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統策馬走出叢林來到河邊,看了眼對岸的斥候,以及掛在樹梢上的紅布,開口說道:“可曾探查河水深度?”

    “回將軍,僅沒過腰部!”之前離開的斥候恭敬的說道:“上游水更淺,不過對岸是懸崖,不利於行軍!”

    “嗯!”淩統頷首打量了幾眼,便開口道:“過河!”

    “諾!”前鋒將軍拱手領命,便率隊衝進河裏。

    “來了!”

    張遼身體瞬間緊繃,心中暗道:“這次只需消滅對方一半的兵馬,那麼我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敵軍前鋒營上岸後,於岸邊稍作停留,便尋了一處缺口繼續趕路,卻一頭扎進了張遼佈下的口袋裏。

    看的管亥驚喜連連,沒想到張遼讓自己收拾出來的缺口是這麼用的。

    當敵軍中軍踏入河流的那一瞬間,張遼知道自己穩了。他朝着管亥做了個手勢,後者慢慢向後退過去。

    淩統過河後沒有第一時間整軍,略顯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樹林。

    “將軍,怎麼了?”

    “你有沒有感覺這片樹林有什麼不一樣?”淩統疑惑的問道:“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副將聞言眉頭皺了一下,仔細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樣。而這時,一羣飛鳥從天空飛過,淩統恍然:

    “安靜,太安靜了!”他口中喃喃幾句,旋即渾身的汗毛立了起來,口中厲喝:“停止前進,防禦!!”

    就在他喊出聲的那一剎那,兩側密林中,嗖嗖的響起一片機括聲,卻是早已準備好的諸葛連弩,朝着淩統的方向開始攢射。

    與此同時,剛剛離開河岸的前軍,傳出陣陣慘叫聲,轉瞬便被喊殺聲淹沒。

    而還在河裏過河的士卒,停頓片刻後立刻轉身向回跑去。而身後人馬不明所以,依舊向前趕路,兩羣人馬相沖,立馬陷入混亂當中。

    張遼大喝:“殺!”

    足有五千之數一手持弩,一手提刀的士卒衝出叢林,絲毫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將他們一一射殺。

    這些手弩是陸尋特意給他們準備的,爲了方便他叢林作戰。由於數量有限,各軍中只配備了五千之數。

    淩統被兩千名盾兵圍在中間,被箭矢壓制的動彈不得。他看着一名名被射殺的士卒,明白大勢已去,不禁暗恨:“斥候誤我!!”

    “將軍!”副將見此場景開口道:“您快快潛入河中遁走,我來斷後!”

    淩統苦笑:“走不了,進去就是活靶子!”旋即環顧四周,大吼道:“兄弟們,隨我殺敵,殺!”

    “殺!!”

    張遼見此一揮手,手下弩兵將後背的盾牌取下,又將弩機背在身後,手持長刀衝了出去。

    雙方人馬頓時膠着在一起,都是刀盾兵,一時之間打的有來有往。張遼不管其他,朝着淩統撲了過去,當頭便是一刀。

    淩統左手盾牌相迎,“砰!!”,一聲巨響後他右腿被壓的微屈,心中一驚,暗道此人好大的力道。右手持刀猛的向前刺去,同樣被盾牌抵住,一時之間二人竟僵持住了。

    張遼面不改色,笑着說道:“好力氣,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淩統被壓的臉色通紅,全靠一股氣撐着,哪裏敢回話。他猛的側身用盾牌將張遼的刀卸掉,同時一腳踢在對方的盾牌上,藉機拉開距離。

    他長呼一口氣之後朗聲道:“大炎定遠將軍淩統,閣下何人?某刀下不斬無名之鬼!”

    “大華前軍都督張遼!”張遼不以爲意,示意了一下週圍:“凌將軍,大勢已去,投降吧!”

    淩統目不斜視,絲毫不看圍過來的兵卒,眼中只有張遼一人,也不說話,徑直撲了上去。

    張遼無奈,只得提刀相迎。雙方你來我往,打的甚是激烈,讓周圍士卒大開眼界。

    三十招過後,張遼賣了個破綻,引誘淩統出手。淩統果然上當,被他抓到機會,一腳踹翻在地。周圍的人早已等候多時,一擁而上,將其俘虜。

    “將軍一身武藝來之不易,還是莫要浪費了!”張遼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不如投降於我,定然保你榮華富貴!”

    “張將軍小瞧於某,榮華富貴與某何干?”淩統不屑道:“爾行陰謀詭計擊敗於某,豈能讓某信服?”

    “兵不厭詐爾!”張遼搖搖頭,一揮手:“押下去,好生看着!”

    “諾!”

    此時管亥一身血的大步而來,咧了咧嘴:“將軍大勝,殲敵一萬俘虜三千,我軍傷亡不過兩千!”

    “嗯!”張遼頷首:“派人將霍先生接來,將戰場打掃一下,將自家兄弟屍首收拾好!”

    “諾!”

    ……

    而陸尋此時正與郭嘉徐庶二人,圍着碗口大的井口觀看。

    陸尋嘖嘖稱奇:“老丈,這就是取鹽的井?”

    老漢聞言戰戰兢兢的說道:“回大王的話,的確是取鹽之處!”

    “這得有多深啊!”陸尋和善的笑了笑:“老丈你別擔心,我就是有點好奇!”

    老漢見此微微鬆了口氣:“這口有二十一丈深!”

    然後他將放下一邊的井筒插了進去,往筒內倒入清水,然後開始抽動內筒,將鹽水抽出,倒入早已準備好的木桶當中。

    陸尋暗自驚奇,這不是跟壓水井一個道理,活塞運動啊,古人還真是聰慧。

    “老丈,這處鹽場產鹽多少?”

    “這不太穩定,好的時候一天能有四五百斤!”老漢吧唧了兩下說道。

    陸尋驚訝的又看了看碗口的大小的深井:“你們生產完鹽後,怎麼處理?”

    “這個都是國主派人來拉走的!”老漢緊接着說道:“是以前的國主!”

    “給錢嗎?”

    “將軍莫要開小老兒的玩笑!”老漢咧了咧嘴:“雜可能給錢嘛,能完成稅務就不錯了!”

    “這…”陸尋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一旁的郭嘉見此說道:“主公,之前段睿的鹽政施行分配製度,每個鹽場每個月必須完成一定任務量,缺額者殺!”

    “什麼都不給?”

    郭嘉苦笑:“給什麼?這些人被當做他的奴隸,不殺已是開恩,每日兩頓飯,若是帶點葷腥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陸尋盯着井口不語,片刻後忽的說道:“老丈,若是讓你負責此處鹽場,每月就給我八千斤,剩下的我用低於市價兩成的錢購買,你敢不敢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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