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出來的時候佟言看了一眼,覺得孩子長得好醜。
周南川在外面等,心裏忐忑,看她喪着臉,心跟着揪起來了。
四維屬於排畸的檢查,他真怕孩子有什麼問題,再看到佟言這幅表情,心情更是緊張,“醫生怎麼說?”
佟言將單子遞給他,緩緩地在靠兩邊的座位上坐下,“周南川,它好醜啊……”
大概看了一遍,他拉着她的手又去給醫生看,醫生說孩子發育得很好,便沒了別的話,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四維後每個月都得來醫院一次,再往後面每週一次,周南川做好了當爹的準備。
看到單子上那張孩子的模糊臉龐,他心情大好。
佟言一直在擔心孩子長得醜,男孩就算了,萬一是女孩長得那麼醜,以後沒人會喜歡的。
周南川笑着安慰她,還沒發育好,還有幾個月纔出來,沒那麼快,佟言這才稍微放鬆了些。
回家後鄧紅梅拿着那張單子看了半天,說這個面相,一看就是兒子,跟周南川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逢人路過就讓人進來看,看過的都是長得像兒子,也說和周南川長得像。
晚上佟言躺在牀上看了一眼照片,周南川洗澡出來,她對比男人的長相,愣是看不出來哪裏像了。
明明一點都不像呀!
周南川鼻子那麼高,眼睛也是雙眼皮,照片上這個,沒睜開眼睛,看上去是個單眼皮,鼻子也是個塌鼻子啊。
周南川看佟言一直盯着他看,擦了擦頭髮上的水,湊到她邊上,“怎麼了。”
佟言再近距離的觀察,覺得他長得挺帥的,怎麼基因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整容了?”
“啊?”
“那孩子怎麼長得那麼難看。”
她竟然還在糾結這個事,做完檢查那會兒他以爲她在開玩笑,都沒當回事,現在才發現,她是認真的。
“不難看,還需要時間發育,又不是現在出來,你急什麼?”
“它現在這麼難看,以後能好看嗎?”
周南川抱着她親了親,“生下來也不會很好看,養一養就好看了?”
佟言半信半疑,“你怎麼知道養養就好了,你以前跟別人生過?”
“不是,我看過別人家孩子,剛生下來紅紅的,皺巴巴的,養養就好看了,孩子現在泡在羊水裏,泡久了能好看嗎?”
“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騙過。”
“這件事我不騙你,生下來就好看了。”
佟言低着頭,睡衣領口有點低,男人口乾舌燥。
她月份越大,胸口也越來越大了,肉眼可見的溝,他最近看不得這些,一看就衝動,但也知道不能碰了,怕傷到她和孩子。
陪她說了幾句話,周南川拿着手機去了廁所,佟言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靜靜的在牀上等他。
等了一會兒還沒見他進來,她低着頭揉了揉腿,發現腳踝比以前大了一圈。
之前園子裏的大媽是問過她,有沒有身上水腫,到了孕晚期容易水腫,她當時沒這個感覺,此刻摸到腳踝,她不知道是胖的,還是水腫的。
男人正在廁所裏,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嗯……”
幾分沙啞,伴隨着輕顫,佟言聽得不太實在,又喊了一聲,“周南川。”
他喉頭一緊,忍了忍,腦袋發熱走進了臥室,“怎麼了?”
聲音啞得不像話了,額頭泛着細汗。
“你過來一下,你看看我的腿。”
她二話不說,將睡裙拉開一點,兩條白花花的腿就在他面前。
這誰受得了?他腦袋裏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你發現沒,比之前胖了好多,不知道是……嗯……”
他一隻手撐着牀,怕弄到她肚子,另一隻手掐着她的腿,和她吻得很認真。
佟言沒摸着頭腦,嘗試着將他推開,但又不敢推的太用力了,反抗之餘摸到了不該摸到的東西,腦袋一片空白。
周南川到底是不敢太過分,硬是將她鬆開了,佟言往後縮了縮,“你怎麼又這樣啊……”
“我不碰你。”
她低着頭,忘了剛纔喊他來想說什麼話了,腦袋裏回想,但是想不起來。
“言言,你把衣服解開給我看看,我自己來。”
這種話被他說得理所應當的。
“不行,不舒服。”
“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這種話別人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她不可能會信了,每當到了這種時候,他都這麼說,然後一步一步,將她喫幹抹淨。
周南川別的話可以信,在這方面完全沒有可信度。
“不行。”
她縮進被窩裏,側着身不再理他了。
周南川又在臥室裏呆了一分鐘,期待着她能夠回心轉意,但是沒有,他只得回到洗手間繼續。
這樣也挺好的,她不答應他,他就不會得寸進尺,男人到了那種時候不太能控制自己,犯了錯就不好了。
結束後他滿頭大汗,從裏面出來,佟言還沒睡,擡眸看了他一眼。
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偏茶褐色的眼球,乾淨而純粹。
他走到牀邊的時候,她很自然的拿了牀頭上的一杯水遞給他。
他接過來一飲而盡,抱了抱她。
“累了吧?”
“不累,還挺舒服,就是手痠。”
“你洗乾淨了嗎?”
“嗯。”
“我給你揉揉。”
佟言去給他揉手,男人的手又大又厚,手心有繭,手指指根的位置也粗糙得很,不用看人,一摸就是男人的手。
“好了睡吧。”他上牀摟着她,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當時想,這輩子值了。
幾天後,佟言午睡的時候接到了閨蜜姚潔的電話。
畢業後班裏的大多數去國外進修,少數當野生畫家,另外一部分開始討生活,找工作。
唯獨她早早的嫁了人,且沒有對外公開。
現在在同班同學面前,誰提起佟言,也都會誇她背景好,底子硬,說不定在哪個高院繼續潛心學技呢。
沒有消息,顯得更加神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