。”
王直提醒道。
“哦。”
“那陛下和太后娘娘解決私人恩怨還想要多久啊？”
“我們一直在這裏等着嗎？”
衛琳再度詢問道。
“這個…老奴暫時也不太清楚。”
“陛下既然沒有特別交代，那就等候在這裏就好了。”
“還是不要多話地好，陛下不喜歡話多的女子。”
近侍王直提醒道。
說起來，這衛琳還是他一直教導怎樣去侍寢於陛下的。
王直對衛琳的感覺還是比較良好的。
這個小女子心性善良，這在皇宮之中已是殊爲難得了。
王直心中清楚，陛下之所以招納這位衛琳小姐侍寢，恐怕也不僅僅只是因爲她的爹爹是鎮南大將軍衛海，也是因其天真爛漫的態度所吸引。
王直低着頭，默默地聆聽着裏面傳來的各種聲響。
陛下忍耐地真的太苦了。
這個呂雉老妖婆…着實可惡！
甚至於好幾次還想直接滅殺陛下……
現在遭受如此惡果，倒也是她理所應當！
此刻的太監頭子魏忠賢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魏公公，你怎麼了？一直在打擺子……”
“是有什麼地方感覺不舒服麼？”
“要不然咱家派人先送你回去？“
王直忍不住提醒道。
“沒…沒事，沒什麼。”
“多謝王公公了。”
“就是…就是有些不太適應。”
“畢竟伺候太后…也有幾十年了。”
“哎……”
“說到底…終究還是背棄了……”
“不管是出自於什麼理由……”
“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我這心裏面……”
太監頭子魏忠賢苦笑出聲。
此刻一邊說着話，目光不由得衝着其他方位掃了一圈，兩行清淚一點點地流淌而下。
王直默然……
其實他們這樣的底層人才更能夠理解底層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能只是一個眼神，可能只是一句話，都會帶來一些不太一樣的效果。
唏噓一聲，觸感極爲深刻。
“魏公公，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太后最終的處境。”
“陛下的是性格你也知道，萬事留一線。”
“所以大概率不會做出太過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那就更沒必要過多地去焦慮去擔心了。”
“放平心態，就什麼……都有了。”
“那位太后最終的結局大概也就是老死於這慈寧宮了。”
“魏公公將來若是捨不得，到時還能多來幾次探望。”
“魏公公，這對於那位太后娘娘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管怎麼說，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是也能安穩地過完下半生。”
“魏公公，你應該感到欣慰纔是。”
一旁，王直安慰道。
不得不說，這王直確實還挺會安慰人的。
聽他說完之後，魏忠賢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多謝王公公如此照料於我。”
“只是…只是太后怎麼一直在叫喚……”
“陛下…陛下莫不是真的在取太后之肋骨……”
“咕咚……”
“陛下與太后之間，當真有如此仇怨麼？”
魏忠賢心中難掩一絲悵惘。
此刻一邊說着話，整個人逐漸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道不出來……
這種感覺纔是最令人感到痛苦不安的。
“魏公公，現在我們可都是陛下的奴才了！”
“萬事，我們都是要從陛下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了。”
“現在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魏公公，切不可馬虎大意啊！”
“陛下說什麼做什麼，總歸是有他的理由的。”
“我們這些人幫不上忙不要緊，但是切不能拖陛下後腿。”
“就像在眼下這件事情上，陛下在懲處太后，魏公公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一直覺得太后是自己舊主，就應該生出一些憐憫之心，從而對陛下有所抱怨！”
“這種心思，是最要不得的！”
“如果真的存在這種心思，現在趕緊摒棄了。”
“現在摒棄尚且還來得及。”
“若是讓陛下知曉了，陛下多心了，可就不好了。”
“魏公公，我王直說話比較直接，可能有些話說的不是很好聽，還希望你擔待！”
王直的目光在周邊掃了一圈，隨即湊到魏忠賢耳旁輕聲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
魏忠賢深吸一口氣，當下一臉驚慌失措……
大意了！
差點大意了！
他一直在這裏感慨自我，倒是真的沒注意到這些。
還好…還好陛下不曾怪罪於他！
“我現在是陛下的奴才。”
“陛下才是我唯一的主子。”
“我怎麼還能心心念念地去想着舊主呢。”
“這確實是我的過錯。”
“再者說了，那位太后執政的時候把控大權，對陛下可是施展過無數迫害……”
“現在不過是天道好輪迴罷了……”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和陛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