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那邊看也沒有看孩子一眼,關於孩子的情況問也沒問一下,完全就不熱絡,還紅包,說出來就跟開玩笑差不多。
周雪琪這幾天除了幫忙就是在生氣,氣佟家一幫人的嘴臉,也氣佟言不幫着家裏說話。
但隨着佟家人的離開,周雪琪漸漸地想起自己離婚時佟言幫她忙,明目張膽的和顧家作對,還教她網銷,便也釋懷了。
她可能就是小,不懂事。
佟言睡醒了周南川還沒回來,周雪琪坐在牀邊打盹兒,“嫂子……”
“嗯。”
“喝不喝水?”
“你哥呢?”
“還沒回來,這幾天人都熬垮了,沒睡好覺,一肚子氣,你看看被你孃家氣得……”
佟言有點難爲情,周雪琪嘆氣,“我沒怪你,你嫁到我們家可能真的下嫁了。”
“雪琪,我媽和我爺爺……”
“哎,你不用說了,你們家和我們家不一樣,別人家一個人住一個病房,這麼多人伺候,都是說享福,你媽和你爺爺說你在受罪,可是嫂子……”
周雪琪繼續嘆氣,“我哥對你挺好的,你嫁出去的女兒了,孝敬孃家沒錯,但婆家的感受你也要考慮。”
“嗯。”
看佟言不在講話,周雪琪怕自己說話傷到她了,又問,“你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弄。”
佟言想喫餛飩,周雪琪端了一份進來,醫院裏的東西又貴又難喫,佟言吃了兩口,喫不下去了。
“再喫點,你這點還不如貓喫得多。”
“我不吃了,等會兒喫吧。”
“等會兒就吃不了了,糊了。”
佟言又道,“倒掉吧。”
周雪琪愣了一下,端起那份餛飩,往自己嘴裏送,連筷子都不用,“嫂子,你就是命好,命太好了,我命就苦,命不好,這種事羨慕不來。”
這一來,佟言心裏五味雜陳,想說話,卻發現說什麼都是錯。
鄧紅梅和梁姐推開門進來,面上掛着笑,“能喝60毫升了……一天喝得比一天多,長得多好!長得好乖啊!”
“小栩的栩是不是新白娘子裏面許仙的許啊?”
“不是,是栩栩如生的栩。”
“什麼?”
“媽,你就叫小栩得了,那個字我也不會寫。”周雪琪霸氣,筷子也不用就能把一玩餛飩幹了,紙殼子捏扁了扔進垃圾桶裏。
“我看了一圈,就隔壁的跟小栩一天出來的,好幾個都沒他長得好看,沒他白,沒他長得大隻。”
“個頭確實不小。”
“是啊,其他的小孩跟我們小栩比,真是……嘖嘖嘖……那簡直差得太遠了。”
“給我抱一下。”
“雪琪你看,是不是長得跟你哥一模一樣?”
“跟我哥小時候那個照片差不多。”
佟言多了句嘴,“南川小時候的照片?”
“沒看過。”
“回去我把照片找給你看,你成天呆在園子裏,我都沒機會。”
圍着孩子誇了半天,先是鄧紅梅誇,又是周雪琪誇,月嫂也來巴結了幾句,說她給人當月嫂這麼多年,周栩是她帶過的最乖的一個。
佟言不信,雖然是她生的,但孩子皺巴巴的沒長開,還鬧騰得不行,哪裏看得出來乖了。
過了一會兒,佟言心還沒嘀咕完,鄧紅梅看了一眼她的胸口,“你還有沒有奶?”
這一問,問得佟言面色通紅。
鄧紅梅不到黃河不死心,總想着還沒回完奶就有機會。
給孩子爭取一口母乳喝,孩子身體就會更加強壯,長大了也會免疫力好。
來自隔代奶奶對親孫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愛。
周南川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他馬不停蹄從園子裏開車,到臨西市,再到省會機場,見了面跟佟經國勾心鬥角一番,安慰肖紅,馬不停蹄的開車到臨西市,再回到原地。
下車的時候腦袋脹痛,幾乎睜不開眼睛……
男人點了兩根菸提神,抽完煙後上樓,佟言已經睡了,邊上放着沒有收拾的餐盒。
“南川,回來了!”
“嗯。”
“吃了沒?”
“嗯。”他怕擠到佟言,趴在她邊上,抓着她的手貼着自己的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鄧紅梅和梁姐給孩子換完紙尿褲,“南川,她爺爺沒再說什麼話吧?有沒有什麼交代?”
“你得跟我說,我心裏要有數……”
見周南川沒開口,鄧紅梅走近了點,一看人已經睡着了。
這一覺周南川睡迷糊了,半夜聽到外面下雨的聲音,他給佟言掖了掖被子,在她臉上親,又在她嘴上親,最後落到鎖骨上,漲奶的緣故,她胸口更飽滿了,他忍住想要碰的衝動。
腦子告訴自己別太沖動,但身上燥得很,手有點不聽使喚。
月嫂和鄧紅梅睡得隔壁那張牀,拉了個簾子,兩人雖意見不太合得來,但都是爲了孩子好。
一個賺這份錢,一個親奶奶疼孫子,哪能馬虎。
素了這麼久,從她肚子明顯大了之後,他碰也不敢碰,接吻也是小心翼翼的。
他在她脖子上咬了咬。
佟言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上的動靜。
她伸了個懶腰,將人緩緩推開,藉着外面的光看到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言言……我想你了。”
佟言:……
她似是知道他腦袋裏想的什麼,“周南川,你簡直是禽獸。”
佟言覺得很荒唐,可又怕掙扎不成反而引起動靜,一聲都不敢吭只能用沉重的呼吸聲迴應他。
沒幹什麼,簡單的接吻,他鬆開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