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的問題關鍵是,葉雲已經親自過來了。
並且,原本的管家老墨人已經沒了,現在的管家是他陳飛揚的弟弟。
按照葉氏錢莊的規矩,莊主,副莊主,管家,這三個職位,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都必須彙報給錢莊。
而陳飛揚和李峯的這種行爲,屬於是私自違背錢莊的規矩,安排關係戶成了錢莊的管家。
這種行爲,非常惡劣,遠在賬目問題之上。
“如果僅僅只是賬目的問題,大老闆或許還會放過我們,最多也就是降職,看在我們是老員工的份上,不會做得太過分,但現在的問題是,老墨已經沒了,大老闆肯定要狠狠的調查老墨的情況,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李峯徹底有些慌了,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飛揚的臉色也是陣青陣白,這個時候,心慌意亂。
大老闆的本事,他們可都是見過的。
一個能在元朝末年這種亂世之中,建立起整個天下最大的錢莊的男人,能是一般人?
“彆着急,急也沒有用!”
陳飛揚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忽然盯住了陳管家,沉聲問道:“鄧通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跟大老闆走到一起?還有,他說的借一百萬兩白銀,是真是假?”
“哥,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跟大老闆走到一起啊,至於他說的借一百萬,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不過我覺得應該是真的吧,現在他自己被我請到錢莊裏的雅間喝茶去了,我讓錢莊裏的壯丁們都盯住了他們,他們現在在錢莊內,沒有我的允許,絕對走不出去!”
陳管家說到這裏,忽然眼珠子一轉,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忽然咬牙說道:
“哥,不就是大老闆來了嗎?咱們有什麼好怕的?他這次才帶了幾個人過來,其中三個人還是女人,手無縛雞之力,能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不如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說到這裏,陳管家用手做了個砍人的動作。
“蠢貨,你以爲大老闆是白癡?人家敢帶着幾個女人就來查賬,你以爲他會怕我們嗎?”
李峯忽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陳管家頓時覺得委屈,連忙說道:“難道他還在荊州城帶了其他人不成?可是我出來的時候,看到我們錢莊外沒有其他人了啊,這大老闆可能就只帶了幾個人過來。”
“按照大老闆的性格,他去任何地方,都不會帶很多人。”陳飛揚冷靜開口。
“那不就得了,咱們錢莊有上百號壯丁,平時把他們一個個養得膘肥體壯的,現在正好是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我們直接讓一個壯丁,一不小心把大老闆給……”
陳管家不死心的繼續做了個手起刀落咔嚓的動作。
“你以爲大老闆是喫素的?別說一百個壯丁,就算是五百個壯丁也不是他的對手,當初上千元軍來錢莊裏搶劫,大老闆僅憑一己之力就把他們給打退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陳管家不知死活的說要弄葉雲的時候,李峯對他嗤之以鼻。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管家徹底無奈了。
他一直生活在荊州城,從來沒跟過葉雲,也沒去過葉氏錢莊的總部,因此對於葉雲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心理。
他其實到現在還覺得,陳飛揚和李峯的反應有些過頭了。
這大老闆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而不是恐怖的怪物。
只要是人,那就有弱點,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大老闆又怎麼樣?只要把他給做掉,以後這荊州城的葉氏錢莊,就能不再姓葉,而是改姓陳了!
“老李,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劍走偏鋒了!”
陳飛揚臉色陰沉,忽然眯起了眼睛,一雙眸子閃過一道寒芒!
“老陳,你想幹什麼?”
李峯看到他這一副模樣,臉色微微一變。
上一次殺老墨的時候,陳飛揚也是這種眼神!
這意味着,他動了殺心了!
“老李,我們做的那些事情,絕對不能敗露!一旦被大老闆知道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我打算,先發制人!”
陳飛揚臉上浮現出衆厲之色!
“你瘋了?你想對大老闆動手?”
李峯大爲震驚,連忙說道:“你是不是忘了大老闆的本事了?就我們錢莊裏那點人,雖然一個個膀大腰圓,五大三粗,但是他們對付對付普通人還能說得過去,對付大老闆,那就是一羣歪瓜裂棗,根本不夠看!”
他徹底被陳飛揚的想法給震驚到,這個人簡直是神經病,如此瘋狂的想法竟然也能想得出來?
“瘋了?我沒瘋!老李,你現在還看不清楚形式,我們跟大老闆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要麼大老闆查明真相,那幾十萬兩白銀的賬是小事,但是殺老墨這件事情,可是大事,大老闆絕不會放過我們,反正橫豎都是死,你好好想一想,是我們死?還是大老闆死?”
陳飛揚咬牙切齒,這是打算徹底一條路走到黑。
然而李峯還是不支持,說道:“你說的道理我自然懂,我們和大老闆當然只有一個能活下來,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那點人手,能奈何得了大老闆?”
“老李,你是不是忘了裏面那位?”
陳飛揚忽然眼神示意了一下包廂里門後的房間,此時此刻,荊州知府李守成,正在裏面尋花問柳呢。
“讓他出手?”李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會出手?”
“他就是一條狗,你只要喂他肉喫,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陳飛揚低聲說道。
因爲想要拿下那一條商業街的事,他們被知府李守成給坑了一手,這個時候,對李守成有很大的意見,自然是不會給他什麼好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