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卿,你覺的我們還有出路?”孫旭反問道:“你將整個戰局放大,有沒有發現什麼?”
“什麼?”王珪詫異,只得隨着孫旭得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圈,倒吸一口涼氣:“陛下,你的意思是我們已被大華包圍?”
“差不多!”孫旭頷首:“朕之前被衝昏了頭腦,落入圈套而不自知!現在我們只有在陸尋完成合圍之前,跳出包圍圈,方纔有一線生機!”
王珪沉思不語,軍事上的事他不太懂,但對於人心的把握可不是孫旭可比的。
“陛下,您想過沒有,會有多少人,願意跟您一起前往遼東?”
孫旭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王愛卿不必多慮,有句話說的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敢抗命,真當朕手中的刀不鋒利嗎?”
“陛下……”
“王愛卿不必多言!”孫旭對着他微微一笑:“這幾日你的辛苦,朕看在眼裏,定不會相負!”
王珪心中一寒,堂堂相國,說被免就被免,他孫旭的承諾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多謝陛下厚愛,若無其他事情,臣下去準備了!”
“去吧!”
“是!”
孫旭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閃爍:“婉兒,派人跟着他,看看他會去哪!”
“諾!”
王珪出了皇宮,回到家中沒了動靜。孫旭得到消息後,倒是欣慰不少,難得還有個忠心的。
夜晚,王珪重新打扮一番,從後門而出,進了僅有一牆之隔的虞世南家。
“王兄!”虞世南看着王珪的打扮,不免有些喫驚:“你爲何這幅打扮?”
“虞兄,找個安全之地!”
虞世南一驚,連忙將其帶進一處密室:“王兄,此地絕對安全,你可以暢所欲言!”
“陛下要北遷遼東!”王珪快速說道:“若有不從者,必會受到清算,虞兄,你要早做打算!”
“什麼?”虞世南一驚,復又憤恨道:“如此大好河山,說棄就棄了?”
“屠刀都舉到頭頂了,你還擔心這個?”王珪心急道:“趁此時他還沒有發動,你們儘快將家人送出去,不然難逃一死!”
“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虞世南臉色通紅:“如此昏君,留之何用!!”
“虞兄慎言!”王珪高喝道:“我不便出來時間太長,被其發現定然性命難保,告辭!”
“王兄,何苦如此?”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王珪深深鞠了一躬:“今日一別,還望珍重!”說完便轉身出了密室。
虞世南怔怔,幾分鐘後方纔回過神,深深回了一禮。
“來人!”
“老爺!”
“將家臣請來!”
“諾!”
……
開皇元年,七月十日,
陸尋一路摧城拔寨,無人可擋。孫旭彷彿放棄了一般,絲毫沒有派出援軍的念頭。
在距離聖都還有五十里時,蘇小小聽風閣終於打探出了一絲小心,讓陸尋震驚不已。
“奉孝,你怎麼看?”
郭嘉蹙眉道:“臣一時也不知孫旭爲何如此作爲,但請主公儘快傳信張須陀,讓他小心戒備,以免中了對方奸計!”
陸尋揉了揉太陽穴:“手裏握着這麼多軍隊,連與我們碰碰的勇氣都沒有嗎?可惜了,再有一個月,他便插翅難逃了!”
“臣的計策太過明顯,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郭嘉緊緊盯着地圖,片刻後復又說道:“主公,可命人傳令陳慶之,讓他觀察敵軍動向,是否有撤退跡象!”
“朕知道了!”
開皇元年,七月十二日,陸尋踏入皇宮大門,在皇座上發現孫旭留下的書信,不禁曬笑道:“全盛時期都不是朕的對手,逃跑了還留狠話,真是……”
典韋躬身道:“主公,末將在亂民中發現一人,說是叫虞世南,想見您!”
“呵,他竟然沒有跟着北逃?”陸尋嗤笑道:“果然如奉孝所言,在哪都有投機者!”
“主公,見嗎?”
“先涼着!”陸尋伸了個懶腰:“朕今日乏了!對了,國庫中還有東西嗎?”
“連個耗子都沒有!”典韋吐槽道:“末將就沒見過如此乾淨的倉庫!”
“哈哈!”陸尋大笑:“你還想他給我們留什麼?朕原本以爲他會將這聖都燒掉呢!對了,小小,可確定孫旭得目的地!”
“屬下的人已潛入隨行的人羣中,這些人對孫旭得目的一無所知!”蘇小小輕聲道:“不過,看其行進的方向是幽州無疑!”
“嗯!”
……
夏珩站在長江岸邊,看着長江河道中,耀武揚威的水軍不禁氣急:“可惜……”
“王上,有沒有發現這帆船的樣式,與我們水軍不同?”張良蹙眉道:“整體流線型,速度比我們更快!”
夏珩點點頭,凝重道:“這船很可能不是平底!瑪德,相國快走!”說完就拉着張良下了高地。
卻是黃蓋命戰艦快速靠了上來,接着十幾個陶罐扔了上來,夏珩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王上,這就是猛火油?”張良心有餘悸:“果然威力不凡!如果大華部隊都配備此等殺器,那麼大齊危矣!”
“孫旭被陸尋抄了後路,無力迴天了!”夏珩不禁感嘆:“強如大齊,僅僅是因爲水軍滅亡,就被陸尋死死壓在身下摩擦!”說到這,他不禁尷尬的笑了笑:“早知道如此,本王當初定然不會摧毀大齊艦隊!”
“王上,大華有如此殺器,大齊那所謂的水軍也斷然沒有反抗之力!”張良無奈道:“大華的地理位置太過得天獨厚,又有荀彧、郭嘉等人輔助,想想就頭疼!”
“相國可是怕了?”
“王上都不怕,臣怕什麼!”張良笑吟吟說道:“臣必會輔佐王上逆流而上,坐上那張帝王的寶座!”
“哈哈,那本王可要拭目以待!”夏珩大笑:“相國覺得,陸尋贏了大齊後,會揮師南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