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ppt裏放着他大學時候的照片,很嫩,也算是一枚帥哥,甚至有不少女生看着老師的照片開始犯病。
但是看着面前站着的老師,她們又開始懷疑,這實物與圖片不符啊。
“圖片僅供參考,一切以實物爲準。”
思修老師笑呵呵地,非常和藹。
“這是我上大學的照片,歲月是一把殺豬刀。”
“畢業後,我臉上肉眼可見地膨脹了一圈,哈哈。”
課前,思修老師很隨意地和前排的學生們聊着天,一點架子也沒有。
前女團成員林惜君進門的時候,依然引人矚目。
她的目光在公孫瑾身上來回遊移了很久,欲言又止。
這少年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杵着臉,神態清冷又慵懶。
見有人正在打量自己,公孫瑾側目看去。
兩人的視線短暫交匯在一起,公孫瑾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視線。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到林惜君這個人。
客觀評價,挺漂亮的。
即便去掉濾鏡,在現實生活中也是鶴立雞羣。
唐福林和歐陽瑞坐在後面的位置,和劉婷和王雪婷聊天。
林輝拿着書進來的時候,前後看了看,還是坐在了公孫瑾旁邊。
“怎麼今天突然坐前排了?”
公孫瑾頭也不擡問道。
“我要好好學習啊。”
林輝說得一臉正氣凜然。
“拉倒吧,我寧願相信你去戒色,也不相信你能靜下心來學習。”
公孫瑾淡淡地道。
“唉,爲何你這般懂我?”
林輝沒說話,只是惋惜地嘆了嘆氣。
“去潛江喫小龍蝦喫得可舒服?”
他記得假期期間,林輝跟着歐陽瑞去了趟潛江做兼職來着。
林輝臉色微變,沒有說話。
“鬧矛盾了?”
公孫瑾能察覺道,今天進宿舍的時候,林輝就一直在那裏抽菸,宿舍的氣氛也有些奇怪。
平時他們在宿舍裏話挺多的。
“也不算矛盾吧。”
“說來話長,反正我們倆做這個兼職,都弄得挺不愉快的。”
“上課了,以後找個機會慢慢說吧。”
林輝杵着下巴,略顯疲憊。
思修老師特別風趣幽默,講課不拘泥於課堂和教材,天馬行空。
人文歷史也好,天文地理也罷,他都會擴展很多。
上他的課就像聽脫口秀,非常放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來點人回答一下,看看誰的答案最好。”
“答得最好的人,有平時分獎勵。”
思修老師說着,拿起了點名冊。
先後點了兩人,都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
甚至有些學生一頭霧水,雖然對這句話有所耳聞,但也不解其意。
“唐福林。”
唐福林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猛地抖了一下,趕忙站起身。
他們高中學的是理科,對於這些人文和哲學內的東西,很少涉及,也不太愛看書,自然是不會的。
良久,他還是搖了搖頭,有些窘迫。
“我不會。”
這時,王雪婷回眸看了他一眼。
迎上她的眼神,唐福林覺得臉龐和耳朵都滾燙得厲害。
她剛剛回頭看我了?
是不是覺得失望?
會不會看不起我?
這個自卑敏感的男生,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事實上,王雪彤只是條件反射一般看向聲音的源頭,並沒有任何意思。
但就是那個簡單的回眸,都能在他心裏衍生出無數想法,以至於精神恍惚,渾渾噩噩。
“好,坐下。”
思修老師又低下頭看了看名冊,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公孫瑾,微微笑着。
“公孫瑾。”
思修老師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這股熟悉的源頭來自哪裏。
“複姓比較少見,班長點名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長相非常出衆。
鍾苓子和莊曉夢,紛紛看了過去,林惜君也將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
公孫瑾站起身,耐心地解釋起來。
“第一個道是名詞,指規律、秩序。第二個道是動詞,指解釋說明。名的作用也是類似。”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世界上可以解釋清楚的道,都稱不上是永恆的道。可以用語言表達出來可以定名的名,同樣談不上是永恆之名。”
“能用你自己的語言概括一下嗎?”
思修老師繼續問道。
“道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我們所能觀察的道,只是道在某一時刻處於靜止狀態下的樣子。”
公孫瑾略微思索了一番。
他是個喜靜,也很愛看書的人。
在看過一些書之後,也會產生很多自己的思考。
老子的《道德經》,他也是看過的。
“如果把道比做星穹,那可以被觀察出來的道,就相當於用相機拍下的一張星穹照片。”
“每個人站的角度和位置不同,拍下的星星照片也會有所差別。”
“這就好比每個人受過的教育和成長環境不同,他的價值取向和生活理念就不同。站的高度和角度不同,對認知的世界,對道的理解,都會有所差別。”
“照片只是星辰天體在某一時刻靜止下的樣子,而星星是無時無刻都在運動的。”
“可以說每個人的照片都是星星的樣子,但又不全是。”
“所以,大道無形。它沒有具體的模樣,自然無法被語言所定義。每個人所看到的道,對道的理解也不盡相同。”
說到這裏,公孫瑾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人,各有道。”
“很好,這位同學很有自己的思想。”
思修老師頗有些驚訝。
人各有道,一語雙關,包含着他對道的理解。
(這是小鹿自己的理解哈,當初老師問我,我就是這麼答的。但不代表我說的就是正確的,大家有不同想法也可以直接發在書評區。)
班上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