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諾!”張遼如蒙大赦,飛快出了大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孝直,接着說吧!”
“諾!”法正定了定神,組織了一下語言,也不客氣的說道:“主公,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綠柳縣,而不是四下亂跑!如果需要御駕親征,也不能自己一個人領軍,那是各位將軍的職責,而非您的!”
“您只需坐鎮後方即可,若要您親上戰場,那麼我們將領死絕後纔可!”
“而且,您將六部主官扔在綠柳縣,沒人做主,難免政務積攢。地方有重要軍務,是先派人到綠柳縣,還是來比找您?”
陸尋沉默不語,揉了揉太陽穴,聲音低沉的問道:“徐先生,沮先生你們也是這麼認爲的嗎?”
徐庶沮授兩人相視,苦笑道:“回主公,的確如此!今日就算孝直不說,我二人也準備直薦!”
“也罷,等戰事有了結果,本侯就回綠柳縣!”陸尋深呼吸幾次:“另外,將這些弊端一一列出來,找到解決方案!”
說罷,他就站起身走出軍營。徐庶看着陸尋的背影,苦笑道:“孝直,你太着急了,理應回綠柳縣之後,再將此事提出!”
沮授倒是比較滿意:“這種事挑破的越早越好,不然我怕會成爲頑疾,到時候治療可就要挖肉了!”
法正對着二人行了一禮道謝:“多謝兩位兄臺支持,不然在下人微言輕,很難讓主公重視!”
“孝直說笑了,主公對你可是極爲看重的!”徐庶笑了笑:“幾次大勝,主公有點飄飄然,適當給點壓力也是應該的!”
卻說,陸尋走出軍營,神情有點恍惚。幾次大戰,敵人基本上都是望風而逃。儘管表面沒表現出來,心中難免有點忘乎所以。
法正的一番話,直接將他打醒,原來自己能贏全靠運氣。不對,應該說全靠系統加持,他的本質還是那個窮屌絲。
他走進一家酒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此時原本晴朗的天氣,慢慢陰了下來,接着下起了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陸尋旁邊同樣靠窗的位置,一人粗布打扮,旁邊放着一把劍,一隻斗笠。對面坐着一位十一二歲的小童,以及半人高的書箱,裏面放滿了書。
“先生,我們還要繼續走嗎?”小童兩隻手託着腮,望着窗外的雨絲:“我聽鎮里人說,這周圍正在打仗呢!”
“當然要走,如今世界如此精彩,怎麼能不去見識一番!!”
小童不屑:“到處都是戰亂、死人,盜匪肆意,有什麼好精彩的!”
“大亂之後,便是大治啊!”隨後,他便怔怔看着窗外,不再出聲。
陸尋聽的好奇,聽小童話裏的意思,這兩個人應該走了很遠的路,倒是一位奇人,旋即起身上前:“打擾兄臺雅興,適才聽小兄弟之言,二位走了很長的路,可否一敘?”
“偷聽人說話,不知羞!”小童朝他做了個鬼臉。
“小石不得無禮!”此人起身回禮:“書童年幼,失禮之處還請海涵!”
“不敢當,在下姓張!”
“張兄有禮!”陸尋笑着說道:“在下是本地地主,張兄遠道而來,理應由在下做東!不知張兄可否賞臉?”
“那……”張姓男子略微遲疑片刻,拱手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敢問閣下高姓?”
“免貴姓陸!”陸尋伸了伸手:“請!”
將他引到自己的座位上,而他的書童也跟了上來
“張兄,敢問您從何處而來?”
“南方!”他言語簡潔:“離此地足有萬里之遙!”
陸尋臉上露出佩服之色,給他倒上酒:“爲這萬里之行,在下敬張兄一杯,先乾爲敬!”
“不敢當!”他同樣端起酒杯,一干二盡。
“以張兄的眼光,如今這天下大勢在哪?”
他聞言卻答非所問:“在下一路行來,所遇勢力不可計數!若說有望奪取天下者有二!”
“願聞其詳!”陸尋將酒給他倒滿,然後看着他。
張姓男子笑了笑,也不推諉:“其一,長江中下游,有一方大勢力,名爲大炎,可謂兵強馬壯!其主夏珩有大氣度,手下更是猛將如雲,已有虎吞中原之勢!”
“其二,齊魯大地,有一大齊,勢力主孫旭,已統一黃河以北,現正攻伐黃河南岸。以在下觀之,不出月餘定能功成!”
“那張兄爲何不選一處出仕,還要遊歷天下?”
“不觀全局,如何看明天下大勢?”他將碗中酒喝完,繼續說道:“夏珩、孫旭二人強則強矣,但在在下看來,都還差點!”
陸尋不禁暗道:“好大的口氣!”順手將酒碗滿上,請教道:“那張兄觀此地如何?”
“陸兄,你這倒是難倒在下了!”他搖搖頭失笑道:“我來此地還不到十日,所觀村鎮不過五處,如何能分辨一二?”
“不過,我倒是爲這方勢力主可惜!在這得天獨厚之地,發展的竟不如大炎的夏珩!此主水平也就一般,在下不是很看好!”
“多謝張兄解惑!”陸尋強忍心中不悅拱手道:“看來我沒有選擇出仕,是明智的決定!不然拖在這方泥潭裏,如何能夠翻身!”
“也不能這麼說,條件越複雜越能顯示出自己的才能,不是嗎?”
陸尋不置可否:“不知張兄接下來去何方?”
“我準備先去綠柳縣看看,然後轉道去一趟巴蜀之地!”他也不隱瞞,直接說道:“這樣我的行程就徹底完成了!”
“有毅力,有決心!張兄,你是個幹大事的人!”陸尋端起酒杯:“我敬你!”
“幹!!”
隨後,張姓男子說起旅途的風景,以及各種趣聞,引的陸尋陣陣發笑。
一個時辰以後,窗外的雨漸漸停歇,張姓男子看了一眼,起身拱手道:“多謝陸兄招待!”
“張兄客氣,祝你一路順風!”
“借你吉言,在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