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好事。”
“拖延了這麼久，也很是時候應該快刀斬亂麻了……”
“拖延至今…也沒個結果……”
方羽默然頷首，此刻倒是顯得很滿意。
當下嘴角的小偶然不由得跟着多了起來。
全身心，倒是逐漸變得輕鬆了不少。
整個人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顯得恍恍惚惚的了。
一切……都跟着明朗起來。
“陛下，您…您要殺我爹爹和哥哥……”
“陛下……”
賢妃衛琳當即梨花帶雨……
當下一邊說着話，臉上不由得流露出痛苦之色。
瞳孔中的驚慌失措之意逐漸聚攏，嘴脣震顫間，已然不知道應該表達些什麼了。
此刻的心情，顯得尤其地低落和恐慌……
爹爹…哥哥……那些都是靈魂寄託。
當初第一次之所以臣服陛下，大抵不也是因爲害怕自家爹爹和哥哥出什麼意外嗎？
只是跟着陛下這麼久，倒是逐漸處出了一些感情……
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出意外，而毫無所動啊……
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心中尤其地感到恐慌。
此時此刻，越想…越驚慌。
一想到這裏，整個思維都徹底被打亂了。
亂糟糟的，不知所謂。
“不是我要殺他們。”
“是他們要反朕。”
“有些事…朕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說起來……這免死金牌朕也已經賜給他們了。”
“但是他們還是要這麼做，朕有什麼辦法？”
“他們若是聽從朕的命令，爲朕效命，看你愛妃的情面上，朕還能虧待了他們不成？”
“但是不行啊……”
“你的爹爹和哥哥都太貪婪了。”
“他們時時刻刻都在展露自己極度貪婪的一面……”
“他們要的不是那些獎賞！”
“他們要的，是朕的皇位！”
“呵呵！”
“愛妃你說，這種情況下，朕能怎麼辦？”
“難道朕要將這皇位供奉上去送給他們嗎？”
方羽冷笑一聲，眼眸中閃爍一抹銳利精芒。
“我…這……”
賢妃衛琳還想要去說些什麼，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整個人，恍恍惚惚，不知所謂。
思緒…正處於全面凌亂中。
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發冷發抖……
瞳孔中，早已經是熱淚盈眶的狀態。
一想到那些，她的心情就尤其地顯得低落和驚慌……
一切都已經成型了麼？
徹底…沒有機會了嗎？
她的爹爹和哥哥註定要成爲叛逆了嗎？
“陛下，要是現在他們投降，接受招安的話…是不是…是不是還能留他們一條命？”
賢妃衛琳緊張道。
“這……”
方羽沉吟一聲，目光不由得跟着閃了閃。
“這個倒是沒錯。”
“如果他們現在真的能夠迷途知返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夠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但是看他們現在這樣子，會迷途知返嗎？”
“這些終究不過是美好的期盼罷了……”
“他們現在已經直接殺瘋了……”
“恐怕…不太符合他們的既定預期啊！”
方羽一邊說着話，隨即跟着搖頭。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些存在，都很玄妙，都很…不一樣。
“陛下，我可以寫信給他們……”
“我會好好勸他們的。”
“他們肯定會投降的！”
“只希望…只希望到時候陛下能夠幫我將信傳過去……”
“陛下，求求您了……”
“臣妾…臣妾現在只有這麼一個心願……”
“還希望陛下能夠幫我實現……”
我見猶憐……
賢妃衛琳一邊說着話，忍不住在一旁低聲訴說道。
方羽張了張嘴，臉上不由得露出複雜之色。
當即，慨嘆頗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要說一開始的時候，方羽對這衛琳確實有着極多的利用成分在裏面。
在這一點上，方羽倒也不想去否認，事實如此啊！
但是現在的話…相處地這麼久了，方羽對衛琳還真多了一些歡喜之意。
在衛琳身上，方羽時常能夠看到那種青春萌動之感。
“如果你真的能夠用一紙書信就將你爹爹和哥哥都勸降了的話，這自然是好事……”
“朕也是格外歡迎的……”
“只是你終究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些……”
“你執意要堅持，朕也只能按照你的意願去做了。”
“至於能否真的成…就順其自然吧。”
“或許呢……”
“這種事…誰能猜得準。”
方羽沉吟一聲，隨即默然搖了搖頭，眼前的畫面似乎正在不斷地閃爍中。
“多謝陛下！”
“多謝陛下！”
“臣妾這就去寫家書……”
衛琳連忙飛奔到遠處，拿來紙筆，奮筆疾書。
“陛下……”
一旁的帝師賈詡張了張嘴，神情顯得有些變幻。
“文和是想說，若是將來朕真的斬了衛海和衛淳，賢妃會和朕反目成仇是嗎？”
方羽朝着宮門外走動了兩步，隨即在一旁隨口道。
“額……”
“倒也不是這個……”
“臣只是害怕到時候陛下會心慈手軟……”
“衛海衛淳若是不除掉，遲早會成爲心腹大患！”
“等到衆將軍將衛海衛淳押入京都的時候，陛下若是因爲顧及賢妃而選擇饒恕衛海衛淳之罪過，臣害怕衆將軍不答應，衆將士也難以服氣啊！”
“屆時…可能會衍生一場騷亂……”
“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帝師賈詡深吸一口氣，隨即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
“原來文和是在擔心這些……”
“額……”
“那就更沒有必要了……”
“朕不會允許衛海衛淳之流有進入京都的機會啊。”
“爲什麼非要將他們押解到京都來呢？”
“這個…着實沒有什麼意義啊！”
“既然想殺，在戰場上將他們斬殺了就好了。”
“何必還要俘虜入京？”
“朕要的是結果……”
“朕從來不想要什麼排場！”
方羽微微一笑，隨即淡然聳聳肩道。
“這……”
“臣懂了！”
帝師賈詡眼前一亮，連忙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