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暖北 >第二百六十章 虐待
    佟言的一巴掌扇得乾脆利落,又因爲在氣頭上,下手有點重。

    周南川抵了抵腮幫子,正要說話。

    病房的門被打開,鄧紅梅破門而入,“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本來只想在外面偷聽,結果聽到了佟言打人的聲音。

    “男人的臉能打嗎?南川在外面這麼辛苦,他這幾天都沒休息好,你心裏有什麼氣啊?”

    “嫂子,你也太過分了,我爸這個樣子,你還想着把小栩帶回孃家……”

    周南川蹙眉,“我讓你們出去。”

    “出去什麼出去,佟言,我今天把話告訴你,小栩是我們周家的孩子,眼下家裏出了這種事,小栩應該陪在他爺爺身邊,你要回孃家我也不攔着你了,你要走就走吧,孩子不能帶走。”

    “我也是看出來了,你一回來你就不在狀態,人在這邊,心在呢孃家。”

    佟言抱着孩子,低着頭,周南川上前,“言言……”

    她推開他,“滾……”

    鄧紅梅和周雪琪臉色當即變得更難看了,周雪琪擰着眉,“嫂子,你什麼意思啊?”

    “言言,我爸現在的情況,他需要小栩。”

    “我想帶他回家。”

    “這就是你的家,這也是小栩的家。”

    佟言忽然發現,她和他們完全講不通道理,鄧紅梅只看到她扇了周南川一巴掌,但不知道周南川是怎麼氣她的。

    在鄧紅梅眼裏,她就是個什麼也做不好的花瓶。

    若非周南川一直護着她,她不可能和她一直和睦相處到現在。

    所有人都覺得小栩應該留在醫院陪着周有成,他們只爲周有成考慮了,卻沒替她考慮。

    她若是一個人回到海城,當肖紅和佟家豪問起小栩怎麼沒回來陪着爺爺做手術,那她該如何解釋。

    “言言,等我爸病情稍微好一點……我親自把小栩送到你身邊。”

    她望着他,沒有哭,但眼中帶淚,氤氳了些許霧氣。

    鄧紅梅見狀連忙從她手裏將孩子抱走,小栩會笑了,望着她笑,她垂着眸子,心一下就空了。

    怕她不高興,鄧紅梅又道,“佟言,你之前生孩子你爺爺來過,我看他對小栩也不是很親近,但你爸喜歡孩子,這你是知道的。”

    “你別朝着南川撒氣啊,現在家裏出了這種事,你這樣鬧就是給家裏添麻煩了……”

    鄧紅梅想讓她心裏好過點,卻不知道自己越描越黑,“你看你,你也做不了什麼,總不能一個勁給家裏添麻煩,南川賺錢多辛苦,這不都是爲了讓你們孃兒倆過上好日子?”

    周南川看她垂着眸子沉默了,心裏不好受,但也真的沒辦法妥協。

    小栩要是跟着她回去,肖紅和佟家豪使點手段,他手裏有什麼?

    在這關鍵時刻,他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唯有防範於未然纔是最安全的。

    並非不信任她,他賭不起……他承擔不了同時失去她和孩子的後果。

    鄧紅梅還想再說話,周南川拉着她和周雪琪出去。

    關上門,佟言像是丟了半條命,他上前將人抱着,“我答應你,過段時間等我爸好點了我一定帶小栩去找你……”

    “我的證件呢?”

    語氣輕飄飄的。

    周南川將她的身份證拿出來,佟言點頭,轉頭要走。

    男人抓着她,“言言,我答應你的我會做到。”

    她根本不看他,將他的手拿開,打開病房的門。

    他追上去,“我送你去機場,你換個衣服,我等你。”

    “不用。”

    他捏着她的肩膀,低頭看她,“言言,別生我的氣。”

    鄧紅梅抱着孩子又來了,“南川,你爸要跟你說話。”

    “哥,爸剛纔醒了,要找你……”

    他低頭看着她,“言言,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周有成動完手術一直迷迷糊糊,還是頭一回點名要跟誰說話,周南川馬不停蹄趕到病房,“爸……”

    佟言自己打車去了機場,沒換衣服,甚至都沒收拾自己,像個……流浪的瘋婆子。

    整個人渾渾噩噩,剛到機場周南川電話打過來,她不想接,關了靜音。

    周南川怕她出什麼事,把航班信息發給肖紅。

    上飛機她就困得厲害,直接在飛機上睡着了,醒來時空姐叫她,說已經到了海城。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時候參加長跑比賽,哨聲響起,所有人都在跑,她也在跑,跑得滿頭大汗,渾身乏力,跑着跑着跑不動了,可前方還有好多彎道沒有跑完……

    那種竭盡全力但無法接近終點的感覺,讓她很絕望。

    下飛機,她在洗手間裏看了一眼自己的形象,感冒一直沒好,再加上帶孩子的緣故,皮膚狀態很差,甚至有點偏黃。

    眼圈也有點重,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沒時間護膚,沒時間打扮,穿着睡衣就回來了。

    她沒眼開,戴上了口罩。

    肖紅遠遠的看到了她,她是怎麼也不敢想,僅僅分別了幾天,她看上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怎麼穿成這樣出門?”

    佟言抱着她,“媽……”

    肖紅明顯感覺到肩膀溫溫熱熱,佟言沒發出聲音,抱着她哭了。

    回去的路上人已經睡着了,靠在她肩上,肖紅看着窗外,擦了擦眼淚。

    病懨懨地走,病懨懨的回來,看到她就止不住哭了,這是得都有多委屈。

    一路上週南川打電話,肖紅沒接,順帶着給佟言的電話關了機。

    聯繫不到人,周南川將電話打給了佟家豪,佟家豪的下屬接的,說晚點會回他電話。

    走廊上,男人坐在冰冷的長椅上,呼吸沉重。

    車子到家了,保姆安姐出來接,剛打開車門肖紅對她搖頭。

    佟言還沒睡醒,安姐識趣的到樓上拿了個毯子下來,遞給肖紅。

    “給佟家豪打電話,告訴他今晚無論多忙必須回來。”

    安姐擰了擰眉,“先生早上走的時候說了今晚不會回來。”

    “你跟他說,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

    自打佟家豪升上去以後,肖紅沒呆多久就出國了。

    一方面是因爲佟言的事,另一方面,住在一個屋檐下,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幾回面,住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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