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點頭，“好喝嗎，你喜歡喝的話拿一罐回去喝。”
說拿就拿，放在桌上，給她找了個精緻的小袋子撞上。
梁蓮花覺得是挺好喝，但現在她沒心情拿東西，起身，“你怎麼回事啊，你還端着呢，之前跟我耍橫不是挺厲害嗎？”
“我什麼時候跟你……”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我先去幫你看看，回來我再拿東西！”
放下杯子就走了，佟言將杯子洗乾淨，洗完了用毛巾擦乾。
周南川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了根菸，李欣怡想去拿他手裏的煙，周南川直接連煙盒和打火機遞給她，李欣怡只得自己點上了。
女人抽菸的樣子和男人不一樣，帶着一股沉鬱。
“南川，可以讓我留下來嗎？”
“你覺得呢？”
他微微眯眼，將問題拋給她。
李欣怡短暫的沉默，低着頭，“我知道你現在結婚了，我來打擾很不好，可你知道嗎，我這幾年都在想你，一直都在想你。”
“我其實早就想來找你，但我知道你結婚了，我覺得這樣不好。”
“知道不好還來？”他毫不留情。
作爲男人，是該給交往過好幾年的前女友留點顏面，但今早上這一出被他逼狠了。
佟言要是真帶着孩子回孃家，他怎麼辦。
先不說佟家一直沒正眼看過他，就上次佟言生孩子，佟經國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吃了，他人脈廣路子野，加上佟家豪現在在海城的地位，想整他不過動動手指。
他上次正是拿佟言和孩子當了擋箭牌，才能如此順風順水。
他能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走到今天，娶了佟言，那是因爲他從沒忘記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還想自己回海城？先不說佟家那邊會怎麼想，單是想到她和秦風過去那點事，他就渾身不是滋味。
比起佟言，在李欣怡面前這點男人的臉面算得了什麼？
他想了她十年，想瘋了，哪頭輕哪頭重他心裏清楚。
現在沒人，沒必要給她留面子。
李欣怡被周南川反問得面紅耳赤，頜着下巴，“你，你是在怪我？”
周南川抽了一口，彈了彈菸灰，“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留在這不合適，留你在家過夜是你喝多了，帶着孩子不方便，這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
“是不是你老婆跟你說了什麼，還是她不高興了？讓你來跟我說？”
“她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這一說，他心裏更堵。
李欣怡卻笑了，“你怕她生氣對吧，你也怕她不高興？”
“對。”
“你缺錢我可以借錢給你，正常來往，攤開了說，你不用這樣，”
不用藉口沒地方去，刻意要來園子裏上班，那跟巴着他沒有任何區別。
李欣怡看他，“你還是一樣，跟熟悉的人說話直來直去的，在外面面前立刻又是一副樣子。”
伸手要去替他擦汗，他往後退。
“南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你了，現在來找你是看着你有點成就？”
“我沒這麼想。”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如果你還是以前那樣，我會更高興的，也不會這麼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沒碰過你，對吧？”
李欣怡忽然抱着他，“南川……”
“鬆開。”
他將兩手擡起來，一隻手上夾着煙，李欣怡的臉挨着他結實的胸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信息的時候，我本來想直接離開的，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卑微，也不想讓你覺得我不要臉。”
她向後退了一步，“可是我想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我覺得當時分手太倉促，很多話沒有說清楚。”
“需要說什麼？”
當時明明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他窮，沒車沒房，她年紀輕輕賭不起，不想跟他這樣冒險，怕他做不成功，也怕等到他成功了眼界高了，看不上她。
作爲女人這種擔心情有可原，他也理解，當即話也沒多說一句，直接給了她自由。
“南川，我想跟你道歉，我當時的角度太主觀，可我真的愛你……”
“我結婚了。”
李欣怡擦了擦眼淚，也不跟他裝了，扔掉手裏的煙，“雪琪說你們是爺爺那輩認識的，你跟她沒相處過就結婚了。”
“嗯。”
“你是不是覺得她替你生了孩子，你覺得對不起她，南川，我理解你的心情。”
“李欣怡！”
頭頂的枝葉繁茂，讓他看不到藍天，“我愛她，你現在的出現是在攪亂我的婚姻，打擾我的正常生活。”
“我不信你心裏沒有我。”
她再次靠近，兩隻手捧着他的臉，要親他。
在一起的時候也不是沒親過，這方面通常是周南川很主動，她比較靦腆，
但他太有分寸，親歸親，說什麼也不碰，她也不好說得太直接……
她碰到他的嘴脣，男人側頭，眼中帶着明顯的不快。
她還想更進一步，他直接將她推開。
“夠了。”
李欣怡愣在原地，有些失落，男人滅了煙，“我對婚外情沒興趣，前幾年的在一起相處還算不錯，給各自留點好。”
“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
“什麼意思？”
“我想留下來，但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我們的事，我也不會往外說。”
“我們什麼事？”
他走近她，李欣怡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
男人看她臉兒紅撲撲的，輕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進行男女關係？”
“南川，你別……”
“是嗎？”
她沒說話，不說不是，就等於默認了，“你把頭擡起來。”
李欣怡緩緩擡頭，面色更紅了，“南川，這幾年我沒有一刻不在後悔，我心裏有你，我也是後來才發現，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言言嫁給我的時候二十歲，現在二十一，年紀輕輕給我生了孩子，我不可能……”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想破壞你們的感情……”李欣怡低頭，拉着他粗糙的大掌，“她歲數小你不忍心，我明白，她又剛給你生了孩子。”
“李欣怡，我們在一起快四年，你是什麼人我清楚，我以前不碰你，以後也不會碰你！”將手抽出來，他一字一句，“如果你念着舊情，就趁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