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連點成竄，爆發出一連串晦暗交替的火光。
即便有沙城爆的干擾。
然而紅夷大炮還是能夠穩穩當當的將火力投送到瓦剌部的軍營之中。
密集的彈坑瞬間驚醒睡夢之中的瓦剌人。
不少人還渾然不知就被炮灰摧的分崩離析。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回事？”
“沙塵暴有那麼強的威力嗎？”
還沒有等瓦剌人回過神來。
密集的炮彈就接踵而至。
“啊！是紅夷大炮，是大明霹靂營的紅夷大炮！”
“別睡了，快戒備。”
“擊鼓！快點擊鼓！霹靂營開始對我們發動進攻了。”
“等等，明人在什麼地方？他們的紅夷大炮在哪裏？”
“……”
瓦剌部的軍營已經徹底亂成一鍋粥。
浩浩蕩蕩將近六萬人馬，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完全騷亂了。
文班啞步的萌妹被強勢打斷。
整個人瞬間坐了起來。
本能的抽刀往軍營外面走去。
藉着在風暴之中搖搖欲墜的火把，他頓時發現自己的軍隊已經失去了秩序。
“大帥，出事了，霹靂營的士兵對我們夜襲了！”
文班啞步盯着自己麾下的將領，厲聲呵斥道：“荒唐，慌亂什麼？霹靂營的士兵夜襲？霹靂營的士兵在哪裏？”
“沒，末將也沒有看到霹靂營的士兵！”
將領語氣忐忑。
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沒有發現敵軍的蹤跡。
“大帥，明人沒有靠近，只是紅夷大炮……”
轟隆！
屍體碎片在文班啞步面前飛濺。
前一秒鐘還在跟大帥彙報情況的將領，現在就在大帥面前肢解了。
然而，這麼血腥的畫面，卻沒有讓文班啞步產生恐懼。
反而使得他臉頰猙獰，變得愈發瘋狂。
他手持彎刀，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場上，在狂風之中憤怒的咆哮：“霹靂營！”
鐺……
一塊被火炮炸裂迸濺出來的石頭砸在文班啞步的刀刃上。
他的刀瞬間斷成兩截。
就連他本人也被強悍的慣性砸的跌跌撞撞的坐在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
文班啞步露才赫然發現，襲擊自己軍營的確實只有火炮。
短短瞬息之間。
他面前就被炮彈犁了兩次。
可想而知，現在營地內的六萬大軍傷亡得有多麼的慘重。
沙塵暴裏，霹靂營的將士謹遵葉公的命令。
現在就是快節奏的開炮。
正如葉雲說的那樣。
清空所有的火力。
將所有威力一股腦的送到瓦剌人的營地之內。
炮火轟鳴持續了半個時辰。
整整一個小時。
直到炮火的聲音平息之後。
萬籟俱寂。
只有塵暴繼續肆虐。
大明這邊葉雲即便有四倍鏡觀察，也絲毫看不到瓦剌人那邊的情況。
就這樣，雙方屏息凝神。
互相地方。
直到次日一大早。
沙塵暴才平息。
彼此之間的能見度也變得逐漸清晰。
而瓦剌軍營那邊卻在山坡上看不到絲毫蹤跡。
葉雲暗暗想到：難不成瓦剌人已經連夜趁這沙塵暴撤退了？
念及於此，葉雲吼道：“徐成虎，徐紅略！”
“速派哨騎兵去瓦剌營地看看。”
“是。”
兩名主將各自帶着麾下士兵沿着左右迂迴上去。
爲了以防萬一，葉雲也命令霹靂營將紅夷大炮撤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火槍隊駐守在營地前面。
以此來防備瓦剌人可能存在的攻擊。
葉雲在四倍鏡裏注視着徐紅略跟徐成虎的動向。
看到他們已經出現在瓦剌人駐紮的山坡。
這麼順利的到達那個地方，葉雲本人也感到不可思議。
“不會吧？不是吧？”
“莫非昨天晚上就把瓦剌部給擊潰了？”
葉雲內心深處浮現狂喜！
葉雲完全沒想到會如此順利的瓦剌部的大規模騎兵消滅。
六萬大軍對於瓦剌而言，已經是一個極爲重要的資產。
果然，葉雲受到了徐成虎傳回來的信號：“大捷！”
葉雲拿下四倍鏡，翻身上馬。
便往山坡方向飛奔而去。
等到葉雲衝上去的時候，才完全將整個瓦剌軍營的情況盡收眼底。
葉雲看的有些傻眼。
那畫面簡直是慘不忍睹。
曾經阻攔霹靂營的木製圍欄已經被炮火轟炸的蕩然無存。
整個山頂跟山腰部位到處都是屍體。
因爲屍體聚集的太過濃密。
葉雲看了還有些陣陣反胃。
葉雲身邊跟着徐成虎和徐紅略等人。
很快，搜查戰場的士兵們擡着一個獨特的屍體走到葉雲面前。
葉雲看着那個身穿華麗服裝，而且腰間還佩戴金飾的中年男子。
他已經死了！
渾身僵硬。
身體只剩下半截。
“葉公，您看這是誰？”
士兵跟葉雲問了一句。
葉雲皺眉看了看，搖頭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
“徐紅略，你認識他嗎？”
不等徐紅略回答。
阿魯木吒便上前兩步，看着那半截屍體，語無倫次的說道：“葉公，他就是瓦剌部的左威衛大將軍，文班啞步。”
文班啞步！
這個名字葉雲有些耳熟。
一聽還是大將軍。
葉雲就暗暗感到慶幸。
葉雲壓制着激動的心情，儘可能保持着鎮定，說道：“此役大捷，將此人項上人頭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是！”
“此戰殲滅文班啞步，葉公的威名必將傳徹我大明朝堂。”
徐紅略情不自禁的出言恭維。
葉雲也覺得頗爲竊喜。
文班啞步，這可是瓦剌部王廷的政權人物啊。
瓦剌那麼小的盤子，麾下掌控大軍的人也就寥寥兩三個。
葉雲直接滅掉了最囂張的文班啞步！
也就是這個傢伙，常年率軍襲擾大明的邊陲。
尤其是昨天深夜，文班啞步竟然被紅夷大炮轟的這麼悽慘。
想一想，葉雲還是有點小興奮。
他的目光之中糅雜着異樣的神彩。
看着一旁狼藉的瓦剌陣地。
淡然說道：“六萬人的大軍，這也沒有六萬具屍體啊。”
“昨晚瓦剌部至少有一萬多人逃離營地。”
“徐成虎。”
“末將在。”
“你立即率軍追擊，沙塵暴來了就撤退。”
“遵令……”
徐成虎和徐紅略齊齊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